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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同你说吧,等吴幸子真心陷了进来,心里眼里只有大将军的时候,他很快就觉得没意思了。」「若这样,这次不如将两人彻底分开了?」黑儿脑中闪过吴幸子眉宇间的轻愁,怎么好伤了这老实师爷的心呢?「那是不可能的。」满月摆摆手。「关山尽已经喜欢上他了。你敢在他手中抢人哪?你有几条命?啊?」「可是......」「你以为我乐意做这些事吗?我干嘛让自己累得像条狗似的?」满月揉揉眉心,他躲着关山尽做这些事,那也是拿自己的脖子顽抗沉鸢剑了。「那是为何?」「我这么说吧,大将军确实雄才大略、文武双全,但那仅限于官场和战场,他这人脑门压根没开过缝,出生就闭死的,缺了点常人该有的七情六欲,我只是凿开他脑门罢了。」「弒主吗?」黑儿轻抽气。满月猛咋舌,狠瞪他一眼:「会不会说话!这叫帮他开窍!不经一番寒彻骨,他能懂梅花为何扑鼻香吗?他喜欢吴幸子,却不懂得自己喜欢了,你乐意拖死吴师爷吗?」「是嘛......」黑儿叹口气,回想起染翠对自己说的那番话。这一切,都是为了撮合两人吗?染翠那抹盈盈笑意,让黑儿猛地打了个寒颤。第59章往事已矣(今天没有幸子,人兽世界彩蛋,也没有rou,但有狐狸精)望舒小筑是关山尽当年特意为鲁先生修筑的,一砖一瓦、一房一舍,还有那一大片的默林,点点滴滴都是关山尽对鲁先生的喜爱疼宠,鲁先生需要的他都能事先安排好,既体贴入微又细腻。而小筑的命名,更直接表明的关山尽的心意。望舒,本就是明月的别称,在他心里,鲁先生就是一抹月色,高洁完美、无暇如玉,若无爱慕之意,又何来如此的另眼相看?关山尽站在望舒小筑前,盯着他亲手提的字,苍劲的小篆,铁钩银画让银月多了一抹杀伐血性,彷佛像他终于亵渎了这片皎洁月色,在心中窃喜。回想当初满心的浓情密意,他不禁自嘲地笑了笑。即将亥时的夜,星光在薄纱般的云雾遮掩下,显得稀疏黯淡,这是个无月之夜,望舒小筑中点上的灯火也不多,只有一条流光般的小径,往默林深处蜿蜒而去。夜风微凉,在默林中沙沙作响,也翻动了关山尽一袭墨黑的衣袍下摆。他来,是为了赴鲁先生的约。今日过午不久,含笑带着鲁先生的口信求见关山尽,说鲁先生挂念大将军,希望邀大将军夜里一叙。关山尽当即应下,这些日子他刻意晾着鲁先生,也真亏鲁先生按耐得住,竟能忍到大婚前夜才对他服软,关山尽又怎么会让鲁先生失望呢?他可是非常好奇,鲁先生想对自己说什么。由白色鹅卵石铺就的小径尽头,是一座茅亭。那亭子是鲁先生最喜欢待的地方之一,看着朴实然而处处巧思,融在默林之中,古朴中隐含幽趣。也是望舒小筑中,唯一不经由关山尽的手,由鲁先生独力修筑而成的地方。特意约在此处会面,其中含意让关山尽无法不低笑出声。即便到了这时候,鲁先生依然努力在他面前维持不染纤尘的模样,倨傲地挺着颈子跟背脊,彷佛并没有偷眼打量他,更没有心烦意乱、惶惶不安。这真是有趣得紧啊!关山尽用足了一刻钟,才施然行至茅亭。亭子中灯火摇曳,彷佛笼罩于朦胧金色薄雾中一抹白衣纤影彷如空谷幽兰,不染尘俗,周遭的气息是静谧的,让人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会将眼前如梦似幻的景象吹散了。茅庭中摆着蒲团与一张竹编的矮几,鲁先生盘坐在地的身姿挺拔如竹,又袅若柳枝,正仰着头眺望夜空里的星子。他露出的肌肤宛如和阗美玉,冰凉又细腻,几乎能泛出柔光。秀美端丽的容颜犹如被流水琢磨过,很容易便深深烙印进心底,永难忘怀。关山尽不远不近地凝视了他片刻,才开口唤了声老师。闻声,鲁先生彷佛受到惊吓,肩膀微微瑟缩了下,沉默了几息才缓缓将视线调向关山进,唇上浮出一抹隐藏忧伤的浅笑。「海望。」「老师身边怎么没人服侍?」关山尽走进茅亭中,与鲁先生隔着矮几,撩起袍角在蒲团上落坐。默林中除了他二人,没有第三个人,除了风声,也无更多虫鸣,彷佛另成一个世界,遗世而独立。「我让他们都退下了。」鲁先生垂下眼回道。「是吗?」关山尽也不急,偏头看向亭外的夜空。一时竟默然无语,鲁先生等了又等,也等不来关山尽主动开口,他咬咬牙,压下心里的慌乱,却不想捏紧的手根本没躲过关山尽的眼尾余光,也因垂着眼没看到他唇边揶揄的笑痕。「你......还怪我吗?」最终低头的,自然是鲁先生。他语尾颤抖,彷佛受到了极大的误解与委屈,却仍要自持风骨,不肯低头。这种姿态,确实曾经极为吸引关山尽。他轻轻蹙眉,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回答:「老师何出此言?学生以为,是您还不肯原谅我。」「我不肯原谅你?」鲁先生猛地抬起眼,直接看进了一双多情缠绵的桃花眸中,即便在摇曳的灯火下,依然让人心悸不已。「为了何事?」「为了吴幸子。」关山尽苦笑一声,修长优雅的指头从矮几上滑过,隐隐约约地擦过了鲁先生指间,那一晃而过的热度犹如星火,直燎上心头。然而,吴幸子这三个字却又彷佛迎头浇下的冷水,泼得鲁先生激灵,好不容易晕红的脸颊又褪回苍白。「我知道,你是为了激我。」沉默片刻,鲁先生带着叹息道:「你还记得,你从西北回来那年的上灯节吗?」「记得……」关山尽心头微微一动,伸手握住了鲁先生放在矮几上的手,肌肤带了些夜露的凉意,他不禁又握得紧了些。那一日,因为见到了鲁先生,他的心才踏实了,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对鲁先生不再仅止于师生之情,慢慢地一点一滴地上了心。后来他将鲁先生再次延请回府,给了个门客的身分,尽管鲁先生才智平庸,在他身边毫无用处,但只要有这个人在,他就觉得自己的心安稳了。曾几何时,他们之间走上了这样的叉路?「我是特意去见你的。」鲁先生声音微哑,不待关山尽响应便续道:「你回来那日,我也在街上看着你。你变了许多,尽管还是张扬的紧,眼神却是空的。」「眼神是空的?」关山尽挑眉。「是啊。」鲁先生凝视着他,突然苦笑:「你不信对吧!你不相信我看得出来。海望,我从你十岁陪在你身边,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孩子。西北的日子很苦,填了多少人的命,才终于换来这些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