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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头看向曹叡,思量这所指的曾家人究竟是哪一家。“如此,此事便交由睿王与刑部处理,在此之前,所有涉案的人,全都停职。”曹恒将自己做下的决定吐露。这样合情合理的诏令,曹叡立刻再作一揖,“臣立刻去安排。”曹恒道:“说起来朕在各州县设状匣,也是直到今日才收到这样的大案。身为县令,原本上折需层层递进,到朕面前至少也得一个月。朕一片良苦用心,让你们这些与百姓相联的父母官能够直达天听,这才设下了这样的匣子,没想到第一个用上的,竟然是在隔了那么多年后。朕该重赏。”匣子设立下,太多的人看着却不会用,虽然有一些案子,却都只能算些小案,曹恒想要故意做大都不成,今天却算是要如愿了,自然要借题发挥。曹恒接着继续说话,这要赏人诏令,很快迅速地叫中书令拟下奖赏,准备发往扬州。这也让人看出来了,扬州送来的案子一定是与扬州曾家有关系,有人已经想到了,脸立刻黑了,紧接着,停职确认的文书下发,而从现在开始,他们曾家的人都不得离开洛阳半步。134章文书就已经是案子涉及之人最好的证明,曾家那位已经六十的吏部侍郎在收到停职留在洛阳的文书后,气得将手中茶杯都给砸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蠢货!”再是叫骂,教不好儿孙的人,这下场也是早该料到了。刑部手持所有人证物证,而且是全部都审核了一次,最后上禀曹恒这些都是真的,甚至顺着这些东西他们更查出了其他的案子,曾家摊上大事了。本来只是停职的曾侍郎被关入了刑部大牢,拿下曾家一门的人也在扬州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时已经抵达,那是利剑。扬州里的水很深,曹恒直接不发诏令于扬州,而是让人日夜兼程赶到扬州,没有惊动任何人地将曾家的全都拿下了。曹衍和曹永乐听说利剑来了扬州都一顿,同时抬头看了对方,眼中皆是不曾掩饰的惊讶。“扬州还有别的事?”不说扬州本来就有驻军,除了正常的驻军外还有水军,这样的情况下哪里需要利剑从洛阳赶来,只能是扬州的兵都出了问题,曹恒怕消息泄露,这才会如此行事。曹永乐叹了一口气,“这做人真累,像母皇这样的人就更累了。”“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曹衍那么回了一句,曹永乐果断闭了嘴,算了,他们家的人都死心眼,认准要做的事,谁都拦不住,曹衍这样的人,早就立下了目标,曹永乐再说什么,曹衍也是听不进去的。“永乐。”兄妹俩才说了一会儿话,齐司深冒头了,曹永乐听到他说话,本能地站直了身子,齐司深立刻扔了一柄剑过来,曹永乐连忙接住。“练剑。”别以为人家一直不说话就是个心里没数的人,曹永乐说的话他都记得,毫无疑问,曾家事已经处理完了,接下来曹永乐该做的事就是跟他练剑。“是。”说话要算数的,尤其曹永乐原本就一心一意要练剑,拿着剑立刻走向齐司深,没错,要去练剑了。曹衍嘴角抽抽,很快丢开,却是低头思虑,扬州还有什么事。这事这个时候得曹恒cao心,曹恒召了曹叡进宫,倒也直接,“曾家的事是承儿他们跟曾家的人碰上,朕特意让人去查他们的底才发现的。”直接暴露了曹承他们一行的去处,曹叡没有一点诧异,倒是顺着曹恒地问道:“曾家有问题,扬州也有问题?”“兄长是清楚的,扬州这地方早年是江东孙氏经营之地,后来母皇打下了,又有一半归了蜀汉,扬州情况本来就复杂,再加上如今海贸一开,财帛动人心,多少人趋之若鹜。”“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都是理所当然的事。陛下原先不觉得扬州有问题,为何如今?”扬州的情况复杂不假,但曹叡肯定,在曾家的事出来之前,曹恒并不会觉得扬州脱离了朝廷的掌控。否则也不会在拿下曾家人的时候特意从洛阳派了人过去,而不是直接让扬州的兵马押送人回洛阳。“问题就是曾家引起的。曾家的人想杀永乐没杀成,三个孩子告到县衙,告的曾家那位曾会意图杀人,兄长可知,是谁来县衙救人?”曹恒难得卖个关子,也显得事情非同小可。曹叡平日再怎么不正经的,大事面前却从不含糊。“何人?”曹叡正色而问,曹恒道:“扬州长史莫岩。”一州长史,那是仅次于刺使而已,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亲自去县衙救一个无品无阶的白衣,说他们之间没利益纠葛,谁人能信?“那,陛下有什么打算?”曹叡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一州的长史都出马了,刺使,甚至是那些手握重兵的将军们,他们是不是也跟长史一样,和曾家有什么特别的纠葛?许多事都不敢深究,但站在朝廷的立场来说,糊涂该装时是要装,不该装时也绝对不能装。“朕将曾家所有都押解进京,刑部,御史台,大理寺,他们都交给兄长,兄长带着他们必要将这些事查得一个水落石出。”曹恒把自己想做的事与曹叡明说了。弄清楚了什么原因叫一个扬州的长史都听曾家话,抽丝剥茧,将所有涉案的人能查出一个来是一个。“陛下,会不会是?”曹叡灵光一现,一个念头浮起,曹恒意会,因而抿住唇,半天没有作声。“这么多年看似太平,却没有真正的太平。”曹叡沉着脸继续吐露这一句,曹恒道:“正是,看着似乎太平和乐的大魏,实则暗潮汹涌,稍有不慎,这个太平的表象就会被人摧毁。”“陛下说得过于严重了,他们再是厉害,大魏如今厉害的人还少了?只要他们敢乱来,臣等必竭尽全力,一定将他们全都揪出来。”这是身为臣子,也是身为曹家人应该做的事,曹家的江山得来不易,如今这样的太平盛世同样的不容易,所以曹叡想要守护。“兄长这样说,朕很高兴。”说着高兴的女帝脸上却没有多余的表情,“这么多年来,看着兄长越来越成熟,也终于放下了,朕从心里觉得高兴。”放下二字,说起来容易,实则想要做到极难。曹恒与曹叡露出一抹笑容。“陛下就不是一个会说这些叫人动容话的人,往后还是别说了吧。”一本正经地表示对曹恒说这些话的不适应。接着却是话锋一转。“臣父不及先帝,臣也自问不及陛下,输了就是输了,胜负已分,输就该输得起。臣觉得这个天下江山,陛下做得比臣好。况且,臣现在过得挺好的。”“睿王,再不是安乐侯了,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