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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血。“皖哥!”坚定洪亮的嗓音刺过妖气,直穿心房。像是迷失在黑夜中的人看到光明般,有了方向,他不自觉的卸下所有防备与攻击,缓步走向那束温暖的光。妖气顿时弱了几分。姜菀见他周身散去不少,趁机上前几步,递出手中包裹着的寒气,直接搂住了迷茫无措的男人。清冽纯净的寒气碰触他的一瞬,彻底将江皖从无尽的杀欲中拉扯出来。姜菀急切的望着他,脑中的警报虽然暂时停了,但戾气依旧笼罩在那对金色眼眸中,她不确定黑心莲还会不会反复,很明显他这次妖化比往日都要严重,不但化出了变身三件套,连眉尾处都化出了大妖才有的艳红花纹,妖冶而瞩目。“菀菀,你怎么伤了?”他声音满是急切,抬手间,便将人紧紧搂入怀中。怦怦跳动的心口告诉他,他还是个人。公#众#号:shouzi988方才被欲念支配时的情况,尚有记忆,他完全丢掉了人性,即便是站在一旁的姜菀,他都有动过杀念。那个人给的力量不能再用了。他有种预感。再用一次,他可能就在永夜中再找不到回来的路了。“小心!”姜菀留意到石酒气势凶猛,张牙舞爪的冲他们冲来,她搂着黑心莲转了半步,抬手将寒气散出大半护在两人身前。她并不笃定寒气对药力妖化的人是否有效果,只是黑心莲好不容易找回自己,她不能再让他涉险回到那个状态了。然而寒气对石酒效果不佳,他只是停在原地顿了下,便继续扑杀而来。电光火石之间,两道剑光横插过来,护住两人。春雨剑光似雨,铺天盖地的打向石酒,紧随其后的霜降气势凛冽,一剑挑破对方肩头。一股浓郁的妖气自伤口瞬间泄出,石酒痛声低吼,踉跄倒地。顾行之正要御剑诛杀,听少女高喊:“师兄!别!”他转而化出绳索,给石酒捆了个结结实实。话音刚落,手腕已经被黑心莲捏起。“烫……”她微蹙起眉,小声嚷疼。因寒气被冻裂的手此刻guntang,仿若置于沸水中煮过一遭,皮rou光润,红的发紫。“寒气?”江皖想到方才她抱过来的那一瞬,浑身漫过的清凉气息,不由得一滞。太徽真人说过,此寒气可抵御妖、魔邪气侵蚀,却也会给施法者带来常人难以承受的疼痛。他知道,她就是疼也不会说什么,只能细细观察,再想办法为她缓轻痛苦,目光刚落回少女身上的一刹那,她却将脑袋埋进他心口。“知道么,刚刚你把快把我吓死了,好像跟刁飞那时候一样,完全没了自己的意识,见人就杀……”姜菀心有余悸,总觉得他下一瞬就要变回去似的,不踏实。“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别再用邪术了。”心口湿凉一片,因寒气作祟,连泪都是冷冰冰的。“行吗?”她带着丝鼻音,央求道。“……嗯”江皖本想拒绝。不用妖力,他就是个废物,再遇到危险,他就只能看着她冲锋陷阵么,可矛盾之中,他又不忍心不答应。“那我们就说好了,来,盖章生效。”姜菀在他月匈前蹭了蹭眼泪,而后寻到他小手指,轻轻一缠,凄凄然地补了句,“我就怕你一直那样……连我都忘了,认不出来了。”江皖心中一声脆响。一直将他与旁人隔开的那个冰冷虚伪的壳子就这么裂开了,自上而下,碎的再也拼不回去了。“嗯,”他的下巴抵住她额头,抬手轻轻宽慰着,又像是在许诺,“不会的,永远不会。”本是游荡在世外的一个孤魂,却被扯进滚滚红尘,不知不觉中,已经跟一个人再也分不开了。她如今听话的像只乖巧的小猫,软绵绵的倚在他身上,虽然身体是冷的,可心里却说不出的暖。“咳咳,那啥……打扰一下,师妹啊,周围来人了,你们要不要回客栈慢慢聊?”陆子昭对着姜菀挤了挤眼神,示意她留意周围情况。此时周围围上来不少黑影,但也只是看着,江皖留意到了这一状况,抬手将帽兜拉起,遮住耳朵,姜菀贴心的拿出块黑布将他毛茸茸尾巴包起,而后瞧着那一团挂在身后的东西,没心没肺的抬首一笑。“你说咱们这算不算此地无银三百两?”她其实不想让他遮住的,毕竟这处是三界中最不看重种族为何的地方,倒希望他能坦然接受自己的身份。不过现在还不是谈论这件事的最好时机。她扭向石酒,见他妖化后颓废的一塌糊涂,叹气道:“还是劳烦师兄把他一起带回客栈吧,我有事要问他。”江皖突然走到石酒面前,抬手把腕子喂到对方唇边,石酒像是碰上毒的瘾.君子,猛地吸食起来,不过只是一瞬,江皖便把手抽走,而后给自己贴了张止血符。倏地,大块头就在众人面前缩水,眨眼间变回方才那个瘦骨嶙峋的男子。“咳咳……血……我还要血……”“去你妈的。”陆子昭气不打一处来,猛蹬了对方一脚,但石酒似乎没什么感觉,呜呜地叫着,渴求望向江皖。“师弟,注意言行。”顾行之抬间不经意地摸了摸他的头,陆子昭毫无察觉,弯腰欲将石酒扛起,顾行之却抢先一步,把人拽起。“师兄臂力了得!”陆子昭见他不费吹灰之力将人拎走,满脸笑意的比起大拇指。顾行之唇角微不可察的扬起,就那么拎着人大步离开。另一头姜菀愕然,没想到黑心莲的血还有逆行的效力,抬眼间,他回到她面前,嘴角挂着抹奇怪的笑。“唉、唉唉?”眼前天旋地转,被他突然拦腰抱起。“你干嘛啊?”像是受惊的小鹿,姜菀理科把脸埋进里侧,“……丢死人了,快放我下来。”“怕什么,又没人认识你。”“刚刚师兄都亮剑了,是个见过世面的都会知道我们是太溪涧的,快,放我下来!”她挣扎着。“你手伤了,需要举高些。”江皖低眼一瞥,见她僵死在那,悬在空中的手已经变成了暗紫色,眼底一沉,他忽而手力一松,怀里的人“啊”地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