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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很快飞到了后山玉兰林青雀小妖的耳朵里,他在南宫府上空盘旋鸣叫几声返回林中。一落地,气喘吁吁逃命似的奔跑跟被仇家追杀了一模一样,面色凝重,恍惚天地剧变,人间大乱。“不好了不好了,青珥你看见大哥了吗?”青珥伸手往远处一指,懒洋洋道:“那片地秃了看见没?你大哥干的。”青雀惊愕:“他,他都知道了?”“何止是知道,他还看见了,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多的是眼线。”青珥悠闲伸出右手,蜿蜒上扬,青雀小妖后面的玉兰树上便出现一条吐着红芯的青蛇沿着树干向上爬。青雀泄气地走到青珥坐着的树下,放松背靠在树干,手遮着额头,轻声说:“这萧念稚在搞什么鬼?他之前不是最不喜欢扶艳的么,怎么忽然之间想变了个人似的,真是奇怪。”树上青珥哼声,“你要是能猜到他在想什么,他就不是想萧念稚了,也许这是什么阴谋呢,他不是最擅长耍阴的吗?”“你是说萧念稚转性是因为他在憋大招?”“不排除有这个可能。”青珥说:“九州十路,各有神通,人间,魔路,妖界,鬼蜮四大势力各不相让,萧念稚作为最早一批的仙人,近年名誉极坏,再加上他将魔路继承人回南宫府,而没有直接杀死,各州有名望的人已经盯上他了,他可能在通过另一种途径策划一场利于自己的胜局。”青雀听不懂,梳理了半天,问:“什么?”青珥摇摇头,无奈道:“不懂就算了,像你这种智商的,也别指望能听懂了。”这等侮辱智商的行为,怎么能忍,青雀蹭的站起身,冲树上的青珥大喊:“死蛇妖,你——”“轰!”后山传来高树倾倒的声音,两人同时转头,继而相视苦笑。看来这片千年玉兰林今天就要毁在狼王的手里了。萧念稚,你看看你做的什么好事。月夜,南宫萧念稚寝殿。堂外皎月照星辉,星辰无色。扶艳盘腿坐在石凳上,脸上些许痛苦之色,却咬着唇不出声。萧念稚绕着他走了好一会,一会抬头看看月光,一会回眸看着闭目的扶艳。“好了吗?我开始了。”扶艳周遭的杂气消散,萧念稚看准了时间说。扶艳轻微点头。萧念稚站于扶艳的身后,伸出右手覆于他的后颈,灵力倾泻,侵入后劲脊椎骨。灵波变道,长发乱飘。庭中一颗红色玉兰树被灵风波及,顷刻剧烈摇晃树体,几欲要倒。萧念稚目光如炬,死死盯着手下的事物。灵力散出小会,便有一根金针从扶艳的后颈出缓慢抽出。金针每抽出一分,扶艳身上的痛苦便加上一分。这金针本是用来封住修习灵力之人的督脉,使其一身内力全无,再没有掀起腥风血雨的可能。扶艳来南宫府之时,这金针便是由萧念稚亲手扎下去的,现在又由他亲自取出,也算是有始有终,解铃还须系铃人了。金针被完全抽出,受灵波余力在萧念稚的手上浮了几下,最后安静落于他的手中。萧念稚将金针收起,赶忙去看耗费心神的扶艳。扶艳只损了精气,肺腑倒没什么问题,金针抽出片刻后,纯色便恢复了正常的红润。“好些了吗?”试着运了一下|体内的真气,流动渐入佳境,全然没了空空如也的感觉。“灵力回来七八成了,谢谢师父。”扶艳激动道。萧念稚高人似的摆摆手:“客气。”月光之下,萧念稚的白衣润柔扶艳瞳孔中琉璃的颜色,尤其眉间三雨点额,破寒冰的艳丽,真的好想一辈子都待在他身边。扶艳情不自禁:“师父,你真的,真的好看。”萧念稚听了,微蹙眉头纠正道:“好看形容的不准确,我觉得帅气这个词就不错。”他点了点扶艳的鼻尖,弯腰垂下的长发扫到了扶艳的脸颊,好温柔。扶艳看呆了,下一秒反应过来,双手悬于胸膛前几寸,用灵力,生劲风。霎那,一颗妖冶的黑红色气的珠子从体内逼出。抹去密密细汗,扶艳将珠子捧在手上递到萧念稚面前,说:“师父,这是我的命海,每个身在魔路的人都有一颗,珠在人在,珠亡人亡,我想把它给师父,若以后我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惹师父生气了,你就捏碎它,我以死谢罪。”萧念稚看着这颗散发着诡异气息的珠子,推回扶艳的手,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一日为徒终身为徒,我会永远护着你,就算你犯错,也不致死。”“师父。”“命门可不能随便展现给别人看,作为师父的徒弟,你首先要做的就是要保护自己。”扶艳似懂非懂点点头,继而转向手里的命海,准备将它收起来,此时屋顶旋来一阵风将他手里的珠子卷走了。二人皆惊。末怀掌中握着扶艳的命海,露出一抹诡笑。“会送了你的命是吗?”第4章院中对峙萧念稚呆愣了几分,复而想起来眼前人,不,眼前妖是谁。末怀说起来还是小狼崽子的时候就跟在萧念稚身边了,从他渡百年命关,入妖途炼丹,到修成人身成为妖王,萧念稚都给了他莫大的帮助。两人的纠葛缠了百千年,念海的红线早已不止千丝万缕那么简单了。想来也是孽缘,狼王末怀往昔之时就对着萧念稚行过拜师之礼,成为他古早旧痕的第一任徒弟。都说第一任师徒游历经年后会将师徒之情化为血缘之系,话至如此,萧念稚和末怀的相处模式,恰印证了这至理名言,看以往末怀每每狼狈收场拜倒在他脚下灰头土脸已然毋庸置疑了。但,今日萧念稚非昨日萧念稚。他虽高高在上,贵为人师,也无法消化他以前和一个妖怪逗弄调戏的史实,何况还是个王,说心底的,他有点怕。他要是没记错的话,系统消失之前说过他功力不足的话吧,万一惹恼了眼前这妖,被撕成碎片月下散花的场面他可以臆想出来了。“你怎么来了?”萧念稚强打着意识,尽力凭空想象以前装逼的样,而后套出来装模作样。末怀眼睛盯着萧念稚的心胸,眼神灼热,恍惚要透过他的衣衫,看穿他曾经受伤的心口,然后再给烧出一个洞来。“萧念稚,伤口不痛了?”方才立于房顶将他为扶艳拔金针的样子一丝不漏地收尽眼底。明明是势不两立的人,此刻月夜竟也能亲密无间。末怀心中有一团火,烧的他理智尽失,那种看不得那人和别人举杯望月的妒心占了上风,他恨不得将坐在石凳上不男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