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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多谢了。”安意弯腰,朝春江跪下。她正要再磕三个头,被阿钰伸手托住,“你如此郑重其事,他若受不起,会折来世的寿。”“他受得起。”十五年,不求回报的悉心照顾,他受得起。只是安意也不知道,她这么做到底对不对,是为春江好,是为了少些麻烦,但蕙草呢?“带他走吧。”安意磕完头站起身。她身在其中,或许想不明白,但是什么好,什么不好,阿钰总是清楚的,她信他。“我带他走了,会尽快回来。”阿钰拿出伞,将春江收入其中。安意看阿钰出门的时候,从袖子里拿出一截桃枝,插入院子中的桃树根下。“你在做什么?”安意问。“给他续命。”阿钰站起身,“死了可惜,我若不在,至少他还能陪你。”安意有点无言以对。阿钰撑开伞,铜铃声响,他走出院子,很快消失在视线里。安意走到桃树下,看到那截桃枝在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蜿蜒着缠上桃树。“娃娃,刚出锅的烙饼,吃点好不好?”厨房的门打开,蕙草探出脑袋看她。安意看向蕙草身后的余茵茵:“明天,我去镇上买棺材。”余茵茵一愣,转过脸:“你去吧,我会看好娘亲的。”安意点了点头。春江的丧事办得很简单,安意在后山选了一个风水好的地方,安先生请了人抬棺,安意亲自做了法事将春江入了土。那一天,很容易闹着要找人的蕙草十分安静,全程跟在安意身边,不跑不闹,只在棺木入土的那一刻突然落泪。“娘亲?”余茵茵抱着蕙草哭。蕙草落着泪,一脸茫然,但还是抱着余茵茵道:“娃娃不哭。”安意在一旁看着,相信随着时间带走伤痛,蕙草的疯病会好起来。春江入土为安,日子渐渐恢复平静,虽然村里的人依然不待见她,虽然余茵茵与她日渐疏远。值得高兴的是,蕙草的情况有所改善,不会动不动就失去神志只知道找人,有时候呆坐着,还能忽然喊出一声茵茵。安意没再请郎中给蕙草看病,有时候她会觉得,蕙草这样挺好的,像一个孩子,高兴和不高兴都很简单,高兴的时候眼睛在发光,不高兴了,也容易哄。但是余茵茵不这么认为,她一直都在坚持让蕙草慢慢恢复,时时就跟蕙草讲以前的事。两个人意见不同,但并未发生争吵,她们在一个屋檐之下,余茵茵和蕙草一个屋,安意一个人一个屋,一日比一日相敬如宾。第1637章村姑矫情104需要锻炼但幸好,余茵茵只是对她这样。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原本,她们也该是这样。而剧情,在朝着正确的方向发展。无波无澜下的乡村日子,因为有很多事要做过得充实忙碌,忙碌之下,日子便过得飞快。“这次的考核是半个时辰到不了山顶拿不到我手上的柳条,你们明天就替我把那一亩田的稻子给割了。”安意手里捏着一根柳条,晃悠悠地指了指那边最高的一处山脉。黄小二大叫:“为什么我也要参加这种无聊的游戏!”安意解答:“因为你最没耐力,体力也不好。一身本事也不过刚刚及格。”黄小二伸手去夺安意手里的柳条:“我轻功好身手好就行了,要耐力做什么!我又不想当大侠!”安意侧身躲开:“我记得三年前你央我教你的时候,说什么要当数一数二的大侠,你的理想是扬名江湖。”黄小二不甘心,继续抢:“那是先生要求的!再说了,时间不同,理想也是不同的!”安意哦了一声:“就算你现在的理想是开一家客栈,那也需要学好本事,不然遇到踢馆子的怎么办。我以前跟你们讲过龙门客栈的故事吧,没点本事,怎么镇得住场子。”“我就是开一般的客栈,来往的客人也是一般人!”黄小二抢不到柳条,气得抓狂,“早知道打死都不让你教了,简直比先生还要丧心病狂!”安意向前一步,探出脚,将已经喘着粗气的黄小二绊倒在地。黄小二趴在地上,朝安意比了个中指。“都说了你体力不好需要锻炼,这么几招就不行了。”安意看向一旁绑裤脚的余茵茵和许乡山,“你们两个有意见吗?”“没问题。”余茵茵绑好了裤脚,蹲下身扶黄小二起来,“小二哥,如果我输了,你会帮我割稻子的吧?”“要是割完了稻子,第二天你姐愿意陪我去镇上约会,我就帮你。”黄小二拍着身上灰,笑嘻嘻道。余茵茵道:“我姐去镇上,也是找何公子约好,你想多了。”安意把“约会”两个字自动屏蔽,问:“去镇上做什么?”“安先生说家里的纸墨快用完了,需要采购,还说要买些做糕点的原材料。”黄小二“嫌弃”的看着安意,“就你挑,镇上的点心还看不上,每次都要吃安先生做的。”安意觉得冤枉,自从她知道安先生是乔琰后,她再没主动要求过安先生做糕点。安先生自己要做,怪她喽。“茵茵,明天上午我帮家里割完了稻子会来帮你割的。”许乡山绑好了,直起腰。“你们不要觉得我会输好吗!”余茵茵翻了个白眼,“再说了,安意说的是‘你们’,是我们三个一起好吗,我们三个是一起罚的!”“终于正视考题了,还以为你们会离题。”安意转身就跑,“半个时辰山顶见,缺一个,我明天就在田埂上看着你们割稻子。”安意跑得很快,而一离开他们的视线,便直接运起轻功攀上了树梢,手中绳子抛出,远远缠住另一根树枝,借力前行。速度很快不说,还很省力。于是,没用多少时间,安意便到了山顶。她往草地上一趟,摸出布袋里的瓜子,蜜饯,躺着等人。第1638章村姑矫情105滚就滚啊等好一会,有铜铃声响起。叮铃铃……叮铃铃……“你终于来了。”安意立即伸出手,一个小酒坛便落在了她的手上。阿钰在她身边躺下,黄玲伞撑开悬空浮在他们头上,遮住晃眼的阳光。“想喝酒的时候你来得最早。”阿钰说。那是那是,不然好好的,大白天谁有兴致跑到山顶晒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