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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老实人内秀,除了爱脸红,做事倒很靠谱。楚枫嘛,只会打架,别的一窍不通。“你要实在觉得没意思,不如我们……”“有没有点竞技类的游戏?”本来想说带她出去包个场看个电影或是话剧,但显然,这位大小姐对那些艺术气息十足的东西不感兴趣。“国际象棋?”试探着问了一句,他记得家里有一副,是古董,他二哥收藏的。他们兄弟两个都喜欢下象棋,也喜欢买,买来当装饰品放在家里。不过女孩子,估计会这个的不多。“行吧,”光脚下地,傅娇娇揉了揉脖子,看那个架势不像是下棋,倒像是打架,“等我出去,一定要去澳门赌一把。”怎么会有女孩子这么好斗。两个人坐在客厅里,象牙色的棋盘,她选了浅色的,他是深色。“年鹤霄,你听过弃车保帅么?”她每次都喊他四少爷,年鹤霄觉得不合适,让她喊他的名字,她就这样连名带姓的叫。倒是不让人觉得彼此生疏,反而好像关系很近。“如果我是被我爸爸关起来的,那咱们就是同病相怜,你和我在父亲眼里都是那个车,是需要弃掉的,用来保他们心里更重要的。”眼看要输了,她也没把自己的马丢掉。“这么一想就生气,大不了同归于尽,也不能先牺牲自己。”年鹤霄笑了,因为这句话,他有点不想将她的军。一时心软,结果倒被她占了上风。棋逢对手,大概就是这个意思。鸣金收兵,傅小姐赢了,赢在他得遇知己的不忍上。“与人斗太没意思了,我们与天斗吧,要逼着它让我们半子。”狡黠一笑,带着三分酒意,七分得意,“就像刚才一样。”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从她开口就是策略。赌就是他会犹豫,反而给了她反败为胜的机会。“如何逼呢?”“做生意可不是下象棋,不是国王或者帅什么的丢了就满盘皆输了,如果最重要的没了,次要的就变成了首要的,不是么?”她依旧蜷在沙发里,睡裙裙摆被拉上去半截,露出细白的小腿和脚踝。从搬进来,她就好像没穿过鞋。在屋子里永远都是睡衣,不像是在英国看见的那种性。感的,都是规规矩矩的睡裙,长及脚踝,看上去很舒服。唯一一次去外面,穿的是机车服。从穿着上就能看出这个人有多不喜欢束缚,睡衣自不必说,机车服虽然紧,但对于骑摩托却是十分方便的,尤其加速的时候,为了减少阻力,整个人都能伏在车上,几乎就是和车融为一体了。“我猜,你很喜欢骑马。”“哈?”傅娇娇不明白为什么两个人之间的话题跳到了骑马上。年鹤霄抱歉地笑笑,他走神了。不是她说的让他不感兴趣,相反,这个人太有趣了,所以他走神了。在想她为什么那么有趣。“你继续。”“如果傅锦珩没了,我爸就没别的指望了。”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贪权窃柄这种事其实也不难,“当然,我猜你是不愿意这样的,你是不是想让年鹏程活着看见你掌管年家。”“是。”薄唇吐出一个字,简单,直接,极富有侵略性的肯定。“我会帮你的。”从刚刚她下棋时开口就是在帮他出主意了,只是这个主意他并不喜欢,所以她提供了第二个,“我不但会治好你的病,还会帮你把年家收入囊中。”“你救了我,光还你一条命总觉得不够。”年鹤霄哑然,他知道她理解他是因为两个人有差不多的经历,也知道她是因为之前的事情给他出谋划策,但这样直白的承诺还是让他意外。他们这种人家之间,永远都是因利而聚,利尽而散,遇到别人有事,也多是隔岸观火明哲保身,不趁虚而入落井下石就不错了,哪有这么样的。江湖义气。脑子里闪过这四个字,年鹤霄又笑了。“你不信我?”傅娇娇看他这样原本有点不高兴,可是想想自己确实也没有跟他证明过什么,不悦转瞬即逝。摇摇头,脸上尽是无奈,也不知道是对她还是对自己,“我不是不信你,我是想知道,你这样帮我,为的是什么?”“我说了呀,你救了我,我必得加倍对你好,让你觉得值得。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懂么,不是傻,是投资,告诉所有人,对我好的,日后所得自然丰厚,这样就会源源不断有人对我好。”年鹤霄明白了,傅娇娇是个又有义气又精明的生意人。手指摸索着那只马,“只是这样,好像你的命很金贵,我就……”噗。傅娇娇笑出声来,年鹤霄也笑。第11章傅娇娇又双叒叕打人了浴室白色的洗手台上放着一个黑色的搪瓷小碗,剃须膏放在里面,用刷子搅两下就变出绵密的泡沫来。镶着古铜色金属边的圆形镜子里是穿着白衬衫、外面罩着一件格子马甲的年鹤霄。这几样凑在一起,活脱脱一副旧上海富绅居家图。听到卧室的门打开,年鹤霄低头把泡沫冲掉,想给傅娇娇腾地方。这房子一共上下两层,一楼一进门是个过道,旁边有一间书房,也算是个会客厅。年凤鸣叫人打了一个上下两层的书架,旁边摆着四个腿儿的梯子,下面带骨碌方便移动,上面有矮矮的栏杆,圈出方寸之地,供人坐着看书用。落地窗前放着两张小沙发,一个圆几,平时看书会客都可以。另有一间客卫,一个厨房和一间佣人房。年鹤霄从来不在一楼驻足,傅娇娇之前还去过几次一楼看书,后来怕他介意,便也不再去了。二楼有一个带着开放式厨房的客厅兼餐厅,还有一个卫生间和三间卧室。其中一间是年凤鸣住过的,现下空着,另一间是衣帽间,还有一间就是傅娇娇正住着的。年凤鸣的房间和卫生间之间隔着一整个客厅,傅娇娇的就在卫生间旁边,面积也大,估计是年家二少爷特地留给他弟弟折腾的。谁叫年鹤霄总是宿醉呢。再抬头的时候,刚好从镜子里看见傅娇娇。没有洗干净的泡沫还挂在脸上,水珠子也是,四目相对,年鹤霄愣了下,随即才反应过来。一件黑的包身连衣裙,长度刚刚及膝,外面披着千鸟纹的大衣,傅娇娇光脚站在地上,手上拎着一双同样是千鸟纹的高跟鞋。过肩的黑色卷发,肤白如雪,浑身上下唯一着了颜色的就只有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又冷,又艳。“怎么了,看惯了睡衣,不习惯看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