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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让人烧水吧。”琉夏松手,对大少爷这事还唏嘘不已,念叨了句“也不知道大少爷这次能不能顺利出来。”就道:“那姑娘我下去了。”容虞抬手,道:“去吧。”琉夏一走,房里就陷入了寂静。容虞将茶杯放在桌上,发出轻微的响声,现在天色还早,此时的郡王府却比往日要安静的多,她走上前去把窗户打开,外面光秃秃一片白墙,没什么好看的。有风吹进来,携裹着清晨的湿气。容虞忽然间想起曾经和母亲住的那个院子里,那颗古老又苍劲的梧桐树了。它的树根很大很粗壮,甚至又有一段裸露在外,小时候的她张开双臂抱住那颗树却只能环住它的一半,它的树皮饱经风霜,即便是最生机盎然的时候也透着苍老,她小时候其实很好奇这棵树到底还可以活多久,十年,一百年,又或者一千年?但是它却连一年都没有活到。在她向母亲问出那个问题的八个月后,这棵树就被砍下,然后声势浩大的倒了下来,容长兼入狱,只能证明李天纵果然还是出手了。当初那些证据李天纵不敢乱动根本不是怕别人借刀杀人,主要还是因为他不知道是谁把东西送给他,不知道那人的目的是什么,所以不敢轻举妄动,生怕着了别人的道。也怕那人的目标根本不是容府,而是他李天纵。李天纵虽然为圆滑,行为处事也颇具智谋和胆量,但他却是实打实寒门状元,能做到今天这一步属实不容易。也正因如此,他才绝不会轻易让自己陷于险地。所以促使他做出这一步,就必须要容府本身入手。那天容长兼暴怒是因为李天纵同僚的弹劾,而当天夜里他就在和容围商讨如何一步一步的把李天纵这个侍郎给拉下来,他们一有动作,李天纵那边势必会有察觉。狗急了还会跳墙,李天纵被容长兼那样对付,他手里握着几乎是容长兼命门的证据,怎么可能不有所动作呢。而那何姓盐商,就是李天纵抛出来的那个线索。让人开始关注这件事,然后顺着这个线索一路查下去,直到查到那些“证据”。开玩笑,如果没有人在背后帮助,那些人是不可能一路安安全全的从泌州赶往上京城,也根本不可能在容长兼的眼皮子底下搞出这样一出,不会那么巧,就碰到了正好出来的陈次辅。确实是该急坏了,进了诏狱能不急吗。大夫人的母系如今已经衰落,在这件事情上还真帮不上什么忙,原本倒是有个亲戚在锦衣卫当差,就是当初抓容虞进诏狱的那个男人。只是后来那人被沈映带走之后就再也没了消息,十有八九就是死了。没过一会,琉夏便回来了。一齐随同她过来的,还有大夫人身旁的小丫鬟以及那天和容虞坐在同一个马车的五姑娘。容虞对五姑娘印象不深,她的母亲早逝,从小寄养在大夫人的膝下。“姑娘,奴婢回来的路上碰到了五姑娘,她说她要像您道歉。”容虞坐在椅子上,没有站起来,看着面前神色有些不耐的五姑娘,不语。琉夏提醒道:“……姑娘?”容虞道:“有事吗?”五姑娘抿了抿唇,她向来看不起这个容虞,一般都不屑于和她有什么接触,这次去普恩寺她和容虞坐在同辆马车里,走的时候知道容虞没上马车的可不止她一个人,如今道歉却偏要她一个人来道歉。“九meimei,昨日里去普恩寺祈福,是我的疏忽,走的时候太过匆忙,把你忘了,想必九meimei不会介意这些。”这其中弯弯道道其实很好想。容长兼入狱,是因为贪污款项草菅人命,但是大多数情况下,款项往往要比人命重要。这件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郡王府那点钱估计还是能拿的出手的,钱补上,剩下的事就没那么难办了。可为什么大夫人还会派人过来找她呢?自然是因为她还有一个叫顾岑的“入幕之宾”。进了诏狱就别想好好出来,就算容围填补了欠款,那容长兼在里面势必也要受一番皮rou之苦。这皮rou之苦在容围看来不算什么,可在大夫人看来,那不是割她的心头rou吗。这些日子里,容虞和顾岑的传言可是疯了一般蔓延,且不论容虞什么人,但是顾岑没有否认就足以让人津津乐道了,所以这份谣言在日复一日的发酵中早就已经坐实了。谁人不知顾岑油盐不进呢,想要容长兼在狱里好好的,可还不得通过容虞去给顾岑吹吹耳边风呢。容虞看着这个五姑娘。忽然想起来她小时候好像打碎了母亲最喜欢的那个花瓶。那时候五姑娘才十岁,打碎了花瓶非但没有和母亲道歉,反倒去大夫人告状说花瓶的碎片割伤了她的手。容虞看了眼不远处放着的花瓶,然后对五姑娘说:“你帮我打碎它。”第四十一章容月顺着容虞的指的……容月顺着容虞的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一个极其普通的白瓷花瓶,瓶口处已经有了裂纹,看起来廉价又破旧。容月皱着眉,不明所以:“什么?”容虞重复了一遍:“我要你把它打碎。”这个九姑娘一直很奇怪,行为处事都不是正常人能够理解,就像现在,为什么平白无故的要让她去打碎那个花瓶?她扯了扯嘴角,问:“为什么?”容虞道:“不打吗?”一旁大夫人身旁的丫鬟暗暗给容月使了个眼神,容月抿了抿唇,最终还是走了过去,把花瓶拿在手里,问容虞:“这个?”容虞道:“是。”容月将花瓶举高,然后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花瓶碎开,瓷片在容虞面前四溅。容月看着自己脚边的碎片,然后对容虞道:“行了吧。”容虞道:“不是要道歉吗,你跪在上面我就原谅你。”这句话一说出来房间里立马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觉得容虞的话匪夷所思,只有容虞自己神色淡淡,丝毫不觉得自己提出了一个怎样令人不可置信的要求。半晌后,容月轻声笑了一声,她指着自己:“你说什么,我?跪下?”容虞道:“是,你,跪下。”容月又笑了一声,神色变的凌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凭什么让我跪下?”容虞道:“那你出去吧。”容虞不再看她,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神色自若的喝下。容月被容虞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看着容虞的样子,道:“给你点脸面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了?你是什么东西?你敢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