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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政委却以为半个月不见的年轻夫妻得在室内腻歪一会儿,见他这么快出来,诧异地问:“这么快就被弟妹赶出来了?”周建业:“你懂个锤子。”“你——”张政委噎了一下,“你懂得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也没见你多长个耳朵,多长只眼睛。”周建业拉过垃圾桶,边削藕皮边说:“不用多长耳朵和眼睛,比你高就足够了。”张政委的呼吸骤停。赵素华忍不住从屋里出来问:“图什么啊?”周建业接道:“图赢我一次。可惜这辈子是不可能。”不待张政委开口,又问,“要不要拜我为师?”“然后好欺师灭祖?”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周建业惊得抬头,看到东南边窗户上趴着一个人,“媳妇,怎么还没睡?”赵素华:“你和老张你一言我一语,弟妹睡着也能被你们吵醒。”转向赵政委,“进来做饭。”随即转向林和平那边,“小林,中午别做了,在我们这边吃。”林和平道:“谢谢嫂子,不用,建业爱吃面条,我中午给他做面。”周建业爱吃面食这点,赵素华也知道,因周建业没少让张政委教他和面。赵素华不疑有他,进屋把已经摘好的菜递给张政委。转瞬间,压水井边又多了一个洗菜的男人。张政委另一边的邻居拎着水桶出来,看到这一幕就朝屋里吼,“看看人家也看看你,回来除了吃就是睡,当我这里是招待所?能不能出来帮我压水?”堪堪躺在床上的林和平又不得不坐起来。周建业听到房门响,循声看去,果然是他家的门,林和平边穿着浅蓝色外套边往他这边来,“怎么不睡了?”林和平想说,被吵吵的睡不着。眼角余光注意到不远处的压水井那边多了一对中年夫妻,把话压回去,“白天没睡过,睡不着。”“蒙上头。”周建业给她出主意。林和平摇头,“憋得难受。你快点洗,我去和面,吃饱了犯困应该能睡着。”林和平忍着困,切一堆面条出来,周建业也把他买的鸡、鱼和螃蟹洗刷干净。东西端到厨房,周建业注意到面板上的面条足够他和林和平吃三顿,“怎么和这么多?”和平瞥一眼墙角处的冰箱,“你买的?”周建业点头,“还买了一个洗衣机,在门后面放着。还有个电视机,看到了没?”林和平刚进卧室就看到书桌上多了一个小黑白电视,“钱也花光了吧?”前世今生没缺过钱,也没过过没钱的日子,以致于周建业把钱财看得很淡,不以为意地说:“再过几天就发工资了。还没说你做这么多面条干什么。”林和平分出三分之二放盆里,递给周建业,“放冷藏,留明天中午和晚上吃。”“不会冻在一起?”周建业指着面条,“里面有水。”林和平:“外面有面粉,不会的。”说着,又忍不住打个哈欠。周建业见状,面条放进去,又把他清洗干净的鱼扔进去。林和平连忙问:“不吃了?”“做太多吃不完。”今天是八月十五,清贫人家也会想法设法多整几个菜,哪怕吃不完。周建业原先想的是鸡鱼rou蛋凑齐,可他见林和平说一句话恨不得打三个哈欠,就忍不住心疼,“剩菜还不好吃。”不给林和平思考的机会,指着鸡,“怎么做?”林和平打算把小鸡剁碎跟藕和芹菜一起炖,然后把面条放上去焖熟。考虑到今天过节,要开开心心的,林和平没擅自做主。征得周建业同意,林和平才抡起大刀剁小鸡。周建业见小鸡和菜扔锅里就行了,无需他帮忙,去隔壁卧室拆林和平给他带的好吃的。前两次林和平过来,带的食物都是用纸包住,用细麻绳系上。这次带的多,虽然还是用绳子,但是粗麻绳系在一个很大的箱子上的。纸箱上的绳子剪掉,周建业就看到里面除了八月十五必不可少的月饼,还有蛋糕、面包鸡蛋卷,以及一小堆零散的雪花酥。周建业搬着箱子到隔壁,“这些东西是不是你厂里剩的?”林和平点头,“雪花酥是卖剩的,其他的是剩的食材做的。咋了?”“确定一下。”周建业见她这么不跟自己见外——剩的东西都往这里弄,心里很是高兴,“给我个干净的盘子。”林和平不假思索道:“下午再吃。”周建业冲隔壁努一下嘴。林和平递给他一个白瓷盘子。周建业挑四块月饼四块蛋糕和一把雪花酥,给张政委送去。赵素华看到就说:“不用,不用,留着你们自己吃。”“边角料做的,和平身为厂长的福利,没要钱。”周建业递给张政委的闺女。小姑娘下意识看她爸。周建业:“看他干什么?他也得听我的。去,找个碟子,这个碟子我们得盛菜。”小姑娘又转向她妈。赵素华沉吟片刻,去厨房拿个盆。下午四点,周建业出去转几圈,转得无聊,回到家属院就看到赵素华站在他家门外,一副想敲门又不敢敲门的模样。周建业朝窗户那边看一下,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林和平还在睡,轻声问:“什么事啊?嫂子。”赵素华回身看到周建业,松了一口气,“来得正好,这是我跟老张做的,回头让弟妹做给你吃。”周建业低头看看,一碗比他小拇指短一点点细一点点,椭圆形的小面条,“和平中午做的面条还在冰箱里没吃,嫂子——”“这个跟面条不一样,这是面鱼鱼。”赵素华闻言便知他没吃过,“我用玉米面和白面做的。让弟妹在锅里蒸熟,然后像做炒面那样炒了吃。也可以煮了吃,但不如炒的好吃。”说着塞他手里。周建业条件反射般接住。赵素华转身回屋。周建业想还给她,一想这东西可能是她特意做来还礼的,就放冰箱里。到卧室见林和平果然还在睡,周建业脱掉外套爬到床上,随即想到林和平醒来,他没法解释,又穿戴齐整,把电视打开。可惜电视里雪花一片片,晃得周建业烦的抬手关上电视。转过身看到呼呼大睡的人,周建业真想朝她脸上咬一口。然而,有贼心没贼胆。周建业趴在床边盯着林和平的睡颜看十分钟,起身到隔壁厨房,把钢筋锅盖往案板上一扔,咣铛一声,一墙之隔的人霍然坐起来。周建业趴在墙上听一会儿,没动静就把挂在墙上的屉子扔钢筋锅盖上。“周建业,在干什么?”夹杂着担忧和恼怒的声音传到厨房。周建业抿嘴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