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扫墓
祝余心里难受了一瞬,不过还是很快将自己心情调整了过来。 安慰自己道:曾应裴在这里,她的爱人在这里,哪怕现在有机会回去,她大概也是不会回去的,她现在只是需要更多的时间来适应而已。 想到这里,祝余舒心的将曾应裴头换了个姿势,自己也顺势靠在了玻璃上,好让两个人都在这趟漫长的飞机旅程中休息的安稳一点。 到了机场,曾应裴被满地的雪晃了眼睛,到处都是洁白的雪。 这里有那种一年四季都不会枯萎的树,长年都是青翠的,白天的时候,雪落在上面,阳光也落在上面,等到夜晚降临,挂在树枝上红色和绿色的小灯就在薄薄的一层雪中透出微弱的灯光。 曾应裴裹了裹身上的大衣,朝着自己手心哈了一口气,冷的将手缩进大衣口袋里。 两国不仅时差大,气候也不一样,国内还晚秋,这边已经大雪纷飞了,只能冻死人的程度。 祝余戴着手套,拉着行李箱往前走,路边看到有流浪汉,或者是拉大提琴的街头音乐家,会顺手给一张钱。 曾应裴扭头看她,“我还以为你换纸币是干什么呢。” 祝余笑了笑,“上次来就看见街上有很多人都在乞讨,挺可怜的。” 曾应裴叹了口气,“唉,真是仁慈的商人。” “我爸让人来接我们没有?” 祝余在手机上找酒店,“不回去,咱俩找个酒店睡一觉再说。” 挺困的了,现在在国内都是凌晨了,虽然在飞机上稍微睡了一会儿了,但睡的不舒服,现在肩膀还是又酸又疼的。 曾应裴嘴里嘟嘟囔囔的,祝余凑过去听。 ……这都什么啊,天天都不回家住,跟个流浪儿一样。 曾应裴确实很不满,比起到处都是房产,曾应裴更希望有一座房子可以居住到老。 可惜因为两人天天世界各地到处跑的缘故,他们的婚房根本没有住几天。 反倒是祝余公司还没有做大做强的时候,他们住的那所小公寓,满足了曾应裴对一家所有的期待。 祝余托着下巴深思,觉得很多事情都是无可奈何的,曾应裴嘴上偶尔说这些碎话,祝余也没有太较真。 祝余进了酒店之后,先检查了一下酒店房间,然后用一个大柜子把房间门堵上。 这边的酒店离机场比较近,房间的门也容易打开,有不少没有工作的人就逮着他国人使劲褥。 祝余还是要把防护措施做好的。 两人洗了个澡,在床上睡了个天昏地暗。 等第二天清晨,曾应裴的生物钟也醒了。 他抬眼看祝余,懒蛋…… 还不醒。 等到中午,曾应裴跟祝余提起这件事,“你有没有发现这几天睡懒觉的次数太频繁了?” 祝余头也不抬,“嗯?怪不得感觉这几天这么幸福,原来是懒觉睡多了。” 曾应裴拿筷子把碗敲的啪啪响,“怎么回事啊你!你才多大啊!就这么懒!这是碌碌无为你知道吗?你知道吴奶奶这么大年纪还经常各地乱跑吗?去的地方还是条件艰苦的地方。” 祝余吃饭的手一顿,“现在成为有为青年了?” “那记得把敲碗这个坏毛病改改哦,有为青年大概是不会做这个动作的。” 曾应裴脸一红,腮帮子一鼓,硬是一天没有搭理祝余。 接下来,祝余趴在窗边看雪看了一天,看雪花从天上落在石板砖上,落在树枝上,落在杂草堆成的鸟窝上。 曾应裴就看着祝余的背影生闷气。 等到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曾应裴没有离祝余,祝余也没有哄曾应裴。 曾应裴气的不行,觉得两人之间没有爱了。 于是一个鲤鱼打挺站在床旁边不动,等祝余洗完澡躺在床上的时候,瞟了一眼站在床边跟个木头人一样的曾应裴,眼里带着笑意。 ——这是准备干什么呢? 就在祝余准备开口问他的时候,曾应裴手疾眼快,心狠手辣,拿着枕头就压在了祝余脸上。 “……混蛋!让你一天不理我!让你逗我玩!” 祝余被曾应裴压的喘不过来气,用力折腾了两下突然就不动弹了。 曾应裴心里一慌,连忙从祝余身上下来,怎么不动了?难道是被他摁死了?! 曾应裴慌张的将枕头拿了起来,然后就看见祝余眨巴眨巴眼朝他笑。 “小公子,下次记得不要用枕头,按照科学来说,一个枕头是不足以把一个人闷死的。” 曾应裴生气的哇啦一声,钻进被子里就不吭声了,“你个混蛋!我再也不理你了!” 今天祝余逗他了两次!每次都把他逗生气了!他现在真的很生气! 就在他以为祝余会哄他的时候,祝余竟然躺在床上不吭声了。 要是说白天,曾应裴看祝余不理自己,顶多就是赌气,现在晚上,看到祝余还是不理自己,再配合上这么沉闷的气氛,曾应裴一下子就抑郁起来了。 