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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处理完伤口,打了麻醉后他才睡下,小公子声音小点,别吵醒了他。”卧槽那么疼,还要打麻醉才睡得下?徐禾倒吸了一口冷气,朝老中医谢过,然后在尽头推开那扇门。苦涩浓郁的药味,充斥着屋子。徐禾放轻步伐,走过去,站在床边看着正在沉睡的少年,有些不是滋味。其实余木现在处于在青涩与稳重之间,也不能尽说是少年。眉眼已经展开,当初刻入骨子里的懦弱自卑,被凌厉和冰冷掩盖,只是他睡觉时,唇色脸色都惨白,有一种藏刀深雪的清冽。徐禾叹息一声,这小子啊,果然没把当初他的话听进去。他不想打扰他,转过身,想要走。突然手腕就被抓住,力度之大,几要粉碎骨头。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柄刀已经靠到了脖子上,身后人的长发冰冷落在他肩上,甚至干脆到话都没说,极致的压迫和危险。下一秒就要毙命的直觉那么明显,徐禾惊愣,猛地转头。和一双深紫近黑,微有腥红的眼眸对视。孤僻、冷漠、溢满杀气。倒映出他惊讶的模样。徐禾吓得不敢呼吸,魂都要飞了。擦擦擦擦擦,没想到第一次在这个世界意识到死亡的危险,是在余木的剑下。那他转过身抬头的一刻。有人比他更惊讶、更慌乱、更不敢呼吸。咚。剑掉到了地上。许久的宁静。徐禾是被吓得说不出话。而一身煞气冰冷如剑行雪夜的将军,却是脸色苍白,在狠狠地贪婪地看过眼前人的容颜后,情不自禁闭上了眼。……即便那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不变,只是他凌空望过来不带情感的目光,就叫他每根发丝连带着心脏一起,生疼。那种蛰伏血液和记忆里的患得患失、惶恐不安,又开始……蠢蠢欲动。第58章喂水徐禾反应过来,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手心全是汗,他刚刚吓得心脏都差点停了。这小子长大后气势那么吓人的么。往后退,却不小心撞倒了凳子。咚地一声响,打破了尴尬地局面。床上的青年睁开眼,继续看徐禾。青年身上穿着与长发同色的黑色单衣,衬得脸色越发苍白。只是遥望过来的目光,却又深沉而冷冽,在这阴冷的天气里,锋利如剑。他是真的变了。徐禾心情颇为复杂,有点欣慰又有点唏嘘,但他还是很快想起了自己今日前来的目的。挠挠头道:“你的伤好些了么?我哥叫我过来接你。”余木缓慢地、努力的扯出一丝苍白笑意来,掩去所有锋芒冷漠,慢慢点头。冰冷化在眼中,成了水光。仿佛又成了当初那个纯粹的、容易哭的、常常会很自卑的男孩。徐禾找出一份熟悉感,莫名舒了口气。刚刚余木那气势简直了,比他爹还恐怖,吓得他都不敢怎么随意说话。徐禾以为他刚醒过来,嗓子还不太舒服。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道:“要喝水么?”余木没有说话,再次点头。而手在徐禾看不到的地方慢慢握紧、骨骼发白——自我厌恶的戾气蔓延每分血液,想起刚刚那把剑差点伤了他,他甚至想杀了自己。这个时候徐禾已经拿着杯子走了过来。徐禾想了想,道:“刚醒过来,嗓子很痛的话,你也先别想着说话了。”余木低头,目光落在少年握着青瓷茶杯的圆润的指甲上,停了很久。徐禾:“先喝口水吧。”余木乖巧地伸出手,接过杯子,茶杯是凉的。无意间与徐禾指尖接触,那种guntang灼热直上心头。他垂眸喝水。他的小公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在某些方面上,迟钝又粗心。这茶水都不知放了多久,早已冰凉变质。冰凉的水像是刀子在喉咙里生生割过。咽下去。胃部翻山倒海、痉挛地痛,最后满嘴都是血腥的味道。但他甘之如饴。余木喝得很平静,徐禾等他喝完,见他嘴唇恢复了点血色,舒口气,问道:“好点了么?”余木用手擦了擦嘴边,咬牙咽回涌到嘴边的血。克制住这些年写入骨子里的杀伐和煞气,不敢再吓着他。“嗯,好多了,谢谢……谢谢您。”他装回最开始的模样——或许不用装,这本就是他在他面前最真实的样子。惶恐、敏感、又脆弱。……甚至话都不敢说大声。这是重逢后他第一次开口,声音有些哑,但出乎意料的好听。徐禾有点惊讶,刚刚还以为这小子变了呢,怎么一会儿功夫又跟以前一样了。这下子徐禾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本就欠余木恩情,对他这种恭恭敬敬的语气他更是受之有愧,尴尬不已。别扭死了。挠挠头,不知所措的徐禾接过杯子,瞎找话题,试探着:“那你还要喝么,要不、我……我再给你倒一杯?”腹如刀绞,嘴里的血腥味还没淡。余木的目光却清透纯粹,朝徐禾笑着点头:“嗯。”但是徐禾的水倒一半,就被推开门想来看看余木病情的老中医阻止了。天知道老中医见他倒水时,表情有多惊恐。就差叫出声来。连身份都顾不上,跑着过来把徐禾的手拍掉,痛心疾首:“哎哟你在干什么呀小公子——这水都不知道放多少天,你给他喝什么啊!而且他受的那伤,五脏六腑都出了事,哪能醒来就喝冷水——你是来要他命的吧!”徐禾一头雾水:“啥?”老中医真是又急又气,想着要好好数落徐禾一顿,但手刚一扬起,就被背后一道冷得跟冰渣子似的目光给吓住了。而徐禾受了老中医的指责后,也明白了自己这擅作主张有多么坑人,卧槽,又愧疚又难受。第一反应就是望向余木。对上的却是余木也是有些错愕茫然的神情。老中医顾不得刚才那种被刀抵着后背的感觉,走过去问:“小友你现在感觉如何。”徐禾也凑近来:“没、没事吧?”余木摇摇头,超徐禾笑道:“没事。”老中医cao心cao肺:“真没事?你可别逞强啊,你体内本就受了伤,这水是凉的,喝下去怕是胃部会抽痛。”余木偏过头,隔开了徐禾视线,对老中医道:“多谢先生忧心,我真没事。”他声音很轻,“我和小公子还有些事要说,你先出去吧。”老中医百般不愿,但对上青年的眼眸时,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