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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从前大大咧咧惯了的长平这次倒是显见的有些害羞,“没什么。”这丫头......顾无忧好笑的摇摇头,还有自己的小秘密了。*此时的帝宫。萧定渊和李钦远对坐着下棋,棋局早就过半,胜负却还未定,半开的轩窗外种着几株梨树,只是时节不到,梨花未开,就连叶子也没有,光秃秃的,徒生一些荒凉。早前不知有多少人提议把这几株梨树砍了,换一些应时节的,都被萧定渊拒了。其实萧定渊也不记得这是哪年哪月种下的梨树了,好像他搬到这个帝宫成为天子的那一天,这些梨树就已经在了,他记得自己一向是不喜欢梨树的,可不知怎得,每次旁人提议要砍伐的时候,他却总是舍不得。也说不出是个什么缘故。手中黑子落下,对面白子紧随其后、不依不饶,萧定渊不由笑出声,“你倒是步步紧逼,一点都不给朕喘息的机会。”李钦远笑着耍赖,“是您让我好好下的,我可不敢欺君。”“你这小子——”萧定渊笑道:“比你爹倒是有意思多了。”他似乎只是闲话家常,一边接着下棋,一边随口说道:“朕刚才那话要是和你父亲说,他肯定是板着脸说'下棋如打仗,哪有敌军到了眼前,还不反击的道理'。”“你这手棋倒是和他很像,是他教你的?”从前,李钦远听人说起李岑参,便觉得烦不胜烦,如今大概是心境不同了,竟也知道好生说话了,“是他教的。”他小时候,也曾被那个男人抱在膝上,悉心教授棋艺。即使多年过去,父子成仇,可有些藏在潜意识里的东西却始终不曾忘记过。不止是这手棋艺,还有他的骑射......“突厥那边的事,你可知道?”萧定渊突然和人提了这么一嘴。这是朝廷的事,更是军务上的事,怎么着也犯不上跟他一个什么官职都没有的白衣说,李钦远一时不明白萧定渊此言何意,抬眼看他一眼,对面的男人神色如常,仍在观察棋局,仿佛真的只是闲话家常。他抿了抿唇,便开口,“我回来的一路,听人提起过一些,说是十年期限将至,突厥大皇子、二皇子内斗不休。”萧定渊点点头,“你怎么看?”“我虽然不曾跟突厥那边有所接触,但也知晓这位大皇子为人宽厚,若他登基,可保大周、突厥几十年无虞,可若是这位二皇子......”他修长的指尖轻轻磨着手中的棋子,声音也跟着淡了一些,“若他登基,只怕我们和突厥终将还有一战。”萧定渊落下手中棋子,看着李钦远,端详许久,却没再说这件事,而是另换了一个话题,“等结束突厥那边的事,朕打算让你父亲退下来。”李钦远一愣,面上少有的露出几分呆怔。“你父亲和朕,还有定国公三个人是少年时便相交的好友,这些年,他为朕、为大周付出得太多了,朕希望他余后几十年能活得安稳一些。”萧定渊叹道,看着对面青年露出的怔忡,又道,“当年你母亲仙逝,他在战场受了不少伤,又因为急着赶回来没能好生治疗,留下不能根治的旧疾,前阵子,朕便想让他留在京中,可他那个性子,你是知道的。”“您......说什么?”李钦远脸色苍白,手中的棋子一时竟握不住掉在棋局上,乱了一盘好棋,他哑声,带着急迫,询问,“什么旧疾,什么不能根治,他......”“你不知道?”萧定渊面露诧异,想到李岑参的性子和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又摇了摇头,“他这个人,还真是......”看着青年苍白的脸色,他叹了口气才继续说,“他那个旧疾只要好生休养,也没什么事,可若是一直打仗,恐怕......所以,朕才想着等这次结束,无论如何都要把他留在京中,不准他再去了。”怪不得这几年他每次回来,身上都笼罩着一层浓重的药味。怪不得那年他回来的时候,脸色那么难看......怪不得母亲下葬之后,他便直接晕倒了......原来......李钦远神色惨白,目光也变得发散起来,呆坐在软塌上,整个人的肩背线条绷得很紧,放在茶案上的手不知不觉握成了拳头,不知过去多少时间,他才喃喃道:“他不会听的......”那个男人,早就打算好了把他的一生奉献给大周。“所以要靠你啊。”看着青年神情呆滞地看过来,萧定渊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话,他会听的。”“我的......?”李钦远的脸上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刚想说话,外头德安便禀道:“陛下,乐平郡主来了。”萧定渊笑道:“快让她进来。”唯恐蛮蛮看到担心,李钦远也快速收整了下面上的表情,等到顾无忧进来的时候,他面上表情已经没有什么异样了,可他还是小看了顾无忧对他的了解,纵使他伪装得再好,顾无忧也还是瞧见他面上一闪而过的异样。暂且按压下心中的疑问,顾无忧朝萧定渊敛衽一礼。“起来吧。”萧定渊看着她笑道:“之前汉口的事,朕已经知道了,你们做得很好,可想要什么赏赐?”顾无忧忙道:“我不过是提了一嘴,也没做什么,怎么能平白无故就得您的赏赐?”萧定渊一听这话便笑,“瞧着还真是长大了。”转头和李钦远说道:“要放在以前,这丫头肯定是得问朕要赏的,和长平那孩子一样,现在倒是也知道谦逊了。”顾无忧哪里想到他会这样拆自己的台,尤其还当着李钦远的面,余光瞥见李钦远温润含笑的目光,不禁臊道:“......姨夫。”“撒娇这点倒是一直没变。”到底是念她女儿家面皮薄,也没再同她开玩笑,而是说道:“当初围猎,朕便想着给七郎赐婚,如今你们既然情比金坚,朕也就不做那个恶人,且随了你们的心愿。”“德安。”他喊了一声。“哎——”德安捧着早就准备好的圣旨走了过来。李钦远连忙起身,两人便一道跪在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