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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随便走走。”肖珏特别孤高冷傲地来了一句,云意姿最看不惯他这样,偏要揭穿:“夜深人静,我心中确实惶惶,多谢公子陪我走这一段。”她语笑嫣然,桃花眼中光晕流转,仿似月华凝练其中,态度温婉柔和,看不出是故意拆穿还是真心感谢。肖珏沉默一瞬,抬眼望天:“随你怎么想。”岂料云意姿突然凑近:“跟我来。”神色含着三分狡黠,携他衣袖,悄声对他道。肖珏低眉,便可入她眼底。同样是一双眼睛,为何他便觉得云娘的比旁人更明亮、更纯澈?同样一点薄唇,为何他便觉得云娘的比旁人更柔软,更红润?还有云娘身上若有若无的草叶香气,她看护花植,常年累月沾染上了也不足为奇,稀疏平常随处都可闻到,甚至带有微微清苦之气……为何他会觉得比世上一切鲜花的香气还要芬芳?少年的心被纷乱纠缠,简直比课上学官所授的算经还要难解,他如何也理不清其中缘由,只觉她一靠近,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肖珏被她轻轻扯住衣袖,往前走去。明明更想她来牵他,却只能将手指微微蜷起,默然无声。因他在这般情境之下,说不出口。他发怔地看着她脑后,想起那时她曾握着他的手狂奔,明明不过是不久前的事情,竟让他生出一丝怀念。就像已过经年,已认识她许久。二人踏上柔软草叶,静谧暗夜,月被乌云笼罩,透不出半分光彩,只闻草虫低语。这是临近菁华门的一处树林,菁华门乃是宫内日常出入的后门,坐落于北面,重檐庑殿顶,红色城台,白玉须弥座,设钟、鼓,由銮仪卫负责管理,黄昏后每更打钟击鼓,此时钟鼓之声正悠悠荡于空中。他们隐在树林之中,眺望亮光处一辆马车缓缓驶过,停在菁华门前。那马车造型简朴,以一层藏青色布质垂帘拉住。一人便装束冠,疾步走向马车,正是季瀚清。他将车帘掀开,以云意姿他们视角,便能隐约窥得那车座上蜿蜒露出的裙角,确是聂青雪无疑。季瀚清一脚踩上踏台,便再无动作,仿佛踌躇犹豫,不肯上车。这时马夫递给他一个水囊。他接过了,向里间凝了一会儿,这才弯身入内。“这是季瀚清今夜出现在繁枝小苑的缘由,”云意姿指向那马车之中,同肖珏道:“我曾给他一枚明月珰,也是那女子的。我认识她,是我同室媵人,我帮他助人脱身,他便助……公主拿住官蓉璇,各取所需。”肖珏有些尴尬。他如今晓得自己是完完全全地误会了她,可又拉不下脸来道歉,淡淡“嗯”了一声。见她瞧着自己似笑非笑,连忙转移话题:“你不是害怕公主寻人么,为何不回,反而带我来这里。”云意姿认真道:“比起被公主责备问难,我觉得,向公子解释清楚更为重要。”免得又大晚上的来她屋里闹她。肖珏怔怔。他没有想到,她竟如此重视与自己的感情,为了不让他心中有结难解,宁愿被主子责骂。云意姿又看向那马车,年过中年的车夫正与守门的卫士攀谈。她轻轻蹙了眉,自言自语般说道:“年少时的几分情谊,真的值得倾心相许么。”肖珏疑惑:“何出此言?”云意姿便道:“那女子,曾是周国祁地聂家的千金贵女,后来家中父兄因连坐入狱,她也充配周宫为奴。”云意姿对聂青雪那些旧事了如指掌,毕竟她向来肤浅,又是个最爱攀比之人,明里暗里冲她好几回炫耀。只这事,她说起时虚荣退去,面上藏不住的生动:“听说她家中不曾衰败之时,曾救济过一人。那人衣衫褴褛,似是一名小叫花子,被野狗追撵无路可逃,不得已爬进了聂家的院墙躲避,却正好撞上聂家的小姐在荡秋千。她拦下要捉这无礼乞丐去打的下人,施舍了一碗饭和一盏水……这乞丐,却不是普通乞丐,他乃是流落异乡,为人欺凌的季家庶子。”感叹道,“也许,他二人的机缘,便是在那时种下。”云意姿想,一个人纵使再令人生憎,都曾有过天真烂漫的时候吧。只是时光和际遇能改变许多,家逢巨变,从云端坠落为泥,会使人变得面目全非。可那个她曾救济过的小乞丐,却仍在原地等待,所回报的,已经远远超出了报恩的界限。给她一切她想要的,在她身陷囹圄时,为她千方百计换取一线生机。怎么说呢……聂青雪可真幸运。云意姿目中漫上嘲讽。梁怀坤对她说爱却又那样待她。世间情爱浅薄到风吹就散,这世上如季瀚清这样一根筋到了底之人,恐怕难见。“有人在泥坑里打滚久了,”身边之人忽然说,“那些美好的回忆便会更加珍贵。”云意姿瞥他一眼,他目光一凝:“云娘,事情有变。”果然,她再看过去的时候,马车旁多出了一个身形窈窕的女人。越嘉怜?云意姿大惊,她怎么会到菁华门来?越嘉怜手持一把挂珠羽扇,身着烟水百花裙,□□半露,肌肤赛雪。孤身一人,仪态万千地往那儿一站,“哎呀,这是季校尉的马车吧?这么晚了,校尉出宫去啊?”看似随意,却是实实在在地堵住了去路。季瀚清挑开车帘,身形微微挡住,颌首道:“宗姬娘娘。”越嘉怜将眼一眯,狡媚若狐:“不知马车之上,还坐着何人啊?”季瀚清顿了顿,沉声道:“今夜在宫中办了一桩案子,拿住一名嫌犯,正要送去廷尉所问话。”“原来如此。那是万万不能耽误的,校尉请吧。”越嘉怜恍然大悟之态,笑眯眯地说。见他要将帘放下,又忽然扬声:“只是残花败柳之躯,校尉也肯要么?”季瀚清身形一滞,而后猛地看向越嘉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