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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怪起我来了?”姜笑不轻不重地调侃,抱大小孩的姿势将他面对面抱起,稳稳走到床边,还有余力捧着人掂了掂,“幸好你不是时时用这种方式撒娇,不然我这么抱着你,迟早要练出一身可以拿去健美的肌rou。”靳寒舟个子不小,身长腿长,被这种姿势抱起,双手却不肯放,脑袋非要贴在人家肩上,只好别扭弓着腰,双腿勾住姜笑的腰。他不敢动,害怕让姜笑难受,嘴上却不饶人,“大不了下次你撒娇的时候我也这样将你抱回来。”“那我不愿意。”“为什么?”“害臊。”“那你要怎样?”姜笑眨眨眼,“我要你为我摘星星。”“你故意为难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去哪家梦里为你摘星星?”顿了顿,他又说:“不过我可以努力打工赚钱为你包下整座天文台。”“那就拭目以待,好了,下来。”姜笑终于松手把这只大猫放到床上,自己也随之坐到床边,“今晚和你睡,明晚和你睡,大后天晚上也和你睡,高兴了吧?”靳寒舟翻身趴在他腿上,目光如炬,“那大大后天晚上?”“也和你睡。”姜笑拍拍他的脸,“不过现在显然不是上床的好时机,来吧,告诉我怎么心情不好?”说话间,手指又无意识揪着人家的头发玩,他有个meimei,以前时常帮meimei绑头发,有一手好手艺。什么也瞒不过他。靳寒舟乖乖不动,任他玩弄,全身细胞都在欢喜地迎接他的爱抚。他真是喜欢他,想要全身心献祭,睡梦间没有梦到姜笑反而梦到过去,简直浪费时间,叫人倒尽胃口。“我想到过去的事。”“过去的事?”“家里人有事没事要将我关在房间不准出来,我不喜欢,从十三岁开始学会逃跑。”他蹭蹭姜笑的掌心,突然很得意,像在细数自己的功勋,“我是多功能人才,会撬锁,会打架,还会爬水管,养在院子里最凶的狗都要怕我,因为是十四岁的时候爬狗洞逃跑被它发现,它咬住我的腿不放,凶狠毒辣要将我的腿咬断,半点不顾过去情分,所以我戳伤它一只眼睛,从此它见到我就要趴下。”姜笑静默不语,手指温柔掠过他的发丝。靳寒舟却突然低落,“不过这是我逃出来最成功的一次,以前都不好,有一次,有一对好心夫妻收留我,结果我家人害得人家的女儿被学校退学。”顿一下,他死死搂住姜笑的腰,咬牙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姜笑,我怕我会害你。”他什么也不怕,不怕被关小黑屋,也不怕被恶犬咬断腿,只怕姜笑受到伤害。姜笑手上的动作却突然停下。靳寒舟愣一下,慌张抬头,恶狠狠说:“但是我不准你害怕放弃我!我已经咬定你,就算和他们两败俱伤也绝不放过你!”姜笑静静看他,片刻,突然笑了一下,眸光晦暗。“我也想起一件事,我是不是没有跟你说过我母亲为什么要和那个人离婚?”那个人——他那个烂赌烂醉的亲生父亲。靳寒舟的心静下,乖乖伏在他腿上,“我听你说。”“其实事情说来也简单,不过我那时年纪比你小,看起来好像比你厉害。”他眨眨眼,这时也要比个高低,面带笑意,云淡风轻说起过去的事,“那时我十岁,有一回放学回家他正好赌输,喝得眼睛发红,一见我妈伸手就要揪着她的头发要打,夕阳的光落在我妈脸上,让我好像看到她满头是血,她要我去躲好,我不愿意,跟她说我们一起逃跑,然后轮到她不愿意。我看到她头发被撕断,身上都是伤痕,又气又伤心,随手抄起酒瓶子狠狠摔在那个男人头上。”“干得好。”靳寒舟咬牙切齿道,“应该打死他。”姜笑安抚地摩挲他的脸颊,一脸好笑:“但十岁小孩力气不大,根本伤不了他,看到他一副杀人表情,我决心逃跑,正好是寒冬,天寒地冻,我发誓绝不回去,一个人在天桥底下闯荡,和乞丐睡在一起,幸好流浪汉之中也有许多好心人,我没有犯病也没有受伤,三天三夜后,我妈终于把我找到,她怕我被打死,终于决定离婚。”靳寒舟听完,怔怔低喃:“他怎么忍心伤害你。”“是啊,他们怎么忍心伤害你。”姜笑叹一声,忽而又笑,双眸晶晶发亮,“我们都在少年的时候抗争取得胜利,很厉害。”他这么一说,靳寒舟顿觉很有道理,猛地坐起凑近他,鼻尖对着鼻尖,四目相对。“我们是勇士。”他兴奋提高音调。姜笑注视他,笑了一声。“我们有缘,注定成为家人,注定成为情人。”靳寒舟读懂他的意思。所以什么也不要怕。第047章一连几天过去,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靳寒舟如愿以偿能够和姜笑睡,果真没有再说过梦话,姜笑畏冷,夜半寒气是他清醒的原因之一,这回怀里抱一个人体暖炉,也总算好眠,两人日日纠缠,恨不得一觉睡到傍晚。但靳寒舟还是得起床,家里分工明确,这周轮到他倒垃圾。早晨空气犹带凉意,环卫大叔慢悠悠踩垃圾车经过,街道无人,天空尚暗,青灰一片。靳寒舟准确无误将垃圾扔进车里,得意说一句:“今日我最早。”“你?”大叔停下车休憩,顺便抽一口烟,闻言嘿一笑,“那不是,半个小时间我就看见那边角落站着个神经兮兮的男人,一双黑眼圈,不知多久没睡,在等些什么,看着就不像个好人。”靳寒舟冷冷眯起眼,“在哪里?”“就那,你看,现在还站在那里。”大叔随手一指,“真奇怪,这片区域归我管,已经见他好几天。”靳寒舟猛回头一看,只见那处只残留一个背影。总算是摸到老鼠尾巴。他脸一沉,就这样还想逃跑?痴人说梦。来不及废话,迅速追去,猎豹般敏捷穿梭在街道,天色逐渐变亮,一切阴谋诡计都将袒露在太阳之下。靳寒舟脚步逐渐变慢,面无表情注视前方的黑衣人,尽头是一堵墙,黑衣人无处可逃。对方也意识到这一点,放弃挣扎,转身看他,喘着粗气:“少爷,您不该这样毫无形象追来,先生和夫人会不高兴。”那两人最要面子,自以为名门望族,拼了命挤进其中,最看不惯靳寒舟随意粗暴的作风。不过——“跑不过就跑不过,放什么屁,他们养的狗真是一如既往废物,不知哪来的资本在我面前乱吠。”他无情嘲讽,目光在黑衣人的耳麦上停了一下,知道对方是在实时向那边转播,说话更为尖刻,“天天守在人家门口,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