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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份上不和他计较,懂不懂?要是以前,我早就给他一顿揍了。”徐峰似是而非地应了一声,“行,人才!”考试结束后数天来他一直在放松,今天还是决定恢复晚自习。徐峰跟他在校门口告别,又不放心地问:“真不要我送?江新桐不陪你一起回家了吧,会不会不安全?”“宝贝儿,你这磨叽什么呢?我,男的,看好了谢谢。”眼见麦阳春白眼都要翻到天上了,徐峰只好笑着告别。麦阳春嘁了一声,在路边找石子,踢着回家。啪嗒。石子被一双干净的白球鞋踩住,麦阳春头也不抬地说:“哥们儿,劳烦抬一下脚,踩着我的东西了。”那双脚抬起,又用鞋尖轻轻把石子踢开,小石子咕咚滚到路边的草地里。麦阳春心想,这哥们儿找茬呢?就皱眉抬了头。江新桐冷淡着脸,静静地看他。麦阳春看见是他,松了口气,念叨:“你干嘛?居然乱踢我的东西,我告诉你,没有下次了。你赔我一颗。”江新桐突兀地问了一句:“这几天没来上晚自习?”他神色依旧平淡,看不出喜怒哀乐。语气也一如既往的没有波动,不带一点儿情绪。麦阳春懒得猜他的心思,“你管我,反正你都鸽掉我不补课了。快把石子给我捡回来。”江新桐两三步走过来,和他并肩,“别踢了,看路。”麦阳春就屈尊降贵跑过去捡起石子,想到上面还有江新桐鞋底的灰尘,顿生恶意,拉起江新桐的衣摆特认真特一丝不苟地擦拭。江新桐睨了他一眼,居然也没说什么。麦阳春啧啧啧了几声,他知道江新桐洁癖严重,因为他想事情的时候喜欢咬笔头,又老忘记带笔,不知道江新桐多少只笔上都有他的口水印子了,当时江新桐脸色还冷冰冰得不行,三番五次地警告他。虽然他也没听就是了。江新桐因为这个事儿估计有换了几十支笔,不知道待会儿回家会不会扔掉这件衣服。麦阳春越想越觉得好笑,清咳了一声,为了掩饰报复带来的快意,用力地把石子往前一砸,开始踢起来。江新桐看了一会儿,也不说话。麦阳春乐得轻松,也不想主动找话题,专心地玩儿自己的。“麦阳春。”“什么?”“你没什么想说的?”麦阳春挠了挠脑袋,“啥?没有啊。”江新桐看着前面的路,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地说:“我以为你会有很多问题,结果我发现好奇的只是我而已。”麦阳春愣了愣:“……什么?”江新桐停下脚步,侧过脸看他。半个头的身高差,他特别喜欢垂着眼睛看麦阳春,浓密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绪,“我为什么生气,我为什么不理你,我为什么不去找你,你为什么不在意——”江新桐止住话音,他顿了顿,“算了。”麦阳春第一次看见江新桐这样,是真正的、属于他自己的情绪波动,而不是被动引发出来的外露,他觉得新奇,也莫名心虚:“……好吧,那为什么?这么多问题,我都要头晕了。”“我不知道。”“不知道还说,你可真欠……”麦阳春瞥了他一眼,嘀嘀咕咕。江新桐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地往前走。麦阳春想了想,自己发小脾气的时候对方都能哄,虽然方式很粗暴变态,但是总归是有效果的,如果自己没点儿表示,是不是也太不是人了?“江新桐,你是不是生我气啊?”麦阳春终于挑出了一个疑问,“为什么……呃,和我冷战?”徐峰说的是冷战没错吧?江新桐缓了语气:“我没有。”“骗人。”麦阳春就不满地反驳。“嗯。”江新桐这下倒是坦然承认,“我故意的。”麦阳春似懂非懂:“哦,说吧,我听着。”他的脑袋里就没有冷战这个概念,他长这么大都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憋着不说话,但没想着疏离和走远,逗一逗就能喜笑颜开,故意不理人也难以维持很久。江新桐来这么一出,他居然也没意识到,只想每个人都有烦恼的时候,这很正常,就没想到对方是针对着不搭理自己的。江新桐静默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麦阳春,我不喜欢你和白雪一起。”“彼此彼此,我也不喜欢你和白雪一起。”麦阳春立即皱了眉——最近相处虽有磕碰,但相对来说也算是融洽,他都快忘了这人是他情敌了,情敌说这种话,不是挑衅还能是啥?“我不是这意思。”江新桐也蹙眉,带着意味不明的情绪,盯着他不放,“麦阳春,不一样。”“怎么就不一样了?”麦阳春干脆把石子用力踢到路边再不管它,微微扬起下巴,恢复了先前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江新桐,你别觉得有谁的感情能高人一等。”江新桐永远是这样,就像他起初说的——他的眼里只有欣赏的和看不起的,麦阳春知道他看不起自己,他也看不爽对方,但这么久的相处,就算是个石头也该捂热了吧?不提能不能成朋友,就当个没有敌意的熟人也不行?麦阳春觉得自己简直是蠢透了,居然还会对这种冷冰冰的人抱有期待。“别发脾气。”江新桐按住他的肩膀。麦阳春就冷冷地说:“我没发脾气!江新桐,你为什么总这样先声夺人?”“我没有。”江新桐也冷凝了脸色,“你是这么想我的?”麦阳春拍掉他的手,二话不说就越过他往前走。他觉得太气人了,和这种人完全没办法沟通,话都说不到一块儿,永远找不到自己的重点,顾左右而言他,顾影自怜还玩儿得特溜!“我的错,我错了宝贝儿。”江新桐拉住他,喘了口气,“别气了。”“我真的服了。”麦阳春就站定,叹道,“你每次都这样,故意惹我,再敷衍地安慰两句。你都不嫌烦的。”“我不是,”江新桐驳回了一句,又想不到该怎么给自己正名,“……不是故意的,没有敷衍。”麦阳春又叹了一口气:“跟你待一块儿,我衰老的速度无法想象。”江新桐轻轻问:“和我一起,就让你那么烦?”“……也不是,别多想。”麦阳春含糊地说。起初是很烦,他觉着对方总是针对他、挑衅他,他一想到江新桐,就气得牙痒痒。但相处久了,发现这人说话方式就是天生这样儿,从没人告诉他哪里错,但是自己不高兴他就能改得飞快,因此也就没那么难受了。“想你。”江新桐从后面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肩窝,温热的鼻息浅浅地喷洒在他的皮肤上,他不自知地僵了一下。“你、你在说什么鬼话……”麦阳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