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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身于此的。这种女子最受吹捧,很多人挂牌几年,甚至就能给自己赎身,最是清闲不过。当然,双桃不可能有此待遇,但好歹有几分体面存着。可若是卖成个土娼,那便是暗无天日了。不仅得衣着暴露地兜揽客人,就算是病得下一刻就要晕了,现在也得强颜欢笑地接待,不然等着的就是一顿毒打。任你花容月貌,身段窈窕又如何,多得是年纪轻轻就早逝的人。那客人也都是最底层的,满身臭汗喝得醉醺醺的脚夫,去赌场捞了几个铜钱就骂骂咧咧折磨人的长工短工,染了满身花柳病的兵痞,那里便是人间炼狱。难以想象,一位母亲居然能对自己的女儿说出这样的话。听得多了,双桃也不难过,她麻木道:“若是这样,我就拿剪子戳死我自己,两头清净。”双桃娘眉毛刚一立,又想起来什么,得意笑起来:“怕什么,不是还有个幺妹,花……”她还没说完,双桃就厉声打断:“我知道了。”双桃觑一眼和老鸨浅声交谈的阿笙,回过头来深深地望了下自己的亲生母亲,沉着气道:“我肯定会凑够一百两的。”双桃娘也被这一眼浓厚的恨意所惊,缩缩脖子,讪讪笑:“娘也不是有心害你,这不都是为了你阿弟吗?双桃,你自己也知道你爹是个什么德行的人。家里头,没个能撑得起门户的男人,可怎么得行?”说到这里,她眼圈含泪,竟然是带上了哭腔:“双桃你遭遇的这些,娘全都经历过,甚至比你还要惨千倍百倍啊!”双桃冷漠地别过脸,她小时候是那么心疼怜惜自己的娘,可现在听这番哭诉,不仅不觉得怜悯,反而像是听说书人讲旁人家的故事。她甚至还有些想笑。双桃也真的笑出声,她嗤笑着:“你难道不累吗?又过了半刻钟,阿弟的药还没有熬好吧?”眼看抹干眼泪的双桃娘慌张走远,老鸨打个哈欠,和阿笙笑眯眯道别,回去慢吞吞关上红粉木门,还招呼:“有事没事常来玩啊!”温婉对那老鸨行个礼,阿笙转头对上双桃错愕的复杂目光,漠然道:“现下你总能说了吧。”双桃狼狈地用发丝挡住自己的肩头,轻声道:“你不是饿了吗?我们还是先用饭吧。”轻车熟路地,双桃带着阿笙带到了酒楼口。那酒楼以黑底漆就,龙飞凤舞雕刻的“食圆影”三字被金箔饰做。因着今天是寒食节,往日门庭若市的地方现在只有个小二,在那里无聊地摸着算盘。看到她们来,才打起精神欠个腰,“两位可要用点什么?”往日累的脚打后脑勺,也就趁着寒食节能清净下了。也不用店小二送上食单,双桃刚落座就吩咐道:“荷叶饧味的乌稔饭,一份麦粥,多掺点糖稀,再上一碟蝴蝶馓子。”这些都是冷食,店家也早就提早备好了。当即,小二麻溜地应了一声就跑到灶台处了。觉察到阿笙看过来的目光,双桃不得劲地转过头去:“难道这些菜式你不喜欢?”阿笙摇摇头,也不用小二来,已经自己斟上一杯茶水,温柔道:“我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记得我的口味。”还是个小孩子的她就喜欢吃甜津津的东西,就算这么些年过去了,她也依旧嗜好甜味。“单看你这么老旧的乳白玲珑璎珞都能戴这么久,居然现在还存着,就知道你根本和当年一样,安于现状。”听到双桃这半讥半嘲的话,阿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现在不是有求于我吗?”居然还讽刺她不思进取。听崔姑母讲,当初第一次见到阿笙时,这乳白玲珑璎珞,便挂在还是婴孩的她的脖子上了。别看现在觉得样式老旧,当初可是非常时兴的式样来着。碧绿荷叶包着的乌稔饭很快就上来,双桃也顾不上理她,当即先舀起一勺喂到嘴里,含混不清道:“反正你从来是一根筋,从开始恐怕便打定主意了,我再怎么说也是一样的。”就像幼年,双桃只是短暂地施舍给她些微的善意,她就像甩不掉的麦芽糖一样,黏糊糊地缠上来。就算自己给她冷脸,阿笙也还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就算两人后来分道扬镳,双桃见到她又缠上不受大夫人待见的病恹恹小公子,也曾经冷言冷语地侧面敲击骂过她,希望她离那公子远一点,免得之后被崔大夫人找麻烦。事后也证明,双桃是对的。那崔大夫人执意为阿笙和萧连帅定下婚事,除却为了宦游在偏僻他乡任职的老爷能加官进爵,双桃就不信,没有大夫人刻意针对的因素在里面。可是没有用的,阿笙永远都是这副小孩子模样。固执又讨厌,让双桃想推她入深渊,可等到阿笙真的要溅得满腿泥巴时,又总是不落忍,想再拽她一把。不过现在不是阿笙,而是一向自诩聪明绝顶的双桃自己,要陷入深渊了。看着在明媚阳光下,女孩白细脖颈上越发感觉俗艳土气的玲珑璎珞,双桃嫌弃地挪转开视线。而那一边,看到两个女孩一前一后远去的背影,老鸨吐出咬在嘴里的齿木,才要阖上门栓,就见一只苍老的手抵了进来。这可真吓死个人了。看见来人,老鸨松口气,不顾形象地翻了个白眼:“穗婶娘,您这又是来作甚?”被称作穗婶娘的妇人,着个蓝白布衣,浆洗得十分干净,连头发也一丝不苟在脑后盘起,便是宫里的管事嬷嬷,怕也只是这个样子。穗婶娘看这风韵十足的老鸨如此无礼的举动,也不觉得冒犯,声音平稳:“敢问刚才,那脖子上套个乳白色玲珑璎珞的娘子是谁?”老鸨不耐烦:“你当我是做衙役的吗?哪里能记得那么清楚?”听到这话,穗婶娘也不急不躁:“那位娘子扎了个双丫髻,发鬓上还簪两朵雪白的茉莉珠花,身量大概到我耳朵这里。”这可实在太详细了,一听便知道是哪位清丽稚气的姑娘了。因着刚才和阿笙聊得还算投机,老鸨也不欲给她多添麻烦,敷衍地说:“她呀,一保准不是您要寻的人,我这还想好好困一觉,明天有位楼里的姑娘要出阁□□,我还得去忙活呢。”老鸨伸出来两只手,想要阖上门扉送客,可是今天这扇门注定很难关上了。那穗婶娘从袖袋里掏出一锭不符合她穿戴的黄金,缓缓递过来,似乎对老鸨发直的目光毫不在意,“这回你可记得起来了?”金子灿耀,恰如乌饭里面的粟米粒。看双桃一口口嚼动着乌饭的模样,阿笙也顿觉饥肠辘辘,喝下一口麦粥,舒服地喟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