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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他父亲卫林甚至李徒父亲李舜江的支持,只要绞杀了乱党,他便可顺利登上皇位。忽然又想起什么,邢辰修转头问道:“太后呢?可还留在皇宫中?”@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不,太后出宫去往上清寺祈福了,圣上派了卫大将军领兵护驾。”卓影咬唇,恨自己愚钝,恨自己未能早些看透圣上的意图,甚至被那三言两语激得主动离开皇城。邢辰修闻言也立刻明白过来,算算日子,确实到了太后每年出宫祈福的时候,而让卫林护送,也正是为了保下卫林,让卫林日后能为他所用。自去年起,大量调动銮城将士支援边境,将虎符与信物交由他,让他在军中坦露身份,派卫林离开銮城护送太后,邢辰牧在下一盘大棋,而棋局之中的每一步,其实皆是为了引诱陈司出兵。同时,邢辰牧将所有想护之人,都送出了局外,可唯独留了自己在局中。在这棋局开始之前,邢辰牧便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明白一旦开始,极有可能无法全身而退,但他还是这么做了,因为这是最快,也是最直接能一举除去所有乱党,肃清朝野的方法。也许还有另一目的,他想用这样的方式将这皇位,还给邢辰修......邢辰修闭眼,脑海中浮现十多年前的那一日。###那是扶禄六年,大皇子邢辰修刚满十岁。正午刚过,朱瑾宫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邢辰修原本因着近日染了些风寒在软塌上休息,闻声想让人去看看外头怎么了,抬眸才发现书房内不知何时竟连一个下人都不见了。他生母陈皇后两年前病逝,皇上忙于朝政,极少过问后宫琐事,奶娘也在年前因身体抱恙,回乡颐养天年,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真正在意他的人早已经寥寥无几。朱瑾宫里的侍女太监逐渐被其他宫里的主子收买,平日里往外递信勤快,到了他真生起病来,倒都不见人影,他虽贵为皇子,但在这后宫中活得却并不多体面。宫中没有可以依仗的母家,皇上又不急于立太子,这些宫人便愈发的肆无忌惮起来。邢辰修对此也算是早已经习以为常,正想起身去看看情况,木门却在这时从外头被推开。一团小小的人影,连滚带爬地冲入屋内,摔倒后又迅速爬起身关好门,急匆匆地到了塌前,“大哥,不...不好了!”见是邢辰牧,邢辰修的眼里多了几分柔和神色,下了软塌蹲身替他拍了拍衣摆上沾上的灰尘:“出什么事了,别急,慢慢说。”“不能慢,来不及了,宁妃娘娘说要来给你探病,但是我亲耳听见她说给你的药里下了毒,现在正带着那药和李妃娘娘一起朝这边来呢!”原来,半个时辰前,邢辰牧在后宫贵妃居住的院落小道上放风筝,风筝不慎落入一处矮丛中,他甩开身旁侍女一个人挤进矮丛中拾风筝时,恰巧听到了矮丛另一侧宁妃与贴身侍女的对话。大意是想趁着邢辰修这次生病的机会将他除去,再嫁祸给宫中并不受宠的李妃。一旦邢辰修不在,宁妃所生的二皇子便居长,若皇上再向太后妥协立了宁妃为后,二皇子登上太子位便是顺理成章。哪怕皇上一时半会儿不立后,朝中有大臣支持,后宫有太后与宁妃的耳旁风,这太子也该是在二三皇子之中。算盘打的倒真是好,邢辰修听完冷笑一声,还来不及多说,外头便又再次传来脚步声。他立刻压低了声对邢辰牧道:“牧儿,你先在软榻下躲一躲,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别出来,等我叫你,知道了吗?”“好!”邢辰牧手脚麻利地爬进榻底,才躲好,大门便毫无预警地再次被推开。邢辰修微挪了脚步挡住榻下的人,顺势行了礼:“给宁妃娘娘,李妃娘娘问安,二位娘娘怎么这时过来?”“本宫听闻大皇子身体抱恙,特意和李妃meimei来看看,不过这朱瑾宫的下人也太过没规矩了,本宫一路走来竟都没见着人。”宁妃话到这里顿了顿,对身后两位侍女道:“水儿,月儿,你们就暂且先在这照顾着大皇子,待大皇子身子痊愈再回宁喜宫。”“是,娘娘。”邢辰修垂眸,“谢宁妃娘娘体恤。”宁妃满意地点了点头,侧身让下人将托盘端了上来,“这是我特意让人到太医院替大皇子熬的药,专治风寒,你趁热喝吧。”正说着,外头三皇子的奶娘慌张地跑了进来,“娘娘,三皇子在花园里摔倒了,您快去看看。”宁妃立刻露出心疼的模样,邢辰修配合着道:“三弟摔着了,宁妃娘娘快去吧,我这里不要紧,再说不还有李妃娘娘在吗?”这话算是说到了宁妃心坎里,宁妃心里得意,觉得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控中,客套几句后带着奶娘离开了。宁妃离开时,大皇子还好好的,这样一来,哪怕之后真出了什么事,也算不到她头上。她心中为自己的计划洋洋得意,可惜她不知邢辰修早拜了华御医为师,几年来不仅熟读医书,对各种毒也是十分了解。邢辰修接过那碗药闻了闻,心下便已经了然,“红栾散”此毒自服用到毒发需要几日,起先症状似风寒。会先发热、咳嗽,约莫两日后开始呼吸困难,直至毙命。不是什么见血封喉的剧毒,但因为前期不显毒性,很容易被误诊错过最佳解毒时机,等到开始呼吸困难,毒性早已经蔓延至全身,回天乏术。邢辰修将碗又放回托盘上:“我向来怕苦,待我取颗蜜饯再服药,一会儿可以去了口中的苦味。”李妃并不知这药有异,闻言便道:“良药苦口,大皇子就着蜜饯正好。”邢辰修走到一旁矮柜前,蹲身借着拿蜜饯的工夫,从最里头摸出一个白色瓷瓶,倒了颗药在手上,想了想又暗自掐去半粒,这才将蜜饯盖于其上,起身走回李妃身旁。他当着众人面喝完那碗药,又服了蜜饯与藏着的解药,没一会儿便说困了,李妃识趣地带着自己的侍女离开,屋里留下了水儿、月儿伺候着。果然,几个时辰后邢辰修便开始发起烧来,他哑着嗓子对一直站在榻旁的两人道:“我身子有些难受,去太医院帮我请华太医来一趟吧。”那两侍女都是宁妃心腹,听到这话只当事成了,水儿去请太医,月儿则寻了个借口也跟着离开,去给宁妃报信。待两人的脚步都远了,邢辰修才出声道:“牧儿,来。”邢辰牧爬出榻底时,脸上早已经挂满泪痕,他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经及时发现了宁妃的阴谋,为何兄长还是没能躲过。邢辰修见状微微叹了口气,拿帕子给他擦去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