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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定看了柔嫔两眼,柔嫔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她怕沈思误会自己监视她,立马开口解释,“我今……我今日路过小厨房,她们说你还没吃早膳。”何止是没有吃早餐,因为早些年冻坏了身子,这一到天冷的时候,她这身子骨就微微泛着疼,疼的她连中餐和晚餐也没有吃什么东西。“谢谢。”也许是那扑鼻的咸香勾起了沈思嘴巴里的馋虫,也许是这柔嫔的眉眼太像她的母后。让她鬼使神差的接受了这柔嫔示好的这一个举动,接过这一碗盛了八分满的粥之后,喝了一口。鱼rou嫩滑,米粒香糯,葱花飘香,咸度适中。“终究是你母后的手艺好一些。”老皇帝的声音在沈思的耳边响起,“你母亲做这道菜的时候,葱花会切得更碎一些。”沈思的将一口喝了下去以后,把碗放在了桌子上,瓷碗与木头桌面碰撞出了一声响声。谁也不知道刚才还好好的寿乐公主怎么就突然摆脸色了。“对照着御膳房记录的菜谱学了很久吧!”她的声音都泛着冷意甚至还有一丝显而易见的恼怒。太像了,这一碗粥的味道,简直已经到了一模一样的地步。她为自己刚刚喝粥时的那一下晃神,而感到羞愧,觉得对不起自己的母亲。只不过是一个假货而已,如何能跟她的母后相提并论?“真是辛苦您了。”这么几个字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也拜托您以后别来恶心我了,难喝得很!”老皇帝也没有料到沈思变脸变得这么快,一时间也有些接受无能,呆愣了一下,不过随即就反应了过来,神色恢复正常。他今日叫自己这个嫡公主过来,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关于他的病因、他是否中毒这一事情,太医院已经查了将近十天依然没有什么眉目。且事情发展大大出乎他的预料,他没有想到自己得病的事情会这么快传帝都。据他的心腹暗探回报,他的那些兄弟儿子们有些甚至在他生病第二天便已经掌握了他生病的情况。他以为自己的宫殿密布透风,殊不知已经像一个网一样处处漏风了。如果这下毒的人的目标是他,那自然是防他防得千般万般紧,自然也会在暗地里仅仅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敌在暗我在明,这种局势对他自然是极为不利的,况且他这几日中毒吐血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所以他必须要找一个,不在这一盘局里的人来帮助自己完成一场戏,把幕后黑手引出来。可惜他的兄弟儿子们人人都想坐他屁股上这把椅子,他的女儿们每个都有自己的母亲娘家……他一时间挑不出哪个人肯定不在这一盘局里,也找不出一个可以全心全意为自己服务的人。只有沈思。这些年刘观音明里暗里挑拨他和沈思的关系,他都看在眼里,之所以不去理会,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位现皇后花了更大的力气在挑拨沈思和吕家人的关系身上。当年他处置了吕家之后,吕太后是个聪明的,知道大权旁落,大势已去以后,也学乖了,不再插手后宫任何事情,只乖乖当个闲散的太后娘娘。他有意试探几次,见就连沈思受到别人的算计,太后也无动于衷以后,也就收起了心思,陪吕太后演起了“母慈子孝”的戏码。且不说沈思的母族吕家只剩下吕嘉彦这一根独苗,绝无东山再起的可能。凭着刘观音的努力,恐怕沈思和吕家的隔阂已经比这城墙还要厚了。四舍五入,他这些孩子之中没有母家,又有尊贵的身份说的话能让人信服的就只剩下沈思了。能帮他的只有沈思了。所以就算他看到沈思摆脸色的时候已经怒从心头起了,却还是强按下自己的愤怒,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思思我知道,你恨我把你嫁给了一个傻子,可这些全都是你母亲的意思啊!”九五之尊脸上堆满了笑容。第47章诅咒老皇帝大概真的是疯了,为了否认错误,竟然连这中话都说的出口。沈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皇帝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般,“我儿,你母后舍不得你我,每逢月圆之夜都会回来看我们的。”他的眼眶微微红着,连语调都带着轻微的颤抖,细长的手指更是一把抓住了沈思的衣袖,唯恐沈思不相信他。“就是到她的身上,就是到她的身上。”老皇帝越说越激动简单一句话重复了两遍,伸手直直指着站在一旁低眉顺首的柔嫔。“是你母亲亲口告诉我,让我把你嫁给秦家那个傻子的。”他这话的语气大有“要怪也要怪你母亲”的意味,他直直的看着沈思,“娇娇儿,”他喊了一声,语调故意放的柔软。“你是父皇和你母后的女儿,是父皇的心尖子眼珠子,是在父皇的背上长大的。”皇帝病了这么些天,憔悴了许多,甚至连头发都白了大半,他现在活脱脱像一个恳求女儿多多关心他的失败的父亲。“你还记得吗?娇娇。”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可声音控制的音量又恰巧能够传入沈思的耳朵里。“若非是你母后亲自为你定下这门亲事,我又怎么舍得……我又怎么舍得把你嫁给秦二?”“我的娇娇儿自然要配这世间最英勇的男儿!”景贤帝一边说一边自我感动,眼眶都泛出了泪花,但是沈思的心早就已经凉透了,这冻了两辈子的寒冰,哪里是他几滴温热的眼泪,几声颤抖的语句,能够温暖得了的呢?她半垂着眸子不去看演戏正演的上瘾的皇帝,不打断他,就当是自己尽了孝道了。皇帝眼泪也出来了,头发也凌乱了,气也喘不匀了,一出戏一下子唱到了高/潮却看要跟他演对手戏的人却丝毫没有要接戏的意味。帝都九月十五的天气已经带上了寒冷,这还能让景贤帝的心头一窒,仿佛失去了什么东西。“是母亲为我定的这门亲事?”眼看着皇帝的吸引过去,沈思这才缓缓开口,她倒想看看这个一国之君还能扯出什么鬼话。“是啊是啊!”见沈思接话,景贤帝脸上的呆滞才缓和了一些,立马急切了起来,“今日就是月圆,你母后是要回来的!”他说着像是证明什么一般猛的将一旁不做声的柔嫔,拉到一边,站在了月光底下。柔嫔逆着光,如水的月色打在她的秀发薄衫上,看不清她的面容,她一动不动。沈思紧紧的盯着他,目光不自觉的变得犀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