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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怕我遇见顾岑吗?”沈映问她:“那你喜欢他吗?”容虞摇了摇头,道:“我说过我只喜欢你一个人。”沈映笑了笑,然后道:“进去看看吧,顾岑今天一下午都在诏狱里。”“容长兼受了刑,是顾岑亲自监察的,如果你想就去看看他。”沈映多少知道一些容虞和容府众人的矛盾,容虞面上不显,但其实他知道,倘若容虞看到那些人痛苦会觉得快乐。其实当初他可以把容长兼这次的事接到刑部手里,但是就在他提交文书的那一瞬间,他还是收了手。如果他通过这种方式插手,容虞会不开心的吧。他知道怎样可以替容虞报复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甚至可以轻易做到容虞谋划已九的事,也知道该怎么推波助澜才能让事态发展到最有利于容虞的地方去。可是他又觉得自己不能那么做。他总归是该尊重容虞的决定的。强势的介入这件事,然后自以为是帮她解决,又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多么让人感恩戴德的事,这些都是沈映最不愿意做的。第四十二章容虞眨了眨眼睛,看……容虞眨了眨眼睛,看着沈映道:“如果你不生气,那我下去了。”沈映轻嗯了一声,然后道:“去吧。”容虞又道:“你不用等我,你可以先走,如果我有时间我会过来找你的。”沈映抿了抿唇,淡茶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暗光,但他也只是轻轻弯了弯唇,带着温柔的对她道:“好。”容虞站起身来,看着沈映动了动唇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沉默的下了马车。她站在马车下,然后看着停在她面前的这辆马车,深色的车帘紧紧的挡住了里面的人,她在这些事情上向来都是随自己的心意,可是她忽然想起了沈映看她的目光。没有含情脉脉,也没有深情宠溺,他总是那样平淡,不管是说话还是处事,看她的时候也是那样。他也很少会向她表达自己矢志不渝的爱情,容虞也发现他们俩在一起的时侯最常谈的也不是那些他们俩之间那些不可触及的话题,沈映从来不会轻易的去逼迫她。她转身看着就在自己不远处的大门,上面气势恢宏的写着“镇抚司大狱”几个字,黑字红底,周边有一层金灿灿的镶边,偶尔有锦衣卫出没,他们个个身穿飞鱼服,腰挂绣春刀,面色凌厉,脚步匆匆。她曾经来过这里,是沈映把她带了出去。如今她又来到了这里,是沈映带她过来的。能让她觉得快乐的事情不多,左右也就那么几件。其实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容长兼痛苦的样子,她或许还可以要求顾岑让人下手再重一些。所以本来她该毫不犹豫的走进去,反正沈映总是在等她,不管她做什么,沈映都不会有抛弃她的一天。但是这一刻她忽然迟疑了起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迟疑,但是就是站在原地没有继续向前走去。车夫拉动缰绳,马蹄抬起又落地,哒哒几声马头调转。容虞握紧了手,最终还是快步走到了马车面前,道:“我不想去了。”“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马车停下,容虞上前走了几步,从下面挑开了马车的门帘,沈映目光复杂,垂眸看着她。容虞继续道:“我们一起走吧。”沈映还未曾回答,容虞身后便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声音渐息,皮靴落地,沈映抬眼看了过去。容虞的手从门帘那里拿开,转过身来。顾岑从马上翻身而下,目光晦暗,唇角却微微挑起,一边迈步向她走过来一边脱下自己手上戴的手套。顾岑的语调还一如往常:“世子殿下?您怎么来我这了,实在是有失远迎。”场面一时有些寂静,顾岑的目光从容虞身上扫过,落在了车帘上。沈映从马车上下来,站到容虞身边,对顾岑道:“路过罢了,顾大人不必如此。”顾岑摆摆手,道:“这说的是什么话,礼不可失礼不可失”他像是才看见容虞一样,带着戏谑问:“诶?九姑娘怎么也在这,来找我的?”容虞面色沉冷的看着顾岑,没有回答他。沈映轻笑了下,然后当着顾岑的面握了一下容虞的手,在她耳边道:“别怕,没事。”沈映和容虞的手分明只是短暂的握了一下,但顾岑的目光却在触及到两人交握的手时瞬间变的冷厉。“她方才想来看看昨天入狱的那个郡王府的人,我不允她,正跟我闹呢。”闹?顾岑丝毫想象不出来容虞闹的样子,他甚至想象不出来容虞有求于人的样子。顾岑抿了抿唇,目光从容虞的手上离开然后移到了容虞的脸上,看她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又看到沈映一如既往的温雅。昨天入狱的那个郡王府的人并不归顾岑直接管,他也没怎么注意这个事,听到容虞要来看那个人才稍微提起点兴趣。“哦?人都说九姑娘痴恋世子殿下却不得结果,如今看来,倒也并非如此啊。”沈映满不在乎得笑了笑,似有所指道:“谣言罢了,自然不可信。”有下属过来和顾岑打招呼,顾岑随便应付了声,然后转而对沈映和容虞道:“九姑娘不是说要去看看昨天那个犯人么,还请殿下和九姑娘随在下进来吧。”沈映侧身对容虞道:“走吧。”容虞抬头看了他一眼,不语。沈映道:“看,这样你可以和我在一起,也可以去看看容长兼啦。”容虞站着不动弹,只沉默的看着沈映。沈映拉住了她的袖子,道:“让他们知道没事的,你知道的。”容虞的确知道。容长兼是必死之人,顾岑就算知道了也没用,她和沈映实在是太不可能了,除非有一天她和沈映真的在大庭广众之下有什么,否则不会有人轻易相信的。容虞低下头来,然后随从的跟着沈映走进了诏狱。这里还一如容虞第一次过来的时候,阴深,血腥,充满湿气,但是今天比她第一次来的时候好像要更加的难闻,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腥臭味。顾岑眉头皱着,问周边的人:“干什么呢,什么味儿啊?!”一旁的狱卒忙诚惶诚恐道:“大人,前天有个犯人死在狱里了今儿才发现,大人放心,尸体已经处理干净了。”顾岑道:“行了,有人死了为什么今天才发现,谁负责的那片,让他领罚去。”狱卒道:“是,属下这就去。”沈映拿了块帕子递给容虞,道:“觉得难闻就掩住口鼻。”容虞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