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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今夜偷的这货不过是一个侯府的傻女,宣平侯府还没那么大的脸去惊动公冶楚。远处传来什么有刺客封城门之类的话,她眉头皱起来,“一个臣子府上进了刺客,竟然私自传令封城门。这商氏的江山,也不知道是姓商,还是姓公冶。”“胡婶,你少说两句。万一被人听去了,你我性命不保。”汉子有些害怕,瞳孔扩散四下张望。待见巷子里无人往来,这才算是长长松一口气。他想上手去沾裴元惜,妇人瞪他一眼,他讪讪地缩回手。“胡婶你也真是的,还讲究那些大户人家的规矩。这傻子都被咱们拐来了,明天出了城把她往山里一卖,她还不知道要给哪个泥腿子做婆娘,你还在意那些个臭规矩。”“以后我不管,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就见不得乱规矩的事。”叫胡婶的妇人把裴元惜抱进屋。汉子搓着手把马车赶进去,朝着妇人的背啐一口。假模假式,这么讲规矩还被主家给赶出来,做了这档子营生还摆那些个架子。妇人安置好裴元惜,就着灯光看清她的长相。汉子探头过来,咽了一下口水,“我滴乖乖,这些个世家小姐怎么恁好看。不是说傻子吗?哪家傻子长得像个仙女似的。”妇人白他一眼,“世家姑娘中,鲜少有难看的,这不稀奇。”“是,是。胡婶是见过世面的。”汉子涎着笑,黄浊的目光定在裴元惜的脸上恨不得贴上去。“你看着她,她要是醒过来喊叫你就堵住她的嘴,我出去打听情况。”妇人交待汉子,眼神中带着一种凌厉,“收起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干我们这行本来就损阴德。你要是不怕死后下油锅剐一身皮rou,还是守规矩些的好。”汉子唯唯诺诺,等她出去后叉着腰朝空中吐出一大口唾沫。“老虔婆,还教训你马爷爷。要不是看在你还有些门路的份上,爷爷我早就不和你一起干了。被主家发卖出来的奴才,还敢在你爷爷面前讲规矩,我呸!什么玩意儿!”他独自骂咧一会儿,嘿嘿笑起来。老虔婆不许他碰,他偏要碰。狞笑着转身,正对上裴元惜茫然中带着惊恐的眼神。“小美人醒了。”他涎着笑走近。裴元惜瑟瑟发抖,“你是谁…我要回家…我要回家。”他笑得更大声,听说这姑娘是个傻子,真是白瞎那花儿一样的脸。不过傻乎乎才好玩,等会还不是任他摆布。瞧瞧这豆腐似的皮子,真是嫩得像水一样。“别怕,你乖乖听话,等会就送你回家。”“真的?”裴元惜像是相信他说的话,“那我听话。”许是知道她是傻子不担心她逃跑,眼下他欲成那好事,见她这般听话汉子便没有用绳子将其绑起来。他心痒得厉害,从怀中摸出一瓶东西放在桌上,然后开始脱衣服。她表情迷迷瞪瞪,压根不知他的意图。娇娇软软地站起来,指着一旁发黄蚊帐的床,“地上不舒服,我要睡床。”汉子求之不得,暗道这小傻子还挺上道。床上好啊,比地上软和舒服,正好让他们来一场颠鸾倒凤。床头有一个笸箩,被她不小心打翻。少女弯着身体面对着他,曼妙的身姿纤细的腰身。他心里的邪火烧起来,几下脱去裤子如饿狼扑食一样扑过去。尖锐的剪刀刺进身体,他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疼痛时,又是一剪刀刺向他的眼。“臭婆娘,你…”裴元惜往下一缩,躲开他的攻击。趁着这个当口,又是一剪刀扎进他的下腹。迟来的痛感从胸前眼睛和腹部延展,他再也顾不上裴元惜,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臭婆娘,臭女表子,臭傻子…老子饶不了你…”裴元惜抓过桌上的那瓶东西刚要出去,门口传来脚步声,情急之下她捏着瓷瓶躲进衣柜和两个箱子的空隙中。回来的是那位妇人,妇人看到地上的汉子大吃一惊。“马老瘪,你这是怎么了?”“那个臭婆娘…”马老瘪痛得打滚,“胡婶,先别管她,赶紧给我请大夫…”那妇人的目光突然冰冷,“你是不是没听我的话,你是不是碰她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这些!还不赶紧…给我找个大夫,我都快死了…”马老瘪哀嚎起来,抓着她的裤腿,“胡婶,求你救我!”妇人似乎犹豫一会,然后转身朝门外而去。躲在暗处的裴元惜要想逃离,必须经过倒在地上打滚的马老瘪。额前厚重的刘海遮住她眼里的光芒,她开始试探着往出走。马老瘪惜命,更恨她。那只没受伤的眼在看到她出来后迸出仇恨的目光:“该死的臭婆娘,老子弄死你…”随着一声木凳断裂的响声,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裴元惜不敢停,像猫一样溜走。一出门,异样的危险感令人毛骨悚然,她看到院子里并未离开的妇人。妇人冷笑,“真是小瞧了你,没想到你还不算傻。”裴元惜沿着屋檐往右边挪,她的脸上尽是恐惧和茫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爹会来救我的!”妇人又是一声冷笑,“没有人会来救你的,你要是乖乖听话还少受些皮rou骨。我胡婆子不是那等不尽人情之人,只要你不哭不闹跟着我走,我自然会送你回家。”“真的吗?”裴元惜茫然的眸一亮,极为依赖地看着她,“你真的会送我回家,我家是侯府,是…什么宣平侯府。你要是送我回去,我爹一定会重重有赏的。”“宣平侯府,好大的爵位啊。”妇人讥讽嘲弄,她不屑的眼神望向皇宫方向,“以前不过是个二流勋爵,不想原先顶事的世家倒了霉,和稀泥的倒是立起来了。”她似乎有什么心事,神情略显恍惚。再看向那屋檐时,哪里还有裴元惜的身影。“傻子不傻,倒是有趣。”她慢慢朝黑暗中走去,院子就这么大,一个姑娘家也翻不墙爬不了屋顶,她倒要看看人能躲到哪里去。布鞋踏在地上的声音在寂夜中清晰沉重,那一步步的接近,像是刀尖一寸寸地紧逼。躲在水缸后面的裴元惜一手捏紧手中的剪刀,另一手握住那个顺来的瓷瓶。“出来吧,听话,否则我就不客气了。”妇人越来越近,她闭着眼睛估摸着距离,拨开瓷瓶的塞子丢出去。瓷瓶里的东西当然不是什么好物,黑暗中传来妇人的一声咒骂,然后是一声闷响。紧接着好像一阵风过来,裹挟着冰冷的危险之气。裴元惜举着剪刀刺过去,手被人钳制住,她完全动不了。“裴三姑娘?”惊惧之时,她听到来人如同冰玉相击的冷漠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