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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公子别在意。」吴幸子总算把核桃稣吃完,有些紧张地擦了擦手上的碎屑,喝了一口茶润喉。白绍常对他自嘲似地笑笑:「能在这个地方与白某会面,也不能算是俗人了。」这是哪里?这可是护国公府啊!闻言,吴幸子局促又窘迫地搔搔脸颊,半垂着脑袋后颈耳尖都是通红的,看来也发现地点不对了。「吴公子,明人不说暗话,白某知道自己要离开护国公府恐怕很难了,但求一个痛快。你有什么话直接说了吧。」白绍常背脊挺直,姿态仿若一株傲然挺立的翠竹,他不能说毫无畏惧,却愿意为了心里的那个人豁出去。吴幸子看着眼前的年轻男子,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然而,他面上依然有些慌乱无措,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又很快闭上嘴巴,几次后才终于一咬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东西,局促地推到白绍常面前。「这、这个香囊是、是......一点小小的心意!望白公子不嫌弃!」香囊?原本懒洋洋靠在墙上闭目养神一般的满月,这时挑起眼皮,往桌上的小东西瞥了眼。确实是个香囊,这可太有趣了。要知道,送香囊这等贴身物什,可是有表达情意的意思,一般来说是定情用的,吴幸子这是在他眼皮子下转头他人怀抱了吗?哎呀,他可怜的大将军,天牢还没出,头上就要长草了。白绍常也面露惊愕,并未想过会听到这个答案。但他很快皱起眉,张口正想严厉拒绝,视线落在桌上的香囊时,声音却卡在喉头,只发出了嘶嘶声。那个香囊,用料不算太好,还有些半新不旧的,上头绣着普通的花鸟图案,绣工并不细致,有些针眼也藏得不好,与其说朴素不如说有些粗糙,就是形状较为特别,一般香囊要不圆形、方型、葫芦型等等,这个香囊却是朵梅花的形状,圆圆胖胖的很讨喜。「这香囊......」白绍常哑着声,手指哆嗦地似乎想碰桌上物什,却又彷佛被火烧着似地猛缩回手,目眦欲裂地盯着香囊不错眼。「这香囊?」吴幸子一改适才的谨慎局促,云淡风轻地重复了白绍长的话。「你、你为何有这个香囊?」白绍常慌乱地掏了掏自己袖子,在确定手上摸到熟悉的物什后,抖得牙齿喀喀作响,脸色乍青乍红,彷佛一翻眼旧要晕死过去了。「这是在下在一走商手中购得。」吴幸子目带同情地瞅着白绍常,该说得话却一句也没落下:「敢问白公子,手上是不是也有个一模一样的香囊?」白绍常猛抽一下,险些要从椅子中翻落地,他颤颤巍巍地掏出了袖中的物什紧紧攒在掌心里,双眼通红地瞪着吴幸子,张了几次嘴却一个字也没说出口。「他是不是曾说过,这是他娘死前留给他的?梅花,代表文人风骨,那只鸟是慈乌,就算娘不在了,也永远陪在身边?这是他娘留下的唯一想念了......」语尾一阵叹息,白绍常抖了抖,几乎晕厥过去。一字一句如此熟悉,娓娓道来有如千刀万剐,她脑子空白一片,喉中喀喀两声,一抹血丝从唇角溢了出来。第100章要坑颜文心了!没料到白绍常的反应会如此激烈,吴幸子愣了愣后吓得跳起来,正想绕过去看他情况,满月动作更快,黑影一闪便去到白绍常身边,摸出药丸塞进他嘴里,再一杯茶水把药灌下。虽说药给的实时,白绍常泛青的脸色一眨眼变红润不少,可动作却粗鲁,白公子刚恢复点血色就被茶水呛得险些背过气,咳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来。吴幸子拍拍胸口,他知道白绍常肯定难以接受从自己嘴里听到的消息,却没料想到会吐血,这身子也是不是太虚了些?晚些应该提醒满月多照料一二,熬点补汤什么给白公子养养身子才是。这头老家伙还在胡思乱想,白绍常已经缓过来,他咬咬牙,嘴里混着鲜血的腥味、药丸的苦涩及茶水的芳香,真正是五味杂陈,然心绪却莫名平静不少,张口便质疑起吴幸子。「你为什么知道他说的那些话?」那个「他」是谁,不言而喻。「载宗兄与在下是同乡。」吴幸子叹口气,不自觉抠着掌心。「同乡?」白绍常吃了一惊,更加狐疑地打量眼前平凡无奇的中年男子。「他来京城已经20年,从未提过家乡还有亲近友人。」吴幸子闻言苦笑:「换做是我,也不会提起呀。」语尾又叹,端起茶连连吞了好几口,心绪似乎很受震动,更令白绍常惊疑不定。「你的意思是,你们曾经有过......」私情?虽说在蜜罐子里长大,但白绍常毕竟是生长在京城与贵冑之间,阴私谋略看了不少,脑子也算好使,吴幸子的暗示一下子便听出来了。白绍常并不是以貌取人的,但不得不说,颜文心长得好,与他亲近的人也都有好相貌,想来在家乡时也是,多少人能挑,怎么会与这么个过目即忘的平凡男子有私情?吴幸子被质疑的目光看得无措,垂下脑袋搔搔脸颊,全没适才逼得白绍常心绪大震乃至吐血的锐利,又恢复到原本的羞涩窘迫。「若你们真有私情,他又为何没回去见你?」这问得就很扎心了。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怀疑吴幸子根本自作多情,颜文心压根未曾对他有过任何踰矩,两人顶多就是熟识的友人,而吴幸子恋上了颜文心,也许多次纠缠并屡劝不听,才导致颜文心中状元后再也不回故乡,都是为了躲避曾经友人的「盛情」。而这件过往不知怎么被护国公府的人探查到了,所以找来吴幸子,刻意陷害颜文心,打算从自己口中套话。白绍常越想越是这么回事,神情不禁鄙夷起来。满月一眼看透他的心思,没忍住嗤一声笑出来。吴幸子自然也听懂了白绍常的意思,却依然神色如常轻瞥他一眼,温温柔柔回答:「若我们没有私情,又如何知道香囊及那段情话?吴某口拙,学问也做得不好,哪里比得上颜大人的才情。」满月噗的又笑了。真看不出吴幸子平时羞涩得过分,人又谨慎寡言,在关山尽面前像只鹌鹑似的,原来口舌也能凌厉如斯啊!白绍常也大出意料,他没见过吴幸子这样的人,面上看来窘迫谨慎,语气柔顺却锐利如刀,怼得他哑口无言,半天说不出话来,面色乍青乍红。不知不觉间,他也发现自己心里动摇了。哪怕颜文心真的对自己有情意,却也包藏了不少心眼,并不若自己本以为的那般浓烈。「我不信这个香囊是假的。」白绍常捏紧手上的香囊,勉强自己开口,把「假的」两字咬得异常重,也不知是说服自己还是说服他人。「您可以在细瞧几眼,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