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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跟三份骨头,狗跟主人一起吃饭。白天很少出门,晚上有时去附近酒吧坐坐,灰姑娘约会一般准时,绝不会呆过凌晨十二点。这么一个正常的年轻人,怎么会被被以黑势力闻名的江城人抬这么高,问来问去竟是谁也不明白他底细。已经洗白的江城前老大肖文俊曾对属下训话说:“看到他都要收敛着点,无论如何不能招惹,已经惹到的就躲着点儿,躲不开撞上了老子咬牙忍着,秉承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优良黑道传统共创和谐江城。”听起来像笑话的话却没人敢当笑话,肖文俊的彪悍残忍连附近幼儿园小朋友都知道,倘若不是成俊大有来头,他断不会讲这番灭自己威风的话。成俊常去的那家酒吧保安倒是有些料,称常在酒吧群殴混战中看到成俊,一片血rou狼藉中愣是坐如老僧入定,慢悠悠的喝酒,眼皮儿都不抬下。那种泰山崩于眼前而不行于色的从容淡定,百分之百是个狠角色。而且他拿杯子的虎口长满厚茧,显然是长期拿枪摩擦出来的。但是他的猜测从来没有得到过验证,因为没人招惹成俊,他也从来不在人前动手,整个酒吧掀翻天只有他方圆三尺是安全禁区,仿佛拿什么咒给护住了一样。喝完酒就直接走人,混战人群中愣是专门给他腾出一条血路来,成俊一脸心安理得神情。这就是成俊最满意的生活,平淡安逸而又规律,倘若不是后来发生的事,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来到这陌生久远的空间中,化身为夜池的皇帝南烛,面对着四分五裂的大陆跟远古人类作伴……想到这里,南烛的手下多用了几分力,竟然生生将花梨纹紫檀木抓断,这把刚进来通报的太监吓了一跳,“皇上……。”南烛迅速恢复冷静,“有什么事?”“钟离公子身体不适,嚷着非要见您一面。”“你先退下,我待会儿过去。”南烛对着墙壁上悬挂的地图凝思了会儿,虽然他已把这上面每一个国家跟岛屿的信息都已了如之掌。除夜池、月华、东宁、瑶兰四大古国以外,还有中益、宏安、康乐十一小国,零碎分布的版图,需要凭借他一己之力拼合起来,只有这样他才能回到曾经的现实生活里。当然他也可以选择什么事都不做,留在这里不生不死的歌舞升平,坐拥江山美人安享千年甚至万年荣华富贵。若想继续平庸的活下去,就得玩过这个危险而荒唐的游戏,这就是那人给他的选择。他当过兵,在军旅生活中,也曾因执行任务而杀过人。手指轻轻一按,对方的头便爆炸开来,脑浆迸裂,红红白白的粘腥物四处飞溅。最初杀人后的整整半个月,他都觉得睡梦中那人趴在床前安静的看着自己。但是他不后悔,因为有种垃圾活在世界上除了祸害旁人之外一无是处,必须得有人去阻止制裁他们,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正义的英雄梦,南烛很乐意做这把利刃。到了这个世界后,过去的认知却被突然间颠覆。每天被无数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敬佩的、痛恨的人跪迎朝拜,杀人也成了迫不得己的选择。凡事不问对错,只看利弊,这就是身处高位的迫不得已。监查御史董海少弹劾军机尚书张之佩收受贿赂反被入罪下狱,威武大将军兄长欺男霸女横行乡里目无法纪却至今逍遥自在外,礼部尚书举荐十人皆是自家门生心腹……在如今的南烛心中,军机尚书虽然收敛财务却也有治国之才,一个大将军的心远比几个百姓性命更让能让他达到某种目的,礼部尚书虽然徇私对他却衷心庚庚毫无二心……为此,他的授课恩师李云贤愤而归隐,清高自负的官员皆数请辞,朝堂上jian佞阴险之辈日渐嚣张狂妄。这一切都在他默许之下发生,南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他来说,这些人都是双刃剑,只要用得好远比那些循规蹈矩的官员更能事半功倍。开始时或许还有几分自责不忍,但经历的越多,他就越麻木,如今更是不会有半点情绪波动了。那人一向爱他不择手段,却也深为痛恨他的恬淡跟可笑的正义观念,于是寻遍各国能人异士给他设下这样的局。倘若一直被困在虚幻梦境里,自然也就不配做他的接班人,失去这样的儿子也不算可惜。如果能顺利通过这场考验,他的心性也会大变,一切都会朝他预想中的性格发展。夜里南烛时常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他一直在想这个空间的生命对他而言算什么,棋子?障碍?还是负责打磨他的卵石?不管是哪样,他都可以确定,六年前那个正直恬淡的青年已经距离他越来越远了。南烛思索着出了书房,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间生出这许多回忆感慨,是因为离目标日渐接近,还是因为被某人打乱了心绪?不知此时江怀柔在做什么,符离性子温软随和,与他的娇纵蛮横倒也刚好相容……南烛不由自主握了握拳头。符离安静的朝永乐宫走,目盲似乎并未带给他任何不便,仿佛能从心里感应到万物一般,就连路旁斜长出来的花草都被他轻易绕了过去。束青从门口走出来,惊喜的看着他,“符大人!您什么时候回来的?”符离淡笑,“今天,江公子在么?”“在在,只是心情不太好……说了不见任何人。”符离道:“麻烦通传一声,就说是我来看他。”“诶,我这就去,大人稍等。”没过多久,便请他进了去,江怀柔从里间匆匆走出来,揽腰抱住他开心道:“阿离!真的是你!”束青识趣的退下去,符离道:“是我,刚从御书房过来,公子最近过的可好?”“不好,”江怀柔干脆的伸出缠着绷带的手,“南烛总是欺负我,你看,把我手都给弄伤了。”符离抚摸绷带,“痛么?”江怀柔也不管他能不能看到,另一只手比画道:“好痛,是被人咬的,伤口这么深,快要把我手腕都咬断了!”见符离眉尖微蹙,江怀柔却开心的笑起来,“骗你的,只有当时一点点痛,现在已经没有感觉了。”“公子请跟我来。”江怀柔不明所以的跟着他走到园中,在一株木芙蓉跟前站住,疑惑道:“带我来这里做什么?”符离摘取一片绿叶盖到他伤口绷带上,食指无名指并起轻轻从上面抚过,一束莹绿光芒便从木芙蓉上面延伸至江怀柔腕上。与此同时,江怀柔感到一股沁凉的冰爽在伤口缓缓涌动,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