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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过脸颊。卞飞尘看着坐在床上的少年,心中紧紧的疼,黎默也许只有高考这一条路,才是他的希望了。鼓励的看向黎默,卞飞尘道:“你要加油!”黎默笑了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看起来明亮又单纯,充满了希望。卞飞尘走了之后,护工也对黎默进行了一番鼓励和支持,让他好好加油。黎默认真的点点头,抓紧了书本。看着崭新的书,黎默眸子有些黯淡,他的书包当时被李雷一伙扔在立行楼,这么久了,也不知道还在不在,肯定被打扫卫生的人扔了吧……心中闷涩,黎默眨了眨眼睛,开始慢慢看书。到晚上,黎默躺在床上没有一点困意。护工在隔壁拉着帘子已经睡了,黎默悄悄坐起来,将书拿在手里忍不住又摸了摸。心中充满了挣扎和不舍。高考的机会是卞飞尘和霍尔特先生为他争取来的,他真的好想去高考。可是……黎默咬着唇瓣,目光满是不舍,渐渐地又染上坚定的神色。他不能去参加高考。本来就是没有希望的,不要去做无谓的挣扎了。他现在的状况,即使勉强参加了高考,也不一定能考得上大学。或许他幸运的考上了,但是他……没有钱。他已经欠了霍尔特先生那么大一笔钱,又哪里来的钱去上大学呢。黎默闭上眼睛,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却还是坚定的合上书页,将书放了下来。去给霍尔特先生当助理吧,这是自己唯一能做的事了。第21章黎默的头发已经长得非常长,护工便说要帮他剪掉。黎默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点了点头。完全没有担心护工会剪得很难看,他平时头发太长的时候,也是自己偷偷用刀子割掉的,所以头发并不怎么整齐,一茬一茬的,却十分柔软。护工向护士借了剪刀,看到黎默乖乖巧巧的坐在轮椅上,便笑着道:“不用担心,我的手艺可是很好的,我给我家孩子剪得头发,他同学都说好看呢。”黎默点了点头,心里有些羡慕她的孩子。护工并没有给黎默剪得多短,而是稍微剪了一些,将头发修剪整齐,又着重将刘海剪掉,露出黎默清秀的眉眼。发尾的枯黄剪掉,剩下的头发又黑又柔软。之前刘海挡住了黎默的眉眼,让人只觉得这是一个沉默孤郁的孩子,现在,将刘海剪掉,露出黎默整个眉眼,护工一下子有些看呆了。紧接着便笑道,眼里满是欣赏和激动:“小默,你这样真好看!又精神又好看!”黎默有些不习惯的摸了摸额前的头发,听到护工的话,有些不好意思抿着唇,垂下眼睑。黎默肤有些苍白,愈发的突出眉眼的黑。眼睛是非常漂亮的双眼皮,睫毛纤长浓郁,显得皮肤愈发的苍白。护工又叹了口气,道:“小可怜,明天我多炖点骨头汤,给你补补,你一定要喝完。”黎默道:“谢谢阿姨。”斐瑞又一次路过医院。五月底了天气渐渐变热,斐瑞戴了黑色细金属框墨镜,出门前换了身薄一点的宽松短袖和浅蓝色长裤。即使是这样宽松休闲风的衣服,穿在斐瑞身上,依然有一种不苟言笑古板整齐的感觉。轻车熟路的走到三楼黎默所在的病房,房门是开着的,曲起手指,敲了敲门,里面护工将一切都收拾好,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是斐瑞,有些拘谨的笑着道:“霍尔特先生来了,快请进来。”黎默扭头,有些不习惯自己的新发型,微微低了头,垂眸微笑着道:“霍尔特先生。”斐瑞走进来,在离黎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紧接着眉头微微皱起来,隔着墨镜打量着黎默。毛茸茸手感很好很柔顺的头发没有了!没有了!黎默看到斐瑞半天没有吭声,便指了指旁边的小沙发,道:“您坐吧,霍尔特先生。”“你剪头发了?”低沉独特的嗓音微扬,隐藏了心中的情绪,斐瑞淡淡的问道。可是黎默还是听出来他似乎有些不悦。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在一边沏茶的护工笑着道:“是我给剪的,小默的头发太长了,现在剪完,是不是好看多了?”斐瑞冷冷的隔着墨镜看了护工一眼,心中各种生气,我的毛茸茸的小可爱!现在没有了!但是表面上,斐瑞依然高深莫测,他摘下墨镜,浅色眸子盯着黎默看了一眼,又戴上墨镜,淡淡道:“丑死了。”语气里有着难以掩饰的嫌弃。黎默微微一僵,小心的抬起左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又小心翼翼的解释道:“还好吧,没关系的。”护工毫不在意,爽朗直快道:“新剪的头发就是这样看不习惯,过两天就好了。”将沏好的茶放到斐瑞面前的圆几上面,护工又问道:“霍尔特先生吃不吃水果?我去切一盘来。”“不用了,你先休息吧。”斐瑞坐在这气势冷漠,让人不敢靠近,每次斐瑞来,护工看这里不需要她的时候,都会避开,这次也一样,道:“那我先出去了,小默你有事就按铃叫我啊。”黎默不舍的看着护工,道:“嗯。”病房中只剩下斐瑞和黎默,护工临走前还将病房门关上了。隔着墨镜,黎默能感觉到斐瑞在打量着自己,不禁十分不自在。其实剪过头发的黎默没有不好看,相反,这个发型很适合他,额前的刘海有些整齐又带了点俏皮的参差,露出眉眼,斐瑞这才注意到黎默的眼睛很大,是漂亮的双眼皮。睫毛不安的微微抖动着,看起来可爱极了。头发剪短,露出苍白的小脸和一纤细白皙的脖颈,微微低着头,显得十分柔弱。斐瑞将墨镜摘下来放在圆几上面,掩饰般端了茶来喝。见黎默有些不安,斐瑞只当他害羞。“给你的书,你都看了吗?”黎默一愣,小声的道:“谢谢霍尔特先生的书……”继而有些犹豫,眸子闪闪看了看斐瑞,紧张的手指不自觉的抓紧了轮椅。斐瑞深邃的眸子看着黎默。黎默做好心里准备,认真的看着斐瑞道:“对不起……我、我不能去高考。”霍尔特先生该不会以为自己是不知好歹的人吧,黎默小心的看着斐瑞,眼里带了些祈求和无措,心中不断的想,我并不是这样的人,你不要这样想我。斐瑞浅色眸子毫无情绪,冷漠疏离,半晌才道:“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随意。”黎默抿着唇瓣,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膝盖,低声道:“对不起……”和斐瑞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