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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待走到床边便看到了那张被放置在床头的纸条,上头陈子穆端正地写明了能叫醒他的方法。李徒看着床上合衣而眠的男人,奇怪道:“陈公子怎么知道我们会需要他?”卫衍想到出战前陈子穆说的话,眸色沉了沉,面上却不动声色:“医帐一直以来人手不足,前几次战后他也都有去帮忙处理伤员。”李徒点点头没再多想,他紧绷着的神智中唯有救吕义水这一件事,迫不及待地催促道:“那快将他唤醒吧。”人命关天,哪怕那纸上的方法极为粗暴,卫衍也不敢耽搁,见李徒已经打了凉水来,卫衍坐在床侧半抱起陈子穆的身子,将他的面部直接置入盆中。卫衍心中不无担心,心中默数着数,好在很快便感觉到怀中人挣扎了一下,他立刻将人扶了起来。“咳,咳咳......”凉水通过呼吸进入鼻腔,这感觉并不好受,陈子穆一醒来便开始猛烈地咳嗽,卫衍一边拿了帕子替他擦拭面部的水渍,一边不断拍抚着他的后背。李徒却是已经等不及问道:“公子可否懂解毒之术。”“会又如何,不会又如何?”陈子穆被强制从深眠中唤醒心情本就有些烦躁,见一脸急切的是平时对他充满敌意的李徒,更是没什么好脸色。对李徒来说,陈子穆此时便是那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也不管对方到底是否真能解毒,一屈膝就在床边跪了下来:“李徒之前多有得罪,公子只要能解气,想如何处置李徒悉听尊便。只求公子能看在义水对您一片真心的份上,不要见死不救。”这句话落下,还不待陈子穆开口,一旁的卫衍先动了怒,他一把扯过李徒的领口,将人从地上直接扯了起来,“你说义水什么?”李徒还以为卫衍是为陈子穆吃醋,也不惧他,梗着脖子道:“义水心属陈公子。”“李徒,我过往以为你只是遇事不懂深思,至少大事上从不糊涂,没想你竟蠢到如此境界。”卫衍没再给李徒机会,直接挥拳打了过去,正中下腹,“若是往日,你误会义水也就罢了,在义水舍命救你之后,你仍不明白他的心意,我真是替他不值。”作者有话要说:关于阵法的内容取自百度百科。【你们想开的李徒的瓢,他现在自己也想开了┑( ̄Д ̄)┍】第18章解毒“阿衍你,你什么意思?”“义水心中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从来没有别人,你还不懂吗?”卫衍简直想撬开这颗榆木脑袋,看看里头装的到底是什么。“这位将军。”陈子穆打了个哈欠,懒得听他们再争论下去,踹了踹面前失神的男人,“你要是还想让我救人就别在这儿挡道了。”李徒虽然还是没从“吕义水心属自己”这件事中回过神,但听到陈子穆的话立刻露出了惊喜的神色:“公子真能解毒?”陈子穆翻了个白眼,决定不跟这人交流,转而向卫衍问道:“将军可知那位吕将军中的是什么毒?”“白骨枯。”陈子穆低头沉吟了一会儿,又问道:“中毒多久了?”“不足一个时辰。”卫衍严肃的神色中这时也隐隐透出几分着急,“子穆,这毒你能解吗?”陈子穆这时已经下了床,一边在自己当初带来的那堆药瓶中翻找,一边解释道:“这毒一个时辰内我尚能试着跟阎王抢人,若是待毒素开始蔓延,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卫衍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一些,以他对陈子穆的了解,明白对方若是没把握定不会说这话,说了能尝试便是吕义水有救了。再不去管一旁愣着的李徒,他带着陈子穆便往外头去。直到两人走出了寝帐,李徒才从后头追了上来:“陈公子大恩,日后李徒当牛做马也必会报答。”“犬马之劳倒是不必,今后若真有需要李将军帮忙之处,李将军能记得如今这话,子穆便知足了。”陈子穆笑了笑,心中暗自盘算着。李徒虽谋略不足却胜在做事果敢,爱憎分明,是个能忠心不二之人。这性子不适合朝堂之上的虚与委蛇,但放在军营里御敌倒十分合适,若再有吕义水这般心思缜密之人伴在左右,两人相辅相成,将来许是能担以重任。###待到了医帐,几位军医见到陈子穆均是十分惊讶,“陈公子真能解这‘白骨枯’?”陈子穆不多言,上前查看了吕义水的中毒情况,回头就写了一张方子递给好奇跟上来的赵二博:“二傅能否替我去找这上头的几位药?需研磨成粉,时间紧急,越快越好。”药方上都是些常用药,赵二傅虽心里疑惑,但还是应下后立刻就到药柜里寻药去了。陈子穆将自己带来的几个药瓶搁置在一旁,向旁人要了一些治疗器具,又对卫衍道:“军中可有烈酒?”“有,我去给你找来。”军规不许饮酒,但之前李徒在常渝采购年货时还是顺手带回了几坛,想的是万一日后战胜,能让大家庆祝一番,运回营时还被卫衍数落了一番,没想到恰好在这时派上用场。几位军医已经到一旁照顾其他的伤患,陈子穆就近找了一脸忧心杵在一旁的李徒:“李将军替我按住吕将军的身体。”“好!”陈子穆拿来布巾让吕义水咬着,吕义水轻声道了谢,话音才落,身体就被男人用力圈入怀中。他浑身一僵,哪怕此刻早已经虚弱到起不了任何旖旎的心思,在这样亲密的接触下还是没忍住红了耳尖。吕义水此时还是一身战时的着装,头发在脑后高高束起,因为摘了头盔,李徒一低头,视线恰好落在了那发红的耳根上,心跳莫名也跟着加快了几分,刚刚还未来得及理清的情绪一下又都冒了出来,到了这时,许多往日相处的细节也都清晰起来。不知从何时起,眼前这人待他总与待旁人不同,哪怕是卫衍,两人看起来也只是兄弟间的熟悉而已,只有对他时,吕义水眼中总会多几分笑意,时不时露出或惆怅或欣喜的神色。最后那几丝的怀疑也消失殆尽,李徒终于不得不承认,曾经他嫉妒过的,那个被吕义水放在心中的人,竟真是自己......这头两人各怀心思,那头陈子穆却没给他们太多时间,锋利的匕首在火上烤热后直刺向伤口,刚刚止住的血霎时又喷洒出来,他未停手,刀尖转动竟是生生刮下一块rou来。吕义水仰着头,死死地咬住口中的布巾,不让自己呻|吟出声,而他身后的李徒也再次通红了眼,扭头不忍再去看。这时卫衍取了酒回来,陈子穆接过酒没给人丝毫的反应时间,手腕一翻那酒便直接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