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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单子。魏成的要求是:保护韩缺和那把剑,一路护送至鬼愁关,直到秦川出现为止。至于秦川是什么人,魏成为什么这么做,七毫无兴趣。就连魏成被杀死时,他也没有出手。他只是静静地躲在暗处观战,然后救下身陷险境的韩缺。韩缺跑了出去,他便拦下试图追杀的人。纠缠到觉得韩缺已经出了城的时候,他便收了剑,轻功溜走,然后追上韩缺。韩缺抱着剑边跑边流泪。七跟在他身后,说道:“魏成要你去鬼愁关,找一个叫秦川的人,我是他雇来护送你的。”他想了想又说道:“十两银子,从鬼愁关回来以后我替你葬你母亲。”韩缺点点头,没有说话。一路无言,两人默契地互不干扰。白天骑马赶路,夜里留宿客栈,三天之后,鬼愁关已遥遥在望。无妄的杀手仍在追杀他们,于是两人用了假名,伪造了通关文牒,加上轻微的易容,顿时湮没在人群里。鬼愁关位于赢昭两国交界处,属昭国领土,地势平坦,易攻难守,一旦两国开战,这里便首当其冲燃起战火。因此没有普通人选择生活在这里。生活在这里的,有窃贼,有强盗,有杀人犯,有妓.女。昭国对鬼愁关一直以来都是放任自流的态度,这反而使得鬼愁关内的环境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和平。入关以后,韩缺问七:“你可知道秦川在哪里?”七答道:“不知。”两人不能大张旗鼓找人,只好私下里花钱买消息。但凡是姓秦的,两人都会一一当面核对——将那把剑拿给此人看。遗憾的是,所有人都不明白他们的意思。两天后,无妄杀手追来关内,而两人仍无头绪。被无妄杀手点名要杀的人,关内任何一家客栈都不肯再收留了。只有一家叫再来的客栈除外。再来客栈开在一个冷清的地方,店内生意也很冷清。掌柜的名叫秦修文,穿着一身灰色棉布长袍,黑发如瀑,发尾以白布条松松束住,眉清目秀,眉间一点朱砂痣,手腕处缠绕几圈白布条,看起来约摸才及弱冠。秦修文说:“吃饭睡觉乃人生大事。”说这话时,秦修文正在拨算盘,算七和韩缺两人的房钱。“每七日一结,一结一钱。压三钱,饭钱从里面扣。”秦修文想了想又说道:“不可在我的店里闹事。”韩缺付了钱,说道:“明白了。”七问道:“你可见过一个叫秦川的人?”秦修文说:“不曾见过。”两人走上二楼,刚进了房坐下歇息,无妄杀手便追来了。秦修文微笑问道:“客官吃饭还是住店?”领头的杀手道:“那两人在哪里?”秦修文温和地解释:“本店小本生意,不能打打杀杀的。”领头的杀手置若罔闻:“把人交出来,否则连你一起杀!”秦修文说:“何至于此?”杀手们的剑已出鞘。七提剑从二楼走下来,对秦修文道:“抱歉了,秦老板。”刀光剑影映在秦修文脸上,秦修文面无表情。第2章归真2韩缺抱着剑,躲在二楼房间内床榻上,侧耳聆听楼下的动静。七终究会寡不敌众的,韩缺想。至于自己,这把剑真的值得自己用生命去保护么?他不知道。韩缺听不到七越来越沉重的喘息声,也看不到他一身黑衣下的伤口越来越多。七落败了。七拄着剑勉强跪在楼梯上。韩缺从房间走出来,站在二楼阑干前。七见状急忙道:“不要给他们!”韩缺说道:“事到如今,这把剑还没有被人使用过就已经沾上了人命,我自然不愿再让它落入恶人手里,但我无力保护它,只求让我死得痛快点。”无妄杀手们上楼,秦修文放下了手中的算盘。无妄杀手们拔剑架在韩缺肩上,秦修文走出柜台。秦修文身上温和的气息陡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属于江湖人的敏锐与锋利。他走出柜台,足尖轻轻点地,飞身上了二楼。“且慢。”秦修文对杀手们说,“你们把剑带走,无须杀人。”杀手们大笑:“他自己找死你还拦着?”韩缺身体晃了晃,最终咬紧牙不说话。秦修文从韩缺怀中拿出那把剑。剑即便开了刃,依然其貌不扬。他看着剑的眼神很温柔,宛如看着情人。随后他拔剑出鞘,剑尖指向杀手们:“来吧。”七平生杀过很多人,也救过很多人,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局面:秦修文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压制住一众杀手,并且点到即止,并没有真正伤及一人。哪怕众杀手个个使的杀招。这在众杀手看来简直是羞辱。一人刺向秦修文心口,另一人自背后专攻下路,秦修文挡住面前的剑,原地转身劈斩断偷袭的剑。这把剑在秦修文手里用着很合适。“膻中。”秦修文说道,剑尖已点在一人膻中xue上。“百会。”“气海。”“命门。”秦修文将众杀手一一制服。秦修文说:“诸位已经是死人了。还不走么?”众杀手互望一眼,飞速退出客栈。秦修文抚摸着剑身,向韩缺问道:“这是魏成给你的?”韩缺答道:“是师父让我打的。”秦修文有些意外:“你大约才十几岁吧?以你的年纪来说,真是了不起。”韩缺道:“我看着这像是铁,但又比铁坚韧,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秦修文解答道:“这是陨铁。”七在一旁低低呻.吟了一声。韩缺连忙上前查看七的伤势:“你要赶紧看大夫!”七说:“不必了,他们必定还在外面候着。帮我请一个大夫过来吧。”韩缺说:“好,我这就去!”客栈内,剩下七与秦修文相对而坐。七问道:“其实你就是秦川吧?”秦修文答道:“是。”七又问道:“之前为什么不承认?”秦修文答道:“之前不愿再沾染江湖是非。”七好奇:“你沾染过什么江湖是非?”秦修文避开话题:“魏成让你们来找我,实则是故意给我引来麻烦逼我出手。”七不大相信:“哪有人赔上自己身家性命逼一个人出手的。”秦修文道:“恐怕还不止。那个小孩经历了什么?”七说道:“你是说韩缺?他母亲因此事而死。”秦修文突然沉默。七继续问道:“我从未在江湖上听过秦川这个名字,也从未见过你。你究竟是谁?”秦修文不再搭理他,自顾自上楼去了。剑静静地躺在桌上。这夜韩缺难得睡了个好觉,而七因伤口疼痛难以入眠。子夜时分,七走下楼,想到后院里静坐冥思一会儿。没想到秦修文,也可以说是秦川正在那里练剑。实际上他并没有拿剑,而是拿了一枝桃花枝。挥动的瞬间,偶有花瓣旋转飘落。他的剑法和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