他觉得两人之间的爱消失了。 “……祝余。” 曾应裴晃着祝余肩膀,委屈的喊了一声。 “你是不是生气了?我还没生气呢,你生什么气?” 祝余一下将曾应裴拦在怀里,轻声说:“没生气,知道你今天不高兴,我明天再哄你怎么样?” 曾应裴温顺的靠在祝余怀里,轻声说:“你今天是不是不开心啊?你跟我说说好不好?” 祝余事无巨细的照顾他,却好像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她自己的烦恼,曾应裴心里纠结,他也想为祝余分担一些烦忧。 祝余抱着曾应裴,“……想家了。” 她对父母的感情是不是很深厚,但牵挂是有的。 也不知道自己那隐居山林的老父亲有没有会皇宫,又或者已经回去了,又被自己那嘴不着调的母亲给起跑了? “我给三皇女当过启蒙老师,后来隔了两年,又成为她的老师,女帝也是很看好三皇女,皇位都准备继承给她了。” “但我从小照顾三皇女,我能不知道吗?三皇女确实聪慧,但不对百姓不够仁慈,手段也太毒辣了。” “也不知道我哪里怎么样了……” 曾应裴就这么安静的听祝余说着,说她心烦的事情。 祝余也不是没有烦恼,她也不是无所不知的,她也有自己担忧的事情。 可这话曾应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祝余,他一直觉得祝余来这里,他是幸运了,却忘记祝余也因此失去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等祝余说完,狠狠的舒了一口气,对曾应裴说:“说出来感觉好多了,怪不得中医都说郁气积心对身体不好呢。” 曾应裴抱着祝余,“那我们两个睡觉吧,明天可不许睡懒觉了。” 祝余笑笑,“明天第一个起来给你做饭。” 就这样,两个人在酒店住了两晚,彻底将时差倒了过来。 “现在回家怎么样?” 曾应裴正对着日历算外公扫墓的时间是什么时候,接过被两国日历不同的原因被绕迷糊了。 祝余好笑的拿过他手里的纸,“你管他这里的日历干什么?只算我们这里的时间,然后看还有几天不就好了吗?” 曾应裴算这个也是闲的无聊,实在算不出来也不钻死脑筋了。 “行,回去之前先给外公扫墓吧,等过几天再跟我爸妈他们一起来一次。” 祝余笑着问他,“也行,告诉外公,我们终于结婚了,好不好?” 曾应裴摸着外公给自己留下的桌子,轻声说:“不用告诉外公,他在天上自己知道。” 两人也不拖沓,说去就去了。 祝余在路上有些懊恼的说,“竟然忘记把结婚证拿来了。” 等到了地方,曾应裴跪在墓碑前面不吭声,他回想了一下自己外公的模样,却发现太长时间没有见过外公,已经忘记外公的模样了,只能记得是一个很有脾气的老头。 没有见到外公最后一面,大概是曾应裴一辈子都不能释怀的事情。 很多人都说他情感淡泊,跟自己有血缘的三个亲人都不怎么亲。请下载小说app爱读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只有他,在外公离世到现在,依旧不能忘怀。 “外公,我带着祝余来看你了,今年我们两个结婚了,领了证那种,开拍了婚纱照,她将结婚照放的很好。” “现在我的户口本上多了一个人,生活很好,事业也挺好的,我今年三十岁,换了工作,不过也不晚,我现在新工作已经有起色了,以后也会越来越好。” “祝余说以后要一个孩子,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我不知道能不能当一个好爸爸,祝余……祝余她一定当不成一个好mama。” 曾应裴跪在墓碑前,嘴里碎碎念念说了很多话,还是那句话,人活着的时候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反倒是人不在了,一句一句话,怎么说也说不完,好像有一箩筐鸡毛蒜皮大的事情一定要告诉他。 “这次我妈说要把您带回去,也算落叶归根了。” 说完,曾应裴将酒浇到墓碑钱,这次扫墓算是结束了。 曾应裴站起来拍了拍身上薄薄的一层雪,“我们回去吧?”北冥有鲸的穿越后我娇养了霸总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