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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别哭,是我没弄明白罢了,并没有……”话到唇间却忽然说不出口了,最终化作一抹叹息又重新咽回腹中去,其实,至少他是不讨厌她的。可这又如何?不知她到底明不明白,他并非正常男子。到底是她不懂事,错把一时的好感当做欢喜罢了。亦或者,是正如沈白青对他的依赖那般。纷纷扰扰间,脑中浮现出一些想法。便是听了她的话罢了,可他耳边有一道声音与他说,警醒着他。日日夜夜同他说,他并不能这般糊涂。他亦深刻地明白着,阮璇珠是平常人家的姑娘。不同宫里的女子,宫里的女子没得选,面对红墙高瓦、长达数年无法出宫便只好寻个对食。可璇珠这丫头不一样,她本是平民百姓之女,生来就是自由之身,她皮相又好性子又那么软,凭着她那副皮囊她可寻找一门好亲事。不过如花似玉的年纪,阮家夫妇又怎会愿意将她嫁给一个阉人?说出去也是个笑话。思维发散有些厉害了。沈丛澈回了神,又放软了语调,““乖,莫哭了,你容我想想可好,不会叫你等太久。”她只是掀开被褥的一角,露出乌圆的杏眸定定地盯着他瞧。他眉眼柔得不像话,如若撞入山间略过山野的清风,眼中尽是无奈,甚至是放缓语调抬手来替她拭泪,手指泛着点点凉意似有似无地掠过脸颊。只是这眼泪全然拭不去,啪嗒啪嗒往下落,连着床榻上的竹席都浸湿了一小片。“你别是忽悠我。”只要慢慢疏远就好。但他自然不会让她知道是忽悠。想到此处沈丛澈于心底默默叹了声气,颔首道:“公公不会骗你。”说来也心虚得很,他不太敢瞧她的眼睛。只怕着她瞧出倪端,又得继续哭。好在这时,番役在外头敲门,“厂公您在里头么?”沈丛澈才挪开视线,落到那扇紧闭的格扇门上,他应了声,便与她说要走,可就在他调过身抬脚要走时,却被她圈住了腰身。垂眸却见两条藕臂攀上他腰间来,继而缓缓收紧。他深感头皮发麻,低声道:“丫头别闹。”待太久是该出去了。“那你亲我一口,我就让你走。”闻言,他不禁脸颊一热,就连耳朵都烧灼起来了。没等他回话,少女那软绵清甜的嗓音又从后头飘来。“或者,让我亲你一口。”第45章你好酸啊//45//他迟疑了会儿。或者说,是僵站在床前不敢动弹。见沈丛澈僵着不动,璇珠悄悄探手去牵住他藏在袖下的手。于他恍惚之间,手掌触及一阵温热,攥着他的手指轻轻将他往后头拉,“你先坐下来。”那嗓音飘入耳里。轻飘飘的,好似带着蜜糖。他便神使鬼差的,听着她的话重新坐到床沿边。少女曲着腿坐在床榻边沿,她额前的发有些微凌乱,眼眸闪着水光,尚未反应过来,那张娇美莹白的脸便于眼前逐渐放大,他僵住身子连腰杆都绷得笔直,那双温热的小手便缓缓攀上脸颊。璇珠欺近他去,捧着他的脸于唇上覆上一吻。顷刻间,丝丝凉意在唇瓣上荡漾开来,见到她那如载着春风般的眼眸带着灼热。脑中便好似有什么东西一下炸开了。混混沌沌,一片浆糊。继而将双臂环上他的脖颈,缓缓收拢,几乎整个人都赖在他怀里,脑袋于他耳侧轻轻蹭了蹭。语调软绵宛若嘤咛,甜甜的唤他:“沈叔叔。”沈丛澈:?这称呼怎么听怎么奇怪。他没好气地闷哼道:“别瞎叫。”璇珠松开他来,迎着他的目光,摩挲着下巴一本正经:“公公不是想当我爹吗?我想好了,以后我就叫您沈叔叔。”眼前人洁白的小脸染着红霞,眼神真挚得瞧不出半分虚假。朱唇一张一合还在继续:“虽然不是爹爹,但这样确实显得我敬重您,对吧沈叔叔。”他到有些不是滋味了,方才还亲他,眨个眼的功夫就忽然成了叔叔。对个头的对,一点也不对。右眼皮一跳,连着唇角都抽了抽,“那倒不必。”沈丛澈心底有些发闷,却又有些说不出滋味,他轻哼了声,继而垂眸抬手来抚平衣衫的皱褶,“这提亲的排场倒还挺大呀。”璇珠托着手肘附和着点头。“对啊,项老板出手还挺阔绰哦,三天两头就送东西来呢。”想起这事,沈丛澈心底就越发烦闷。反观眼前这小丫头,她一脸悠然,瞧这模样似乎与她没有半点关系。他眼中带着不屑之色,嗤笑道:“阔绰?一个小小的香铺老板,还能阔绰到哪?”“你的话听起来好酸呀。”“……”和她说话等同白说。沈丛澈新下暗自闷哼了声,便起身朝着门口踱步而去。-番役抱着绣春刀倚着门栏昏昏欲睡,伴随木门开合的吱呀声,沈丛澈从房里出来,那身着墨色飞鱼服候在门口的番役一下就来了精神。璇珠跟在他后头,见着那番役疾步上前,于他耳边耳语一番。登时,他脸色蓦地一沉,便领着那番役快步往楼下去。璇珠跟着他跑下楼,却迎面碰上上楼来寻沈丛澈的姜怀柔。而姜怀柔扶着扶梯上楼,便与下楼的人碰个正着,见到身后的璇珠时她神色一凝,脸色骤然拉了下来。这时阮善雅已经回来了,瞧着这一屋的人也小小的惊诧了下。目光从那一列大箱小盒的聘礼上掠过,最终落到那着花衫执着大葵扇的妇人身上,“这是做什么?”“哎哟,是来给姑娘你提亲呐!”媒人婆面上堆着笑,轻摇着手中的葵扇,连忙将话题引到项辞暄身上,“项老板可是念叨姑娘好久啊,才请我来与你提亲呀!”还于楼梯拐角之处,楼下便传来道略有些尖锐的女声。是媒婆说了话。沈丛澈来时项辞暄未在客栈厅堂里,他光是见到一屋子的箱子和锦盒,却未见到本人。听了媒婆的话,沈丛澈才停住步子来,回头望向随在他身后的璇珠,“他是与你小姑提亲?”“昂。”璇珠耸肩,如实答道。见着沈丛澈神情有些微复杂,璇珠不禁有些疑惑,反问道:“不然你以为呢?”“我以为……”璇珠未等他把话说完,莹白的小脸漾起抹笑意来,又挪着步子稍稍往他身侧靠近些去。刻意压低声音,哼哼出声:“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