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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过不去!我真想诅咒他两句,不过平心崖的门规,是不准门下人诅咒别人的。这是第一代掌门的意思啦,说诅咒是没有用的东西,如果只知道心里暗自诅咒,而不采取实际报复行动,枉为平心崖门人。所以平心崖上的我们都是不可以心里诅咒对方的。想了想,我许了个愿。老天爷,既然你让我看见的这半脸已经长成这个样子,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但如果你不想与天下男人为敌,我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请你让他另外的半脸比这一半更美百倍!呵呵,不管谁来听,这也绝对是祝福不是诅咒吧。不过,既然另外半脸更美百倍的话,他应该就长得不对称了罢,哈哈哈哈~~~~~~事实证明老天爷从来没眷顾过我。他慢慢转过头,我慢慢对老天爷从期望,失望到绝望。妈的,他根本就不是半脸毁容!这种长相,如果我对他泼硫酸,一定成为有史以来最大的基于性别不同而毁誉参半的行为。这人,如果他是人的话,年龄和我大致相当,或者还要比我年少一点。最奇特的是他有一头银光闪闪的长发,在黑夜里耀眼而妖异。他虽是微笑而立,眼中却隐有深意,我越是看,越是觉得眼光不能移开。不待我开口问,他已经朝我走来,带着些许笑意,已经走到我面前,夜风吹起他的长发,发梢也几乎要拂到我的脸上。一来因为他个子比我高些,二来因为他站的位置地势高些,他站我的面前的时候,整个人遮住月光,向我投下大片阴影,席卷而来的气势骇人让我心惊,这感觉,真的不似常人!或者应该说,这月光下的,真的是人么?面对面的,他注意到我呆住了,戏谑一笑,更是神采飞扬,“你发什么呆?都看到了,难道就不想说点什么吗?”看到了……说点什么……下一秒我的喊声贯彻整个平心崖“闹鬼啊啊啊啊啊啊!!!!!!!”正叫得欢呢,头上挨了狠狠一下,“你鬼叫什么,是我!是我!是你的徒弟我啊!”我斜着眼睛看过去,上下打量,“典墨?”他点点头。“可是你的黑皮呢?怎么长成这个样子?”他睨了我一眼,“妖毒消了,黑色自然就褪了。不是怎么长成这个样子,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走更近了些,发现他现在居然比我高了不少,极度不爽。虽然不想表现得大惊小怪,无奈心头实在是有疑团挥之不去,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为什么你每次被攻击,都会长高长大?”他笑而不答。“不说算了,”我偏过头去,“对了,你以后可要千万小心,不要再被攻击了。”“师父,你担心我?”他笑开怀了,人长得帅就是好啊,嘴笑得快咧到耳朵后头,却一样魅力四射,换了我笑成这样定是已经毫无形象可言。“废话,你这个长法,要是多被攻击几次,就长成老头子了!”我闷哼哼地说,“不过,我是一定会拍手称快的!”“师父,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大约是感觉到了我的不快,他试探着问。哑口,总不能说你长得居然比我高比我帅罢,为师颜面何存啊~~~我吭哧了一阵,“你怎么那么晚才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我不说还好,一说典墨干脆狠狠捏住我的两边脸颊,“你还有脸说,叫你等我你不等,你想死啊!为什么不逃回洞里来?”“我怎么知道你能对付它,万一你不能对付,那不是也害了你吗?!”我努力要保卫被捏痛的脸,瞪着这个没大没小的弟子。听到这话,典墨捏住我脸颊的双手松开来,他看着我,表情有点怪怪的。我们就这样沉默了。有那么一阵子,我甚至怀疑面前的这个人真是我的弟子典墨吗?他长高褪色之后,好像又是陌生人了。原来辨别一个人,皮相真的很重要。我率先打破沉默,“其实,我已经开始有点怀念你黑黑时候的样子。”“怀念是什么?”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怀念就是,心里时不时就会想起某个东西,某个人,想起之后就觉得有点难过,很想再见一次。”我尽可能地给他做了个名词解释。他似懂非懂,定定地看着我,认真地说,“师父,我会怀念你的。”妈的,我还没死!我扬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脖子上。“师父,干嘛呢!”他揉着脖子,有点不解。“没事。”我看着面前这个让我有点自惭形秽的家伙,突然有了恶作剧的念头,“徒弟啊,为了纪念我们相遇时的你,我给你起个小名罢。”“什么?”“我初见你的时候,你最大的特点就是又小又黑,对不对?你的小名就叫小黑好不好?”他立刻摇头反对,“好难听的名字,不要不要。”“师父说这个好,你敢不要!”为师也要强硬一回。“师父,商量一下嘛!”他做可怜状。“你有异议?”我假装诧异。“我有异议!”“有异议随便提,反正我也不听。”“……”“我决定了,为了纪念你的黑皮,以后不管养宠物还是收弟子,通通都跟着你叫小黑。不愿意就逐出师门!”我呵呵地笑起来了,“小黑,你听到了么?”他闷闷地“嗯”了一声,看得我心里有点暗爽。“小黑,”我伸伸懒腰,“今天真是值得纪念呢!”“真的?”小黑苦着的一张脸上总算有点微笑的反应了。“生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熬夜啊,当然值得纪念。”难得小黑和我想法一致,我呵呵笑着,“回去睡觉罢!”我才走了两步,小黑在身后唤我,我停下脚步,回过头去。今天是十六,他站在崖上,身后是整个满月,明明应该是比平时明亮的夜晚,看上去却黯淡许多,满月的光,似乎都被站在那里的小黑给截断了,没有一丝投到我这里来。包裹着他的是一片深黑的夜色,而闪亮的银色长发因为夜风而起伏。他只是站着,五官什么的都被阴影遮住,看到的仅仅是黑白分明的剪影,但就算这样,也是满月冷光之下最撩人的剪影。他轻轻的话语顺着夜风飘了过来,还是刚才的问题,“既然现在知道我是谁了,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我想了想,看着那飞舞的银发,“小黑,你少年白得好厉害。”他噗哧一声笑了,打破了刚才非常撩人但却陌生的一幕,“我的是银色头发,不是白发,师父!”“看上去都一样。对了,那面人呢?”我四顾,刚刚明明还瘫软在地上的红色面团,现在已经没了。“哦,刚刚我跟师父说话的时候,它不声不响地爬下上去了。现在就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