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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说了。穆初桐翻来覆去的,就在这么几个翻身之中,已在幻想中构建了头顶一片呼伦贝尔大草原,心里只骂久蛮这个惊天大渣男。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左右,穆初桐已有些迷糊了,忽然听见动静,便乍然清醒了。他紧闭着眼,却竖起耳朵,却发现久蛮半天没有过来,心里疑惑。原来久蛮从冒雪回来的,一身凉气,却没先钻进暖好的被窝,反而怕冷着了同床的人,便先到壁炉旁暖暖手脚,又从壁炉旁的桌子上拿了水晶酒杯,装了点威士忌喝了几口,果然很快暖起来了。等他暖和了些,才脱了外套,爬上床上。穆初桐闻见久蛮身上有酒气,心中更是不悦,却按下不发,一味装睡。可是,穆初桐气息不匀,眼皮紧绷的,久蛮也察觉了,便揪住他的鼻子,使他憋着气。穆初桐自然憋不住的,便睁开眼睛,一把拍开了久蛮的手,只说:「大佬要谋杀我?」久蛮笑了:「我看你装睡装得那么辛苦,给你解围而已。」穆初桐看了一眼窗边,便说:「雪那么大呢,我还以为大佬不回来了。」「那哪成啊?」久蛮含笑看着穆初桐,「你还怎么不睡?想什么?」穆初桐自然不能回答在脑内编排了久蛮挥舞大宝剑的英姿,眼珠一转,便说:「大佬去SPA之后,我去见过了南椒了。」「哦?他怎么了?」久蛮问道,「能让你睡不着觉?」「我担心他啊。」这可是真话,所以穆初桐也能说得情真意切,「他说自己特别喜欢师贤,却勾引不住,居然说要我帮他弄点什么药,让他能得一晚上的机会。」久蛮听了也大为吃惊:「小辣椒要弥坚了师贤啊?」穆初桐听久蛮这个措辞,感到特别不对,但有觉得好像没有哪里不对,这用词甚至大概有点儿精准啊。久蛮见穆初桐不语,又追问:「那你怎么说?」穆初桐便道:「我哪能答应啊?再说,我也没有这个门路啊。」「你没有,」久蛮拍着胸脯,「我有啊!」穆初桐大惊:「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久蛮便说:「南椒有这个意思,咱们何必不帮他一把?也让师贤……多一些人生的阅历嘛。」第五十四章「那师贤还得谢谢您呐?」穆初桐摇头不已,「您这样做,固然是乐了一把。可您想过南椒没有?他要是这么做,很可能会激怒师贤的。那南椒不会有好下场的!」久蛮一笑,这笑容很陌生。穆初桐从未见过久蛮这样子笑。冷冷的,像窗外和着雪的风。「南椒决定跟随师贤的时候,就已经不是乌鸦公馆的人了。」久蛮说,「我是帮助他认清楚自己的选择。」卷着雪的风是很冷的,穆初桐似也被这一点气流给冻着了,五指都僵硬起来。久蛮握住了他的手,脸上那点冷意全无,仍是那样温和的:「怎么那么冷?」说着,久蛮将穆初桐用被子裹好,像是给婴儿掖被子一样,把脖子都裹得严严实实的。穆初桐便卧在床上,并不言语。久蛮也没理会,一边问道:「是不是窗户漏进风了?」说着,久蛮一边下床,去将窗户关严了。翌日早晨,穆初桐起来的时候见久蛮正在整装,将往腰上别了枪,还一边叮嘱麻雪:「这个是打火机,这个是打火机形状的手枪,别搞错了。」麻雪连连点头,说:「我都记着了。化了灰也认得。」穆初桐在这温暖的大床上,看着四周华贵无比的装饰,恍惚间以为自己成了梦中的王子了,唯独看着那冰冷的枪械,才骤然醒来,懂得了更黑暗的现实。他总是觉得自己最近很不懂得分寸,被荷尔蒙扰乱了神智,对久蛮有了很多不切实际的幻想。久蛮可是个暴徒悍匪啊!他在想什么?穆初桐捏了捏自己的手背,好让自己疼一下,清醒一秒钟也好。久蛮发现穆初桐醒来了,便转过头来朝他笑笑。穆初桐脸上的忧思难以掩藏,久蛮便过去,摸了摸穆初桐的脸蛋儿,说:「南椒算是我看着大的,我不心疼吗?我只是想他醒醒。以他的性格做人,总有一天要把师贤彻底得罪的。还不如是现在。」「我知道。再说了,我们不给他药物,他也会想办法得到的。」穆初桐淡淡地说,「我都懂得。」穆初桐的话说得很明白,但语气却甚为不悦。久蛮哪里听不出来?久蛮原来不想跟穆初桐解释这么些的,他觉得穆初桐应该懂。就算不懂,穆初桐也不应该为了不相干的人闹别扭。久蛮又说:「你这些天都闷着了,也可以让大壮陪你出去散散心吧。」穆初桐便点头答应着,还是闷闷的。久蛮也不想那么婆妈,便不跟他多说,径自离开了。穆初桐也确实是闷着了,原本想去找南椒的,却遇见了南染。南染还是老样子,乌黑的短发,刘海一簇的灰白。穆初桐也不知该怎么开话题,只说:「你这撮挑染老是补染,麻烦不麻烦?」南染闷了一下,说:「我这是天生的。」「……」穆初桐仔细打量,「那也很特殊啊,天生就这么时髦啊!你小时候也这样吗?」南染却道:「也许吧,小时候的事情我记得不是很清楚。」穆初桐继续没话找话:「说起来,我也不太记得小时候的事情。我妈还以为我是痴呆呢!」说着,穆初桐哈哈笑起来了。南染也微微一笑:「我是失足落了水,救回来之后就把之前的事忘了。」穆初桐见南染似乎不想谈论小时候的事情,便也不多继续了,只又问道:「你之前去了师贤那儿了?过得怎么样?」南染便说:「我在哪儿都是一样的。」穆初桐看南染态度沉稳,语气温和,气度内敛,实在不像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但这南染少年老成的,又不爱说话,穆初桐反而和他无法像和南椒一样投契,寒暄了几句就散了。穆初桐又寻思着看看这边的明星餐饮店是怎么经营的,也好取其精华而自用。于是,他便叫上了大壮出门。出门之后,穆初桐便觉首都确实是秩序井然,和别处不同。穆初桐问大壮:「你以前就在这儿做公务员的?」「不是,我哪能啊?我是在往西边一点儿的小县城里当的。」大壮说,「不过南边这几个城市,都是政府控制得比较严的地方,没什么黑帮的。」穆初桐望着街道溜了一眼,只说:「我也是在南边长大的。」「是吗?」大壮挺惊讶的,「真的呀?」「应该是吧。」穆初桐迷迷糊糊的,「年纪太小,不记得了。」穆初桐去了当地一家高级餐厅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