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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只是后来顾谨书家里出事,慢慢和同学朋友失去联系,两人的关系也就仅止于逢年过节问候的点赞之交了。顾谨书没想到他会来B市,“罗舟,好久不见。”罗舟招呼他坐下,给他端了杯拿铁,兴致勃勃地问他最近如何。顾谨书抱着拿铁杯子的指尖稍有些发抖,答道,“还好。”“你在找工作?就在我这儿吧。”罗舟翻着他的履历,说道,“不是说看在同学的份上,是真觉得你合适,况且都在外地,你来我这儿也好互相照应。”顾谨书低头沉吟片刻,觉得他说的也没错,抬头说好。罗舟很高兴,和他约定两天后来上班,让他先安顿好自己。顾谨书笑着和他告别,心想大概人的脾气都是一以贯之的,罗舟高中那会儿也是个周到的热心肠。工作定了,顾谨书回出租屋忙里忙外地收拾很久,最后好不容易躺在小床上时,却怎么也睡不着。他用那个手机号码给Start的店长发了一条辞职短信,而后把号码注销,换上新的手机卡。傅雁时给他的两张卡,他也还清了透支账单。世界仿佛一张充满弹性的网,与一个人建立关系是如此的容易,只是收紧网口罢了。但当网口松开时,彼此又回到了直径两端的原点。顾谨书从来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可他也实实在在地认为,当初答应傅雁时的提议是个错误。既然错了,就要及时停止,这个世上从来只有一错再错,没有一错再对。17.从费南家里回来之后,傅雁时一个人抽了很久的烟。他在屋子里来回走动,从卧室转到顾谨书房间,又转到厨房和露台。傅雁时心想要是顾谨书现在出现在他面前,他恨不得把人肩胛骨捏碎,质问他为什么。一句解释都没有就跑的这么利索。傅雁时实在冷静不下来,打开手机通讯录,翻了半天,找到一个公安部门的朋友的电话。虽说也是一起吃喝玩乐的酒rou朋友,可私底下这人和他很有些不对路,他迟疑半刻,还是给人打了过去。对方和他来回打太极,最终敷衍着婉拒了。傅雁时无法,只能挂断电话,靠着露台的边缘,又点起一根烟。家里挂钟的时针早过了十二点,傅雁时没有一点困意,索性去客厅工作。工作起来时间跑得也快,两点多的时候,宋夕楼突然来电话问他在哪,傅雁时报上地址,没过一会儿,就听见宋夕楼在门外拍门叫他。“傅——雁——时——”傅雁时顶着一头有些乱的头发,胡子邋遢地过来开门。宋夕楼被他这幅模样震住了,“明天是周末你也不用这么……”他走进屋子里,环视一圈,看着桌子上半满的烟灰缸,把未完的那个“丧”字说了出来。傅雁时接话,他叼着烟,又躺回沙发上看文件。沙发上散乱着大片的纸质资料,傅雁时的两台电脑都开着机,上面密密麻麻地列着宋夕楼看不懂的专业术语。宋夕楼自己清理出一块地方来坐下,指着装夜宵的纸袋,“给你带的。”傅雁时依旧抽他的烟,“谢了。”宋夕楼打量着房间,“这房子不错啊,之前你都没带我来过。”傅雁时的嗓音有些沙哑,他吐出一口烟,答道,“之前没住这边。”宋夕楼挑眉看着他,这屋子里明显是两人生活的样子,“什么之前没住这边,这房子用来包人了吧你。”他说着走进厨房,看见那台迈赫迪K30,情不自禁吹了声口哨,“哟,什么时候玩上咖啡了,这台我店里都没配。”傅雁时弹烟灰的手一顿,“随便买的。”宋夕楼又回到客厅,在他对面坐下,一副玩味的表情看着他。傅雁时抽完手里那根,咳嗽一声,又想去摸烟。宋夕楼直接把烟盒拿了过来,一下一下地抛着玩,调侃道,“得了吧兄弟,玩脱了吧。”傅雁时拿不到烟,索性也放弃了,从纸袋里拿三明治慢慢吃。明摆着一副回避问题的架势。宋夕楼看着在自己手里上下起伏的烟盒,闲聊道,“我刚才可是听说有人都去求他自己最不待见的王大公子帮忙查人了哈。”傅雁时吃了一半,有些艰难地吞咽下去,嗓子因为烟酒有些干涩,淡淡答道,“顾谨书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宋夕楼坐直瞪着他道,“我是知道,我就是不知道你这唱哪一出。”傅雁时沉默片刻,又咬了一口三明治。宋夕楼指着厨房说,“你不会现在还要说你是包人吧?傅雁时你以前给人买个两三千的Prada你都嫌人虚荣,轮着顾谨书了两三万的迈赫迪随便买着玩?”他靠着沙发背,翘起二郎腿来,“他辞职就辞职了呗,我的员工我都不急,你忙着找什么人啊。”傅雁时脸上挂不住,把吃剩下的三明治扔进垃圾桶里,端起一杯水一口气喝了下去。半晌才回答道,“是,我就是要找他。”宋夕楼对他这么容易就交代了还有几分意外,“……你这,到底算怎么回事儿?”傅雁时胡乱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答道,“不知道。”宋夕楼也拿他没辙了,两人相对无话几秒,傅雁时沉着脸开口道,“我不明白。”宋夕楼给他面前的杯子倒满水,又给自己也倒上,打着哈欠道,“说说。怎么不明白。”傅雁时别过头,看着那本被他放在小几上的诗集,说道,“我以为他没把我当……”他的话总是说不完,就又把头埋下去,“他走的太干脆了。”什么都不要,就是什么也不眷恋,顾谨书走得一点不拖泥带水,像丢一袋垃圾一样把他和满屋子的东西留在这里。宋夕楼好像从傅雁时这句话里读出了许多难以言表的深意,表情一下高深莫测起来,他想了想,试探着问道,“傅雁时,你现在是失恋了吗?”傅雁时被他这句话说得发愣,半晌又自嘲地笑道,“应该是吧。”他去旁边的酒柜上启封一瓶酒,倒好两杯轩尼诗,天气冷,取冰的时候他手有些抖,他抿了一口酒,低声道,“你也失恋过?”宋夕楼心想,陪失恋的人就他妈的得聊自己的恋爱史真是颠扑不破的真理,无奈的开口道,“……废话。”傅雁时仰头喝完那杯酒,“在的时候不觉得,走了……”宋夕楼趴在沙发靠背上看他。傅雁时大概是很少这么直白地说出自己对别人的感觉,声音越来越低,“想把他找出来。”宋夕楼叹气,“你小白月光出国的时候也没见你这样。”傅雁时回答道,“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