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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的护士似乎翻了翻手中的表,皱皱眉:“是急性胃炎啊,以後要注意了,你是他的……”她本来想说兄弟,但是她细细比较了下,又觉得著实不像,一时间便有些迟疑。另外那张病床上的男孩子看到这个场景,却突然笑出了声,一脸狡黠地看著江亦。江亦神色不变,心里却微微叹息。这麽多年,连他自己也不能定义,顾谨言之於他,究竟是怎样的存在。朋友?哥们?抑或是恋人,这些所有的身份,都被他一一否定掉了。唯有高中时背大家公认的那个小身份,跟班,一直不咸不淡地在心里悬挂晃悠著。江亦当然知道顾谨言不仅仅是一个跟班,可是这麽些年来,他和顾谨言的的相处模式,却再也难以找出另外一个更加匹配的名词。随叫随到的顾谨言,陪酒安慰的顾谨言,笨拙却努力用自己来温暖他的顾谨言,身体和心都付出的干干净净彻彻底底的顾谨言,无怨无悔的,跟班,顾谨言。“这个……先生?”身边的护士看到江亦似乎想东西入了神,微微提高了声量提醒了一句。江亦慢慢转过头来,盯著她稍稍想了一会,却惊得她差点拿掉手中的病表,连眼神都开始闪躲。江亦淡淡一笑:“我是他监护人。”跟班对应的,大概是主子之类的吧,当然并不能那麽说。相似一点的话,他就当当顾谨言的监护人吧。那护士呆呆地把病表递给江亦,江亦在病表上监护人的一栏,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江亦一把病表还给那护士,便打发她走了。他需要时间来好好想想,想很多问题,想他现在心底,莫名其妙的心疼心酸,还有恐惧。江亦把手探进被子,轻轻握住顾谨言的手。顾谨言的手比自己的小一点,但也差不多大。记得以前顾谨言陪著他在酒吧一瓶接一瓶灌酒的时候,他也胡乱握住过顾谨言的手,虽然模糊不清,但记忆里,那双手修长分明,略有薄茧,虽然不大,却可以轻轻覆在自己的手背上,让自己狂躁的心平复下来。那是一双漂亮的手。然而现在,江亦感受到自己手中的这只手,骨节竟有些恪人,并且冰冷。江亦紧紧握著,就像当年顾谨言握住他的手那样。轻轻抚摸,缓缓摩挲。这个男人曾经给过他的一切,直到现在,他才隐隐约约知道,那些到底意味著什麽。而现在,他用这同样的方式,来回报他。旁边病床上的男生突然凉凉开口:“又一个马後炮的。”同时还甩了一记眼刀剜了一下身边的男生。那男生连忙开口安慰,同时一脸无语。为什麽这个病房会有这麽一对啊……江亦听了这话,并未急著开口。他沈沈地笑了一声,轻轻点头。“说的对,就是马後炮。不过──”江亦顿了顿,语气轻柔,像是怀著无限的感激和安心。“不过,幸好我还有这个机会,来放一记马後炮。”他说著回头看那个男生,笑的明了:“你也挺幸运的,还能等到被放马後炮的滋味。”床上的男生顿时僵住,身边正准备喂他水果的男生笑著揉揉他的头,眉宇里,是和江亦一样的神情。跟班(五十)第五十章顾谨言觉得他此时此刻的境遇,和多年前一模一样,连那种复杂又微妙的心情,都一如往昔。他觉得自己在混沌里沈沈浮浮飘飘荡荡,像是被风吹起的芦苇,天地辽阔,苍穹淼茫,却没有他可以停留的地方。虽然还闭眼睡著,但顾谨言心里却清清楚楚地知道,他已经醒了,连带著到底发生了什麽,都已经在脑子里快速地闪了一遍。上班,挤公车,进电梯,遇到故障,胃疼,昏厥。然後,就是现在。。顾谨言微微动动睫毛和手指,身边,却是毫无反应的一片寂静。这一次,也没有人在他的身边。顾谨言陷在黑暗里,眼前却簌簌落下一帘白幕,就像是轻轻覆住自己身体的一块裹尸布。这是一种近乎自虐的自知之明。为什麽连梦境,都要那麽清醒。他不自觉地扬了扬嘴角,牵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所谓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然而十年过去,对於他,却是物非人是。不一样的医院,不一样的原因,人,却还是那个江亦。那个不会出现,不会陪在他身边的江亦。胸口突然急速升腾起一股剧痛,顾谨言大声地咳起来,这下,由不得他不醒。他几乎是撕心裂肺地咳著,然後慢慢睁开眼。“你醒啦?”毫无预兆地,身边却突然响起一个稍显稚嫩的男声。顾谨言眨眨眼,适应了光亮,然後侧转头朝声源看去。是一个漂亮的男孩子,他半躺在床上拿手机玩著游戏,感受到顾谨言的视线後,抬头转过来向顾谨言扬起一个笑容。青春的,张扬的,灿烂并且年轻的。那是顾谨言已经暌违很久的笑容,顾谨言看到年轻男孩床边站著的,和他差不多大的另一个男孩子,一脸关心和温柔,瞬间明白了。原来,所谓的物非,竟也没有不一样到哪里去。在他已经说服自己,不要再奢望身边会有那个人的时候,却仍然能看到,同一间病房里的人,是那麽幸福地被在乎的人牢牢放在心尖上,捧在手心里。和从前一样,只有他醒过来的时候,是孤身一人。其实很多时候,痛苦是被比较出来的。然後放大,直至灭顶。对面床上的男生看到顾谨言没说话,一脸神伤,点点头笑著:“你在期待谁啊?”顾谨言一愣,没反应过来,隔了好一会才有些结巴的开口:“你在说什麽……我没……”那男生张嘴咬下身边的人喂过来的苹果,嚼了几口:“是不是一个长的高高帅帅的男的?英俊又多金的那种?啊!对了……就是前几天报纸上说和何氏千金订婚的……江亦?”他明显地不怀好意,说完一脸坏笑地看著顾谨言的脸色又白了几分。身边的男孩子叹口气:“你别这麽玩了。”然後抬起头笑的一脸歉意:“那个人守了你将近一天了,刚才接了电话,好像有点事出去了。”床上的男孩子一听他这麽解释的清清楚楚,自觉没趣,抢过他手中的苹果自顾自地嚼起来:“真是的……一点也不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