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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亚伦翻了一下温毓凤的眼皮,说:“只能这样了,看看其他人还有没人是O型血,不能再抽北极的了。”过了一会儿,岳文佩捐献了二百CC血给温毓凤,张亚伦又在库房里找到一盒急救中药生脉饮,打开一瓶撬开温毓凤的嘴硬给她灌下去,宋戴维则不住地给昏迷的人做着心肺复苏术,还用警棍做了几次电击。他们一直这样忙碌了半个多钟头,温毓凤却仍然没有苏醒的迹象,最后累得浑身是汗的几个人坐倒在椅子上。张亚伦对刚刚被林雅从睡梦中突然叫醒,赶过来呆立在一边的庄文祥说:“现在只能给她继续输入葡萄糖,希望她能够靠自身的体力自己清醒过来。”庄文祥望着温毓凤的脸,有些失魂落魄地说:“怎么会这样?刚刚不是已经醒过来了吗,为什么又晕过去了?是哪里出现了问题?你们不都是医生吗?”林雅看了看三个已经累得满头大汗的医生,转头对他说:“文祥,现在是末世,这里也不是正规医院,条件不够,医生们已经尽力了。幸好我们来到这里,如果是在外面,只怕毓凤更加危险,这里起码能有一定的药品来救治。”庄文祥勉强点了点头,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过了一会儿就歪着头发出了鼾声。张亚伦皱眉道:“还是让他到屋子里去睡吧,这样睡很容易颈椎受伤。”林雅冷冷地瞪了庄文祥一样,愤愤地道:“别管他,就让他那样吧!都到了什么时候,还惦记自己的三代单传,这还是城市里受过大学教育的人呢!难道生了女儿就不是他的孩子?难怪一路上对毓凤那么好,原来他们早就照过B超了,我怀疑如果毓凤怀的是个女婴,他早就把食物都抢过去了。”屋子里其他几个人都十分惊讶,真没想到已经到了危机四伏的末世,还有人这样维护传统男权中心的思想,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活下去吗?而且即使是个男婴,难道就能圣光普照,保佑他们平安无事吗?还是指望着在天上的列祖列宗庇护未来将要延续这个家族的男根?作为思维比较现代的人,他们真觉得有些不能接受。温毓凤一直昏迷着,到了晚上也没有任何好转,但呼吸却一直在继续,虽然十分微弱。庄文祥起来吃晚饭的时候担忧地看着妻子,犹豫着问张亚伦:“张医生,她一直这样昏迷着,会不会变成植物人?”张亚伦认真地说:“我们希望不会,因为现在医疗设备不全,所以不能对她的脑部作CT扫描,不知道这种情况到底是因为脑部瘀血或者脑供氧不足导致脑神经坏死,还是单纯地由于虚弱,因此现在不能下结论。我们希望她再过一段时间能清醒过来。”庄文祥满脸沉重地点点头。来给医生病人和家属送晚饭的殷琪看着庄文祥那张脸,敏锐地觉得似乎有一点不对。殷琪在医生办公室和张亚伦他们一起吃饭时,潘智斌慨叹着说:“那个庄文祥真是稀奇古怪,难道他还活在上个世纪吗?一心想要男孩,觉得只有男孩才是自己的血脉。简直是千顷良田一棵独苗,难道他以为在末世,男孩就一定养得活?”宋戴维耸耸肩,道:“我和他聊了几句,他是从农村考进城里大学的,他们农村都那样。我一向不喜欢农村人,所以今后我如果有了女儿,一定不让她和农村人结婚。”殷琪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原来是这样!难怪刚才我看到他脸上的表情虽然沉重,但却透出一种不耐烦的感觉,原来不是真的担心妻子,而很可能是忧虑毓凤万一真成了植物人会给他带来麻烦!真没想到能在末世遇到这样的人,现在我完全理解刘英杰想带着女儿全家移民的想法了!刚刚这里没发生医闹吧?他的孩子死了,如今毓凤也昏迷不醒,如果在末世之前,这可是上好的素材!”潘智斌摇摇头,道:“世界不一样了,他现在撒泼捣乱能闹出什么来?要钱吗?他们那辆车就是运钞车,里面还剩了一袋钱,是留着路上烧火用的,。幸好我的职业生涯还算幸运,危险性比较小,几乎从来没有发生过医闹。”晚上,张亚伦和殷琪在这里留守,其他人都回去休息了。张亚伦守了一会儿,因为白天抢救了一天实在困倦,便告诉庄文祥看护好温毓凤,有事就叫自己,便到隔壁房间里去打盹。半夜的时候,张亚伦醒来去洗手间,特意去病房里看一看病人的情况,发现黑漆漆的房间里庄文祥正伏在桌子上睡觉,根本没有在看护妻子,张亚伦摇了摇头,只好自己打开手电去查看温毓凤的情况,这一下他可大吃一惊,原来床上的温毓凤不知什么时候身体已经变得冰冷,再一翻眼皮看她的瞳孔,发现瞳孔已经扩散。张亚伦连忙把耳朵紧贴温毓凤的胸腔,发觉胸口也没有了心跳。他连忙摇醒了庄文祥,庄文祥正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望着他,问:“干什么?”张亚伦紧张地说:“毓凤死了,身上都已经冷了,你没有发现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庄文祥也是一惊,连忙站起来俯身去看,就在这时,陡然间床上已经死去的温毓凤竟然动了起来,她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睁开眼睛抬手抓住庄文祥的衣服,庄文祥吃惊之下一边掰她的手还一边在说着:“你醒了就行了,抓我做什么?”下一刻温毓凤坐起身子一口就咬在庄文祥脸上!庄文祥痛叫了一声,呼号道:“丧尸!她成了丧尸!”然后房间里就是两个人扭打的声音。当隔壁正在睡着的殷琪听到这边的声音不对劲,跳下床赶来的时候,发现灯光雪亮的房间地上仰面朝天倒着一个人,那是刚刚苏醒的温毓凤,旁边站着手拿一把染血匕首的张亚伦,而半边脸被咬掉的庄文祥则跌坐在地上不住呻吟。殷琪立刻赶到张亚伦身边,焦急地问:“亚伦,你有没有受伤?刚刚到底怎么回事?”张亚伦惊魂未定地说:“毓凤刚刚变异了,抱着庄文祥就咬,我打开灯,然后把匕首插到她颅骨里面去……我倒是没受伤,但文祥被她咬伤了。”殷琪见他没有被伤到,立刻松了一口气,这才有心去看另外两个人,只见温毓凤摊着四肢躺在地上,下摆散开的病号服下面还露出染着血的纱布,里面汩汩地正流出粘稠棕黑的血液,尤其触目惊心的是她的嘴边一片鲜红的血色,而她嘴里还咬着一块rou。再一看庄文祥,只见他半边脸血rou模糊,正靠着墙坐在那里哀叫。殷琪转过身来两手捧住张亚伦的脸不住地抚摸着,说:“亚伦,你很厉害,已经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