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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殿外等着,留空间给人家小俩口。听王暄蓉在里头一会儿哭一会儿又破涕而笑,心里也感叹,韩湘君这个男人,但凡想哄一个女人,那真是很有手段的,见王暄蓉担忧着进门,出门时却总是娇羞满足的神情,便可知。当然,走的时候还不忘剜她两眼。苏璃苦笑,直到看她走远,自己才又进殿内服侍。韩湘君偶尔也会做起身看看公文,偶尔也会下床榻走动一二,但许是之前出血过多,他有些虚弱,走路得让人扶着,还指名让她扶着,半边身子压在她身上,每次看她吃力辛苦的模样,他似乎心情极好。很快,总算半个月过去,太医宣布韩湘君能出门活动了,整个东宫仿佛撕掉了铺盖在头顶的阴霾,变得晴朗起来。苏璃也很高兴,她终于可以回自己的东篱殿了,当天,她就简单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本来想跟韩湘君打个招呼的,但他去书房与谋臣们议事议了很久也没回,苏璃不想等,就自己拧着包袱回了。彩云见她回来很高兴,说是为了庆贺太子殿下恢复健康,她提议晚上吃锅子,苏璃说天气太热了,吃锅子容易上火,想了想干脆让她去御膳房弄点新鲜食材过来,晚上搞几个凉拌菜吃。凉拌菜大家都没吃过,晚上聚一起的时候,个个吃得嘴巴火辣辣又格外舒爽。苏璃在东篱殿安安静静的过了几天,也再没见过韩湘君,听说他很忙,忙着收拾韩湘徵的党羽,忙着巩固朝堂势力。终于有一天,王皇后特地莅临东宫,在书房与韩湘君商讨了一个上午之后,不知两人达成什么样的协议。韩湘君宣布,下个月娶太子妃。原本钦天监算的是明年的日子,但王皇后以太子身子为由,质疑明年的日子不好,要求再算一个,于是就算了下个月的吉日。圣旨一宣,东宫顿时热闹起来,纷纷开始忙碌办喜事。只有东篱殿,继续安安静静的关起门过自己的小日子。这么又过了几天,苏璃觉得乏味得很,每次出殿门逛园子听得最多的,就是众人讨论太子大婚的事,听得她耳朵起茧,听得心烦意燥。索性让彩云又把之前的男子衣裳拿出来熨一熨,准备出宫玩去了。......她之前买的小宅院被那两个婆子收拾的很是干净,连小院子里的花草都修建得整整齐齐。上次那个婆子见她回来,又切了一盘瓜给她,然后从屋子里捧出一堆大大小小的礼盒。“是谁送来的?”婆子笑嘻嘻的回道:“是丞相府的公子呐,三天两头派人送来东西,有一次他还亲自来了,但公子您不在,他进门坐了一会儿又走了。”尹睿啊......她差点就要忘记他了,也不知他这些天过得好不好,想起他治愈的笑容,突然又很想见见他。于是立马进屋写了封信让婆子送去丞相府。尹睿来得比她想象的快,几乎与婆子是前后脚到门上。苏璃诧异,“尹兄有急事?”他没说话,含笑站在门口台阶前,斯文优雅的作了一揖,“来看望意之贤弟,不知此时方不方便。”苏璃点头,“方便,怎么不方便,快进来。”这还是她的苏宅第一次来客人,苏璃很是新鲜,两个婆子也十分郑重,搞完卫生就站在廊下等着,生怕主人喊要茶水没能及时递上去,委屈了客人。尹睿今日的衣着非他一惯爱穿的雪白,而是换了个颜色,宝蓝色,亮丽抢眼得很,坐在堂屋自带发光,真正是蓬荜生辉的效果。他突然这么改变,苏璃觉得新奇不已,当然,也觉得对面的小帅哥几日不见更加养眼了。两人天南地北的聊着,直到夕阳西斜,尹公子似乎还不想走,苏璃不好催客,也不想催,想了想,干脆请他留下吃晚饭。她还从没有在自己的宅院做过饭吃,也想好好体验一番。尹睿立马欣然应允,于是她拿出些银子让婆子们出去买点菜回来,又嘱咐打一壶酒回来,今晚,她要不醉不归。......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苏璃与尹公子坐在小院的葡萄架下,借着皎洁的月光,饮酒歌唱。“人生短短几个秋啊,不醉不罢休,东边我的美人哪,西边黄河流。来呀来个酒啊,不醉不罢休,愁情烦事别放心头......”她唱得十分洒脱,却泪眼婆娑,令坐在对面的尹睿十分难过。他想,莫不是意之贤弟一直将他对自己的感情埋藏心底,也因晓得此等情感不容于世,所以内心饱受折磨?呜呼!他的意之贤弟啊!你莫要这样!尹睿一口酒饮尽,眼里也涌着泪花,哽咽了两声,终于鼓起勇气一把握住苏璃的手,郑重其事的说道:“意之贤弟,你莫难过,其实......其实我愿意的。”“......?”苏璃唱得正欢呢,她抬袖子抹了抹眼睛,想努力看清对方晃晃悠悠朦朦胧胧的身影,问道:“你愿意什么?”尹睿仿佛下了重大决心,顷刻间,已经想了两人在一起后被世俗阻挠,被世人唾弃,被遭遇各种艰辛困苦的无数种可能,自己都感动得不行,他也抹了把眼泪。“意之贤弟,我愿意与你在一起,愿意接受你的感情,愿意和你一起承受世人异样的目光,愿意和你面对一切困难。意之贤弟,你莫哭。”苏璃傻眼,啊这......他到底误会了什么,难道以为她想跟他断袖?她用仅有的几分清醒意识,认真反省了下自己之前的言行,估计是她太浪,一不小心把他掰弯了。唉......她真是觉得对不住他尹家列祖列宗,好好的苗子被她给糟蹋了,愧疚得很。于是,她又喝了两口酒,也给尹睿斟了一杯,安慰他道:“尹兄,你先别急,我没那个意思,真的没有。”尹睿觉得他是故意这么说的,想自己把苦藏起来自己吞,不愿连累了他,心下更是不忍。“意之贤弟,我是认真的,这事已经想了有大半个月了。”“诶?”苏璃诧异,难道自己早就掰弯了人家而不自知?天呐,罪孽深重!她于心不忍,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索性放下酒杯,抬起手将头上的玉冠解开,一头乌黑顺滑的长发就这么落了下来,遮住她半边脸颊,松松散散的垂落在她肩头。因长久绑着,长发形成大波浪的弧度,在月色下,配着她雌雄莫辨的脸庞,显得妩媚动人。月出皎兮,佼人僚兮......坐在对面的尹睿震惊不已,这......这.....是何情况?“意之贤弟?”苏璃甩了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