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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当年为什么没戴套!进入录制的尾声,大家似乎都放松了下来。下午时分,鲁申带着几个孩子来来回回地唱歌,从东方红太阳升唱到日落西山红霞飞,又从黑猫警长唱到蓝猫淘气三千问。众人皆散漫下来。唯有两个人,冷眼坐在摄像机面前,一遍又一遍看着屏幕里的人。慕落庭和田恬并排坐在那。两人身后无一例外都跟着一个身形健硕的保镖,那架势,仿佛是来端窝的,而不是来探班的。慕落庭阴沉着目光,眼眸直直盯着前方。屏幕里晃动的身影,让她的脸色跟蹦了极似的直线下滑。“随了她mama,一模一样,一旦生起气来,嘴不饶人,还要跟她斗智斗勇。”“所以,千万别指望跟她讲道理,跟女人讲道理你就输了。”“女人本身就是个硬道理,尤其是小女人……”“哭起来连阎王爷都能给你搬来……”“这孩子哭起来,别人还以为刚死了爹。”田恬倏地拍了拍手,嘴角一翘,很是自然地站起身来。她看了看周围几个大气不敢出的工作人员,低声道:“看来贺桥挺想自己女儿死爹啊……”节目组:“……”慕落庭揉了揉眉心,回想起这三天自己在暗中看到的一幕幕鸡飞狗跳的场景,转头说道:“我也想……”节目组:“……”晚上六点半,所有人都在准备最后一顿晚餐。祁宴归难得愿意帮厨,他洗了几个土豆,把皮给削了,一不小心割了手指头,又只得当个伤员。他坐在一边,看着众人忙忙碌碌,尤其是章建巡,他厨艺高得令人发指,刀工、颠勺、火候,一样不差。做出来的菜如果不是没有精致的摆盘,那口味绝对可以媲美六星级米其林了。祁唯唯和祁宁宁在玩泥巴,小小的身体上沾满了泥泞,祁宴归看着他们,紧蹙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宴哥!快快快,帮我把这盘菜端过去。”贺桥穿着围裙,一副家庭妇男的好模样,指了指自己手边的一盘菜,轻佻地朝他喊着。祁宴归走到他身边,看了一眼那盘根本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的菜,不屑地说道:“你炒了个什么?”贺桥相当自信,“炭烤里脊。”这一盘黑黢黢的“rou”,七零八落地躺在盘子里。色香味,无一沾边。祁宴归轻声嗤笑,“碳我看见了,里脊呢?”贺桥一听,自知祁宴归是在嘲讽自己,他不悦地解下腰间的围裙,重重拍在灶台边上,说道:“我这至少还炒个菜呢,你……”他伸手指过来,“你干什么了?”祁宴归冷眼瞧着他,端起那盘糊成渣的炭烤里脊,大步离开,扬声道:“我放弃治疗了。”贺桥:“……”祁宴归走到饭桌边,将炭烤里脊放在正中间的位置。鲁申见了,试探性地用手捏起一块,眉头紧蹙,“这……能吃?”祁宴归淡淡点点头,眼底笑意渐露,说道:“能吃,但是不好吃……”鲁申愣了愣:“祁总你吃过了?”祁宴归云淡风轻,“没有。”鲁申满腹疑惑,塞进嘴里。刚一进嘴,一股糊穿天际的味道汩汩而来,呛得他满脸泪痕,转头就全给吐了。鲁申下巴都要掉了,“卧槽……这他妈是人做出来的?”那股糊味还贯穿在口中,而且已经逐步有往头顶扩撒的趋势,他实在忍受不住恶心感,掉头就往洗手间跑。祁宴归笑着端起那盘炭烤里脊,转身走到贺桥旁边,道:“看见没?”贺桥怏怏看了他一眼,接过炭烤里脊,随手就倒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他讪讪道:“我也放弃治疗吧……”祁宴归拍了拍他的肩,正想凭着一腔塑料友谊好好宽慰一番,忽然觉得不远处有一道灼热的视线,正直直落在自己的脸上。那种深入骨髓的寒凉顿时肆起。熟悉的感觉呼之欲来,脊梁骨都要结冰了。他倏地往那个方向看去。却只见两个孩子在自顾自地玩耍。并没有他所熟悉的身影。走火入魔了?还是念妻成狂?他怔怔看了几分钟,待回过神来的时候,章建巡那边已经叫嚷着吃饭了。他收回目光。再这么看下去,恐怕自己就要成望妻石了。寥寥草草吃过饭,因为大家都要坐明天上午的飞机返程,所以便提前离开了荡口村,住在了机场边的酒店。入住酒店后,祁宴归带着两个孩子哄睡。前两天还要喝奶讲故事唱儿歌的双胞胎,今天居然出乎意料地乖,很快就睡着了,连吵都没吵一下。祁宴归看着两个孩子酣睡的面容,笑了笑,仔细给他们盖上了被子,便退出房间。他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开始查看未读消息。随着手指的滑动,他一页一页地翻着聊天框,眼底的阴沉愈渐变浓。除了一些公司上的事情,其余人,连个问候都没有。他好歹也是个令人生畏的富豪子弟。就没有人关心他这几天过得好不好吗?尤其是某个女人,结婚四年,今时今日,连个表情包都懒得发了。他自嘲地扔开手机,躺坐在沙发上,两条胳膊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打着。这三日倒是过得很快。与两个孩子的关系也拉近了不少。他回想起所经历的点点滴滴,那些萦绕在心头的画面渐渐清晰起来,不管是白日的欢笑,还是夜里的哭闹,他都历历在目。从卫生间洗漱出来,祁宴归一边系着浴袍,一边揉了揉太阳xue,忽然想起来自己背包里还有慕落庭给他准备的三个小锦囊。现在录制已经差不多结束了,也没有什么需要灵丹妙药的地方了,他想了想,在背包里翻了翻,拿出那三枚小锦囊。锦囊很小,一个巴掌就铺满了。他按照慕落庭给出的顺序,一个个开始拆。然而拆开第一个红色锦囊,里面只有一张硬币大小的纸片,写着“我”。祁宴归顿时怔住了。这算什么锦囊?这算什么灵丹妙药?他疑惑地又拆开第二个蓝色锦囊,只见里面依然只有一张硬币大小的纸片,这张上面写着“我”。“……?”这cao作就有点迷惑了。他手一颤,忽然觉得有些微妙。随即他拆开最后一个黑色的锦囊,里面那张纸片掉落出来,上面赫然写着“这”。祁宴归心中一悸,两眼微微发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