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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拎着的一袋食物给扔了了进去。陈岱川不满地瞥了眼他浪费的行为,好歹是忍住了没说。印西听见铃声去开门,还没来得及展现出看到两人的惊讶,陈岱川就反应极快地道:“人喊来了,说戏吧。”随后印西以实际行动十分有力地证明了即使十年没合作,他和陈岱川的默契依旧很好。印西眼也没眨地说:“进来吧,等你们好久了。”演技浑然天成。导演没两把刷子,怎么调教演员?李从一纳闷地看着印西,真是说戏?不是陈岱川守在他门口要道歉?我靠,说了那么过分的话居然不道歉,还霸占他的私人时间来工作!周扒皮,黄世仁!第62章打脸印西的剧本就随时随地摊在他能看到的地方,方便他什么时候灵光一现,立即就能改动。于是这会儿,他让李从一和陈岱川进了屋,从很顺手的位置拿过剧本,往沙发上一坐,架势很足,底气也很足。李从一不得不相信印西已经等他们好久了。“说下要拍的夜戏吧。”印西翻开剧本。他不是工作狂,该给演员休息的时间还是会给的,但既然陈岱川都把机会送到他面前了,不好好压榨一下,怎么能算得上一个称职的导演?陈岱川忽然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狐疑地看向李从一:“你出门故意没带房卡?”“带了啊。”李从一在口袋里摸出房卡。陈岱川问道:“那你房间的电怎么还通着?”要是酒店房间里没人,房卡不在感应取电处,会立即断电,房外的按铃标志就会变暗。但陈岱川在李从一房外傻傻摁铃那么久,就是因为他房间的按铃标志是亮堂堂的,以至于陈岱川从没想过李从一会不在房里。李从一嘿嘿笑,一脸家有妙招的得意表情:“我跟你们说,这酒店的设施估计还很老旧,感应取电那里,你只要拿张厚点的纸插着隔断,也能来电。这天总是起大风沙,衣服都没地方晒,一股子霉味。白天离开的时候就可以插着纸片,把空调吹风打开,衣服放在出风口,等晚上回来,保管清爽干净。”噢,这个可爱的小机灵鬼。陈岱川额头青筋直跳,总感觉又跳了一个坑。印西噗嗤一笑,随即板起脸来:“说戏呢,别讨论那些乱七八糟的。”在沙漠拍夜戏,远比白天要舒服很多,就是整宿整宿地没觉睡,对演员的精神状态有点影响。好在剧组不缺资金,不赶进程,印西把夜戏都相对集中一起拍,白天让演员好好休息。陈岱川感觉到自这天后,李从一对他展开了单方面的冷战,每天除了拍戏的时候,一句话也不跟他多说。演戏时,还是那个对他崇拜、尊敬、信服的秋来,下了戏,只摆给他一张臭脸。丝毫没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里,果然是天生的演员。陈岱川不知道是不是还得夸夸他。拍摄地点来到了月亮湖。月亮湖在剧本里无疑是一个很重要的意象,它是荒荒沙漠里的一颗璀璨明珠,与世无争的牧民在此放马盥洗,直到被顾雁声一行人闯入,烈火烧尽了所有的生活。一如它的名字——月亮,本身不会发光,它的明亮、幽静、和平都是短暂的假象,经不起乱世的考验。它看上去与世隔绝,但与国家的兴亡还是息息相关,覆巢之下没有完卵。为了取合适的景,陈岱川和印西找了很久,各大著名的观赏旅游湖他们都看过一遍,美是美,但缺了点宁静空灵的气质。最后问了很多人,终于找到了一处在当地人之间很有名气的偏僻湖泊。湖水幽蓝澄澈,周围生长着难得的大片肥美草地,形成了一处小小的绿洲。印西和陈岱川开了很远的车,一落地,就认定了这就是他们想要的月亮湖。因为月亮湖实在距离酒店太远,没法每天一来一回,只好带了足够的帐篷,再加上生活设施较齐全的改装房车,在那附近先对付住几天。工作人员苦中作乐,大呼刺激,拍个戏还露营上了。剧组下午出发,临近傍晚才堪堪抵达月亮湖。一下车,陈岱川就听见李从一在那嘟囔:“月亮湖怎么是圆的啊。”陈岱川就说:“月有阴晴圆缺。”不是叫月亮湖,就非得是月牙儿状。李从一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没理他。在月亮湖,李从一和陈岱川好几场对手戏,大多还是情绪冲突很激烈的,不过今晚相对简单。先锋队自死亡边缘被救回,再意志坚强的军人也会感到莫大的欣喜和放松。这一晚,他们吃饱了喝暖了,终于不用餐风露宿,可以躺在舒适的牧民帐篷里好好睡一觉。但必须有人守夜、保持警醒的传统还是得执行,顾雁声和秋来作为先锋队的首领,自然义无反顾承担起这个任务。他们在帐篷附近升起篝火,地上铺着、身上盖着沙漠狐皮的厚厚毛毡,甚至可以躺着看星空,第一次守夜,也守得这么轻松舒服。篝火和毛毡都准备好了,李从一和陈岱川穿好戏服、化好妆,一躺一坐。印西先是清空周围,取了很多意境壮阔悠远的航拍镜头,才叫剧务来铺设拍摄轨道,准备拍近景戏。为免姿势穿帮,铺设轨道的时候,陈岱川和李从一就在那一直没动。摄影师在轨道上推了推摄影机,看平稳效果。“A.”印西从监控镜头那确认了没问题。顾雁声将一根干燥的枯树枝扔进篝火,噼啪一声,在寂静的夜里干脆响亮。“秋来,你说是不是天注定让我们活下来的?”半晌后,顾雁声问。陈岱川等了好久,没等到回音,扭头奇怪地看了眼李从一。李从一躺在那里,眼睛微闭,呼吸平稳幽长,胸腔缓缓地起伏,居然真的睡着了。陈岱川错愕了不到一秒,随后忍不住心疼。这段时间,拍戏实在是太累了。沙漠天亮得早、黑得晚,有时候剧组早上四五点出发,晚上七八点才回去。天气又炎热又干燥,什么都不做就已经叫人难耐,更何况像他们背负着沉重的盔甲,反复地拍同一场戏。接连两三个月下来,每个人都很疲惫。剧组其他人还好,印西筹备班底的时候,都优先找在沙漠拍过戏、有经验的人。李从一这却是第一次,没有经验,一开始还挺狼狈,后来习惯了,学会了避风,不会再让沙子一股脑钻进耳朵里。只是劳累,是怎么也习惯不了的。陈岱川每天看李从一都是闭着眼睛下楼,迷迷糊糊地上房车,睡了一路后,稀里糊涂地让服装师弄造型。等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