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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霄。我接受了它们!鬍老说。鲁霄深思的看著他。是因為你喜欢这些画呢?还是因為我....受不了拒绝?鲁霄问。是因為....我喜欢你....的画,鬍老清晰的说:也是因為你....受不了拒绝!哈!哈!....鲁霄笑了起来,这笑容一淌开,他那张多变化的脸就顿时显得开朗而明快,你很有趣,鲁霄热烈的说:张宏应该早些介绍我认识你!原来是张宏介绍你来的,為什麼不早说?你并不是买张宏的面子而接受我这些画的,是吗?那当然。那麼,鲁霄笑容可掬。提他干嘛?哈,这回轮到鬍老笑了。你很有趣,鬍老故意重复鲁霄的话。那个死阿宏,真应该早些介绍我认识你!鲁霄大笑了起来,毫无拘束,毫无羞涩,毫无造作的笑,这使鬍老也不由自主的跟著笑。这样一笑,一层和谐的、亲切的感觉就在两人之间展开,鬍老竟感到,他们像是认识了已经很多年很多年的老友了。笑完了,鬍老望著鲁霄,自己也点了跟淤。你必须了解,卖画并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你的画能不能受欢迎,是谁也无法预卜的事。我了解。鲁霄说,斜倚在沙发裡,深深的吸了一口淤,然后慢慢地吐了出来。他的脸色一下子郑重了起来。可是,如果你能欣赏这些画,相信别人应该也能!你看来很有信心哟!鬍老说。我说过,我很自傲。鲁霄抬起眼睛来,望著鬍老。我是靠信心和自傲来活著的,但是,信心和自傲不能换得生活的必需品,现实比什麼都可怕,没有麵包,仅有信心和自傲是没有用的,所以,我的画就成為了商品。我记得....鬍老沉吟著:你应该有人供养你的生活,我是指....我的老爷吗?鲁霄接口说:那已经是过去式了,我跟他分开了,一个独身又没有一技之长的男人,平日被包养、被疼惜、被保护得滴水不漏的男人,忽然没有了他的经济来源,要生活是很难的,你知道吗?抱歉,我不知道你们....已经分开....。没有什麼好抱歉的,老爹忽然喜欢上小白脸,他嫌我这儿不好,那儿不好,整天除了画画,还是画画,总而言之,好聚好散....鲁霄洒脱的耸耸肩。鬍老笑了。你夸大其辞,他说:你不会那样....不好吧。鲁霄也笑了。我确实是夸大其辞。鲁霄坦白的承认。我既没有用他的衬衫擦画笔,也没有用松节油毒他,但是,我不是个好爱人却是真的,我太沉迷餘梦想、自由、和绘画。我家老爷实在受不了我,因此,他离我而去,解脱了他,也解脱了我。他说,他是劫难已满。鲁霄笑笑,继续抽著淤,他的手指丰润、灵巧、而修长。你瞧,我把我的事情都告诉了你!鬍老再一次失笑。你的故事都很特别。真特别吗?鲁霄问,深沉的看著鬍老。你不觉得,这就是同志的故事吗?人有两种,一种随波逐流,平平稳稳的活下去就够了,於是,他是正常的,正常的婚姻,正常的职业,正常的生活,正常的老,正常的死。另一种人就是同志,是命运的挑战者,永远和自己的命运作对,追求灵魂深处的真与美,於是,他就一切反常,爱的时候爱得要死,不爱的时候不肯装模作样,他忠於自己,而成了与眾不同。鲁霄顿了顿,眼睛闪著光盯著鬍老。你是第一种人,而我是第二种人。可是,第一种人并不是真正幸福的人!鬍老一震,蹙起眉头,他迎视著鲁霄的目光,这是怎样的一个男人,他已经看穿了自己了吗?一直看进自己灵魂深处裡去了吗?深吸了一口气,鬍老说:你或者对,但是,第二种人,也并不是真正幸福的人!换成鲁霄愣了愣,惊愕而感动。是的,鲁霄低低的说:你很对。我们谁都不知道,同志真正的幸福在什麼地方?也都不知道,哪一种人是真正幸福的。因為,心灵的空虚....好像是永无止境的。鲁霄忽然跳了起来,把手上的烟往旁边的烟灰缸丢去,大声说:天知道?我怎麼会和你谈了这麼多,我....我要走了!鲁....慢一点!鬍老喊:留下你的地址、电话,还有,你的画....你还没有标价。我的画,鲁霄怔了片刻。它们对我而言,都是无价之宝,既然成了商品,随你标价吧!鲁霄转身欲去。慢一点,鲁老弟,你的地址呢?鲁霄停住,留下了地址和电话。卖掉了,请马上通知我,鲁霄微笑著说。卖不掉,让它掛著,如果结蜘蛛网了,我会自动把它搬回去的!鲁霄又转身欲去。慢一点,鬍老再喊。怎麼?还有什麼手续要办吗?鲁霄问。是的,鬍老咬咬嘴唇:我要开张收据给你!免了吧!鲁霄瀟洒的一转身。完全不需要,我信任你!慢一点,鬍老又喊。鲁霄站著,深思的看著鬍老。我能不能....鬍老囁嚅著:请你吃晚饭?鲁霄望了鬍老好一会儿,然后,他折回来,坐回沙发上。海產,坐渡轮到对面旗津吃海產?鲁霄扬著眉问:一盘一百的现炒,我闻名已久,只是没空去享受。海產!他热烈的笑著:没问题,不过在吃海產以前,你应该先享受一下鬍涛著名的咖啡。鬍涛!胡涛!....鬍涛咖啡?鲁霄微笑著,壮硕的身躯靠进沙发裡。窗外的暮色已经很浓很浓了,是一个美好盛夏的黄昏。〈三〉画纸上是一个理著五分头,双目含情脉脉的中年男人,壮硕,略带苍白,蓝色是整个画面的主调,蓝色的头髮,蓝色的眼睛,蓝色的脸庞,蓝色的上衣,一片蓝。这是一个带著几分忧鬱,几分惆悵,几分温柔,几分落寞的蓝色男人。惟一打破这片蓝的,是那男人放在胸前左手手指间,挟著一根香淤,那白色的裊裊轻烟,划破了整片的蓝。鲁霄握著画笔,对那画纸仔细凝视,再抬头看看旁边桌上的一面大镜子,他对著镜中的自己微笑,又对著画纸上的自己皱皱眉,然后,提起笔来,他调了一笔nongnong的蓝色顏料,在画纸的左下方题上:“鲁霄自画像,戏绘於2007年盛夏”画完了,他丢下画笔,伸了一个懒腰,画了一整天的画,到现在才觉得累。看看窗外,暮色很浓了。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