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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服侍将军,和寻常下人住在一起,总归是不合适的。听闻今日早晨那些丫鬟婆子对陆姑娘恶言相向,丫鬟珍果为陆姑娘出头,还同她们吵了一架……老奴想着,不如在这内室里添张床……”顾湛整日里忙的是军机大事,什么时候关心过府中下人的争斗?随mama话里话外欲盖弥彰,她满心急切,恨不得亲自把陆明廷送到顾湛的床上。顾湛闻言,脸色微沉,转身看向隋mama,一双凤眸锐利如鹰隼。屋中顿时充满逼仄的压迫感,丫鬟婆子见这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纷纷跪倒在地下,连头也不敢抬。顾湛宦海沉浮多年,极其讨厌被人掌控的感觉,随mama终究是个奶妈,一而再再而三的僭越主子之事,已经让顾湛心生不悦。隋mama见顾湛脸色不对,也双膝一软,跪地告罪,“是老奴僭越了,将军恕罪!将军若是不喜,便当老奴从没说过这话,老奴这就把陆姑娘扶出内院!”顾湛盯着俯跪在地上的隋mama许久,厌她僭越,却又念她哺养之恩,更念她当年以身护主的旧情。如此僵持许久,顾湛方收回如炬目光,将锦帕放入金盆中,冷声道,“把人安置在碧纱橱外。”“隋mama,起来吧。”碧纱橱是内屋和外屋之间的落地长窗,把人安置在碧纱橱外,便和内屋仅有一扇落地长窗之隔。隋mama闻言,心中不禁大失所望,回味片刻,却又泛上几分欣喜。都说男女之事隔层纱,如今顾湛松口把人安置在碧纱橱外,以后二人日夜只隔一扇门,离捅破这一层纱也不远了!随mama谢恩起身,忙招呼几个小丫鬟把碧纱橱外的楠木雕花拔步床收拾出来,又叫婆子拿出一床藕荷色花帐和锦被、缎褥,亲自将醉的不省人事的陆茗庭扶了过去。作者有话要说: 记得撒花、评论哦~————☆、眼儿媚不知道昏睡了多久,陆茗庭缓缓睁开眼眸,她盯着头顶半透明的绡纱床幔出神,脑海中神思混沌,一阵头痛欲裂。碧纱橱外一片寂静,藕荷色花帐透出缕缕晨光,刺眼极了,也陌生极了。这不是她和珍果昨晚住的屋子。陆茗庭顿时清醒,她支着身子起身,望着自己身上的雪白寝衣呆愣了片刻,一时竟想不起来自己身处何地。昨日她陪顾湛一同去宋府赴簪花宴,窝在男人怀里饮了一杯冷酒,她不胜酒力,片刻便晕晕乎乎醉的不省人事了,之后发生的事情,怎么离开宋府、怎么睡到碧纱橱里、怎么换的寝衣……也一概记不得了。内室传来丫鬟婆子的低语声,伴随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陆茗庭在床畔坐了片刻,起身走到碧纱橱前,沉吟片刻,轻轻推开了隔扇门。内室里,丫鬟婆子捧着金盆金盏站成一排。大丫鬟澄雁捧着官袍蟒带立于一侧。今日本来是休沐的日子,元庆帝却派内侍公公传了圣旨,召顾湛去禁廷御书房议事。昨日顾湛宿醉未消,今晨起身还有些偏头痛。草草梳洗过后,他脱下亵衣,刚准备从隋mama手中接过内衫,不料隔扇门竟是被人推了开来。男人生的宽肩窄腰,身形挺拔,他行军多年,肤色却是晒不黑的冷白,一身肌|rou硬朗坚实,一览无余。陆茗庭呆愣在原地,目光扫过坚实的脊背,肌|rou隆起的臂膀,再往下,是精瘦有力的劲腰……明月楼的鸨mama最洞悉男人的喜好,知道明艳面容加上三分纯真最是难得,便以此为标准调|教清倌儿瘦马。这些年,明月楼里的燕喜嬷嬷教习陆茗庭坐卧姿容、枕上风情,却不敢多教男女之事,就怕污了她明眸中的三分清亮。故而陆茗庭虽身处风|尘之地,对男女之事始终懵懵懂懂,更别提见过男人的身子了。顾湛耳聪目明,听见隔扇门开合之声,猛地回头,一双凤眸如狼顾虎视。见是昨晚自己亲手抱回来的人,他才收了眼中厉色,不紧不慢地接过内衫披在身上,淡声道,“你还准备站在那里看多久?”陆茗庭回过神,立刻惊呼一声,两手捂紧双眼转过身去。她又羞又气,一张瓷白的玉面红的如煮熟的虾子——谁来告诉她,她怎会睡在顾湛的卧房里!?隋mama见此场面,忙笑着去拉陆茗庭,“将你安置在碧纱橱里,乃是将军的恩赏,以后你便近身伺候着,定要处处仔细周到,不可出错。”陆茗庭被隋mama连拖带拽地拉进了内室,低着萼首,连眼也不敢抬,听着隋mama口中的解释,两耳嗡嗡轰鸣,胡乱点头应下了,又听隋mama道,“将军一会儿要入禁廷面圣,既然你醒了,便莫要偷懒,快服侍将军肃正衣冠罢。”如今陆茗庭是顾府的奴婢,事事都要听从主子的吩咐。她心头狂跳,脸若飞红,眼前挥之不去地浮现着男人赤|裸的上身,勉强稳住心神,低声应了一句“是”,迈着莲步缓缓上前,垂首敛目地立在男人的身前。顾湛好整以暇地看她一眼,然后缓缓张开双臂。这便是叫她服侍穿衣的意思了。奴婢服侍主子是天经地义的事。见顾湛没有责怪她闯入内室,陆茗庭也渐渐打消了心头的羞赧和惊惧,落落大方地为他系好腰侧和衣襟处的带子。她从隋mama手中接过一摞官袍,绕到男人身后,服侍他穿进了衣袖,又绕回胸前,抬手为他整理衣襟。这一抬头不要紧,映入眼帘的竟是顾湛淡色的菱唇,陆茗庭立刻想起昨日她吻上男人的场面,难堪、羞臊齐齐涌上来,忍不住又是一阵晃神。“茗庭?”隋mama唤她两声,递上一条玉勾蟒带。陆茗庭回过神,接过玉带,玉臂环上男人的窄腰,将后头的玉勾扣好。顾湛生的高大,略一低头便能看到身前人的发顶。只见他微微垂头,一双凤眸望着忙前忙后的陆茗庭,眸色幽幽不定。他不习惯有丫鬟近身服侍,平日起居穿衣大多亲力亲为,就算一等大丫鬟澄雁和红芜也只有在一旁干站着的份儿。可是现在,她那双手柔若无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