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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行,一切都得按规矩来,仙君,这是给南宫府,还有正道的交代。”萧念稚同意了,这有什么关系呢,因为任何时候,他遵从的内心都是无条件相信扶艳的。经由南宫府弟子的引领,他穿过了道道铁门,走过一条幽深晦暗的山洞,到了南宫府常年见不到光的地牢。闻声滴答潮湿的水滴声,偶尔有不知哪里钻进来的微风声,经由四面墙壁扩大成呼啸的怒吼。地牢中间是八卦机械盘,扶艳被扣押在中间,脖颈,四肢全都拴上了铁链;萧念稚还看见了天灵顶旋转的金阵,那是用来抑制罪人灵力的法阵,入此阵,灵力被控,废人一个。萧念稚走过去的时候,扶艳强压着心头的痛苦,微微喘息。“阿艳。”萧念稚声一出,扶艳怜情地睁开疲惫的眼睛,缓慢转过身对着他,身体行动被制,他做不了太大的动作,只得微微笑一下,不过力度极小,旁人一丝笑意都看不出来。萧念稚心头一紧,喉咙忽然被堵住,难说一词。深呼气,他伸手欲触扶艳的额头,却被金针的灵波挡了回来。刺痛不值一提,萧念稚道:“疼吗?”扶艳摇摇头,张不开嘴。不过一晚上而已,事已至此,何人之怨?“阿艳,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扶艳的眉色之间透露着无力的哀伤,他嘴唇泛白,被捆住的双腕渗出了血丝。他也是受了很大的折磨的。误会是这世间最不可放过的毒瘤,非连根拔起,蝴蝶飞过苍山阔海必掀起无边风浪。萧念稚知道这其中一定有隐情。然而,扶艳什么都没说,他连嘴都懒得张开,他只是摇头,没劲的摇头。他这个样子似在无声的辩解,又好像在无声的认罪。无话可说。坦然认伏,还是冤假错判?萧念稚恍然记得这个眼神甚是熟悉,就像第一次见到扶艳的第一眼,浑身上下被打的每一块好rou的他残留着一口气趴在地上,尽力仰头看他的那一眼。倔强,冷漠,还有凄怆。“三天后公审,阿艳,到时候我一定会救你,一如既往。”萧念稚起身,转身,停驻,又道:“阿艳,你知道吗?其实老天还算公平,说好的三年,不多,也不少。”人们时常怨老天不公平,殊不知他是比任何活着的人都讲究分剖两半,所谓的不公,只是无能者的自我救赎罢了。扶艳望着萧念稚离去的背影,终于发出了喑哑难听的嘶鸣。——末怀也听说了此事,他早早来萧念稚的院子等人。放眼远观看见那人心神不宁,末怀迎上去,拦住了去路。“萧念稚,你该信了吧。”他早就说过此人迟早是个祸害,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多少年后都是一样。萧念稚抬眸看着他说:“我不信。”“事到如今,你还要死不回头?”萧念稚:“你知道什么?他们又知道什么?对错何时正大光明展现出来过?”“你!”“我自己会有分寸,如若真相如你们所想,我会亲手了结他。”萧念稚推开他,摇摇晃晃地往前走。留下末怀咬牙切齿,怒道:“你就后悔去吧。”——三日后的公审如期而至,场面壮大,除南宫府,还有不少正道名门在场,比如月下四家,南宫世交颜家。扶艳被押上审台,台上的缚妖网已经暗然转动了。不过,南宫乘还没问几句话,审台对面迎来了几位不速之客。琴瑟上五弦下五弦共来了七个人,五男二女,琴瑟之弦流水涌动。温筠指尖绕着血音弦,狂傲地笑道:“南宫掌门,可听说过养虎为患一词?今日,便叫你领教于此吧。”作者有话要说: 下节预告扶艳:你口口声声说保护我,却持自以为是的正道之义屠我族人,萧念稚,你不得好死第25章断崖挖眼那妖冶侵入心智恍惚要咬断最后一丝理智的笛声在耳边炸裂,扶艳发狂了般挣脱了身上的枷锁,右手灵力一套,顺来了身边一位子弟手中的长剑,干净利索,结果了他的性命。萧念稚登时大喊一声:“阿艳!”扶艳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什么,他耳边的声音嘈杂,纷乱重锤般的杂音撕扯他的心弦;脑海里,他听见了两种声音。温筠似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绵柔地说道:“南宫府早就想屠灭魔路在各路正道面前立身了,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纵然杀了你的父亲,那剩下的无辜的人呢?他们一个都没有放过。”诱导的话语将扶艳的思绪拉回了满门被剿的那一天,父亲顽强抵抗,部下护送亲眷逃散,却在途中被一剑封喉。那时候,南宫乘持着剑,所有人都持着剑,连萧念稚也持着剑。狂热溅血的大地,他们却道着冰冷的说辞。屠正道之威胁,安天下之太平。邪就是邪,何来怜悯一说?扶艳使劲地摇了摇脑袋,想把脑子里的杂音甩出去,他心一乱,这些声音跟他作对似的不仅不消散,反而越来越清晰。“他们杀了你的亲人,难道还要为他们卖命,受他们制裁吗?他们座上的各位,有谁真正看透这大道三千之正?!”扶艳痛苦地揉着头,不可遏止地嘶叫出声。萧念稚看出温筠利用琴瑟之音cao控扶艳的神志,却无法上前阻止,危急叫喊:“阿艳,不要受他蛊惑!”温筠似听到了不得了的笑话,漫不经心地说道:“蛊惑?萧大仙君,如果让当局人得知真相算是蛊惑的话,那么你们极力遮掩的丑恶又算什么?”南宫尽按剑拧眉:“闭嘴。”琴瑟上五弦之瑶和端着庄舒的姿态向前一步,指尖朱红,极富魅惑地放于唇上,说:“怎么,恼羞成怒了吗?敢做不敢承认了?”座上南宫乘拍桌站起,色厉:“正亦天道,魔亦邪途,正邪不两立,有何错?”温筠:“谁跟你说正道做的都是天经地义,邪途又都是十恶不赦呢?难不成凭己之判说你长的就像好人坏人,是否不太合理?”南宫府家有个前辈顿时吹胡子瞪眼,骂道:“自古以来人仙一派,妖魔恶道,岂有颠覆之理?”“呵,我管你是正是邪,现在你欠的是对或错,你南宫府剿了魔路,也是涂炭生灵,现在扶艳就杀了一个人,你们就要定他死罪,敢问,你们又如何给他赔罪?”扶艳压着脑袋,一遍一遍对自己暗示说:他们做错了,不是自己的错,他们都该死,全部都该死。可是萧念稚不该死,他是我师父,他对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