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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外头风声紧,想自己狩猎有点困难。”“不行,我看中了几个部位,等我切割下来再给你玩吧。”明明一个人的声音,听起来却好像是几个人在对话。孟衍悄无声息靠近,转过墙角,厨房里的情形尽收眼底。一名剃光头发的少女坐在椅子上,上半身被固定住,头圈在一个奇怪的框框里,转动不了。她脸上毫无血色,眼睛闭着,眼皮不时颤动,似乎在努力挣扎着醒来。在她旁边,一名高个子男人身穿围裙,正拿刀子在头盖骨位置轻轻划开头皮,血一渗出立马拿湿毛巾擦掉,前额已经划出一条血线。在男人身后的推车上,放着各种手术刀具和小凿子之类,还有一大瓶水银。——男人要对少女做什么,不言而喻。孟衍没有贸然现身,将厨房里的情形看清后,他又悄无声息退到墙边的阴影里,站在黑暗中捡起一个小锤子往梯子方向丢去。锤子砸在地上的声音惊醒厨房“工作”的男人,他抓着手术刀出来查看,刚走到拐角,便被隐在黑暗中孟衍放倒。男人倒地同时一声惨叫——他被孟衍卸了两条胳膊。“你是谁?闯到我家里来想干什么?”质问的话一出口,让掏出手机正准备打电话的孟衍低头看了他一眼。随后便收回视线,一边打120,一边走进厨房仔细查看那名少女的状况。她被打了大量麻醉剂,现在完全不清醒,情况有点危险。将病人的情况和地址说清楚后,孟衍挂了电话。他随意地扫了眼厨房,目光淡然地从墙边一个特制池子掠过。孟衍给少女做了简单处理,然后便来到不断呻吟的男人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主人格?”孟衍一脚踩在男人的胳膊上,在他的哀嚎声中掏出一张扑克牌递过去,“见过这个吗?”男人痛得冷汗都下来的,看着那张红桃K,话都说不出来,只一个劲地摇着头。孟衍眉头微蹙,也没觉得多失望。那人是下棋高手,棋子随手可得,甚至只要一句暗示便能给自己埋下一颗爱控的种子,所以不一定当面见过。孟衍拨通史柯电话,正要问他找到些什么,史柯大嗓门在电话里先行吼了出来。“孟组长,我们有凶手下落了,现在正要去逮捕他!”他这一激动。以前的称呼又冒了出来,忘记叫人家孟二哥了。“……”孟衍默了默,声音平板地道,“我就在这里,让你做的事情呢?”史柯一下没反应过来,“你在‘这里’?‘这里’是哪里?哦,你说找小庄,我让许解去了。”孟衍再次一默,他开始往外走,用力打开一楼的大门,外面的阳光洒进来,驱散一室阴寒之气——但他的心,半点轻松不起来。警笛声由远及近,夹在警笛声中的还有救护车的声音。答应笙笙的他已经做到,现在,他要找回自己的笙笙。孟衍向自己的车走去,他刚关上车门,数辆警车呼啸而来,停在了他周围。孟衍开车停到跑过来的史柯面前,伸手往后指了指,说了句:“人在里面。”然后便甩下一阵灰尘疾驰而去。留下吃了一嘴灰满脸懵逼站在原地的史大队长。第48章梭哈险被灌水银的正是林湘湘,她除了差点被灌水银外,还有失血过多,营养不良,数处软组织挫伤等等症状。不过好歹救回一条命,好生修养几个月,身体也能恢复过来。警车救护车都出动了,想不引起关注都不行。尤其进去一楼那个屋子,进去的警员至少有一半吐着跑了出来。他们不是被屋子里奇奇怪怪的手工制品吓倒,也不是被冰箱里储存的另类食材给恶心到——而是生生被厨房里那个特制池子给惊傻了。那是一个特制硫酸池,里面装的是强硫酸。后来不知又加进些什么,现在看起来黑糊糊的,又黏又稠,烂泥一样,有的地方还能看见碳化了的骨头。——那是专门用来溶解尸体用的。史柯认得楼上冰箱里那颗人头,而现在他大概也知道谢牧的其他部分去了哪里——溶解于强酸,然后冲进下水道。强酸的强腐蚀性给现场取证带来困难,从整个屋子里搜出的零部件来看,受害者的数量至少超过两位数。而从那堆烂泥中,警方根本无法判断这里面有多少人——或许说,多少人的身体组织。为了尽可能收集证据,他们还检查了下水道,然后发现下水道似乎有些堵,再进而发现被堵住的下水道里塞着人的内脏。这样的事情一出,本来就没多少住户的居民楼,就更加没多少人愿意住了。案子的事情跟孟衍已经没什么关系,他用最快的速度跟许解见面,拿到庄笙的手机。当他看到那张放在化妆盒上的扑克牌时,瞳孔微缩,神情变得严肃。而当孟衍拿过庄笙的手机,发现里面的录音后,他脸上罩着的寒冰就再也没消退过半点。庄笙完整录下了他与那个神秘人的对话,而在最后手机被要求丢掉时,意识已经有些不清楚的庄笙说了一句话,像是低声自语,又仿佛在跟谁说话。他说:“别担心,我会帮你,抓到他。”那一刹那,孟衍生出一种想把自己肢解了的冲动。在他还将庄笙当成一个孩子保护照顾的时候,原来他已经不知不觉成长到可以为他分担的地步。他以为自己在保护那个人的时候可以游刃有余,不管世界有多少黑暗,他都能为那个人保有一片净土。——可是现在,他却以孤勇之姿踏进了自己想给他隔离开的那片黑暗之地。胸中翻滚着焦虑害怕时,却又有一种自豪中带着甜蜜的味道袭上心头。笙笙还是那个笙笙,所有美好的特质都在,却又变得强大起来,试图给他,遮风挡雨。——庄笙意识昏昏沉沉,仿佛被人架着走路,不知来到了哪里。他尽力集中的自己的注意力,想要观察周围环境,却被头顶亮白的灯刺得眼睛睁不开。身边似乎有人,他分辨不出是谁,只有模糊的影子不断在眼前晃动,晃得他头晕。终于停下,庄笙被放进一架椅子里,刺眼的白光被拿过来对着他照了照,有人掀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庄笙听到耳边的说话声——像是沉在水里听,不堪清楚。“药开始发挥作用了吗?”“快了。”“药效能持续多久?”“一般人能挺过两三个小时。”“好,现在让他清醒一会儿。”对话停止,庄笙感觉有人撸起自己胳膊,接着胳膊一痛,似乎有人给他扎了一针。随着那一痛,庄笙渐渐感到视线清明起来,混沌的思维也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