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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不能没有我们,没了mama,他根本就什么都做不了,洗衣服做饭都不会。有一天,他又来找我们,mama很生气,我也是,他拉着我妈,怎么也不放手,后来,还想要打她,然后我就拿出了他送给我的小提琴,摔在了他的头上。“那把琴碎了,琴木裂开了,他的头也出了好多血。我们三个人都吓坏了,后来我和mama再也没有看见过她。”波利斯停顿了很久,他搭上琴弓,拉起了他们合奏的那首曲子,音乐飘过来,他轻声说着:“这把琴是我的全部。”爱怜纳在心中接着那句话:“谁也不能动它。”一年之后,二人已经成为恋人。在音乐之上,两人完全的相通,兴趣爱好相符,彼此包容,两个人互相依赖着,渐渐参加了音乐类别的比赛。终于,他们临近毕业,也定下了婚约,大家都觉得,这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们会成为夫妻,共度一生。波利斯背着小提琴,和爱怜纳走在街上,准备去参加两个小时之后的绝赛,波利斯小提琴与爱怜纳钢琴合奏。两人想着还有介个小时的时间,便想着想去闲逛,也顺便去消除一下紧张的感觉。于是,爱怜纳走进一家冷饮厅,波利斯在外面等着她回来。突然撞见洛佩托走过来,他冲着波利斯一笑,扭住波利斯的胳膊一把抢下了他背后的小提琴,转手扔到了马路之上。一辆车即将压过那把琴,波利斯看着自己心爱的琴,一瞬间就扑了上去,一瞬之间,鲜血流了一地,波利斯大腿的腿骨已双双被压断,人也在车的底盘之下滚了两圈。总之,等到车停下来的时候,爱怜纳手中拿着两杯冷饮,望着面前已经倒在血泊之中的恋人,洛佩托一脸错愕的看着眼前的鲜血。急救车正在开往医院的路上,他便已撑不住,断了气,但怀中还是紧紧的抱着那把他视为生命的小提琴。一切都结束了,两个小时以后的比赛,未来的希望,两人的爱恋。全部都结束了。爱怜纳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看见波利斯的mama赶到,便急冲冲的跑了过去,扑在了她的怀里。后来,波利斯家的花园里,黑色的棺木嵌在泥土里,波利斯躺在其中,爱怜纳轻轻的将他摆成了安睡的姿势,双手交叠着,放在腹部,死前皱着的脸早已被抚平,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不会再醒了,永远不会了。爱怜纳抱着他的小提琴,询问性的看了看波利斯的mama,她点了点头,随后,爱怜纳将小提琴放在他的胸口。抬起一只手,又抬起另外一只手,双手交叠着,拥抱着他的琴。爱怜纳,还有她和波利斯两人的母亲,一同完成了波利斯的后事。最后,三个人将棺盖盖上,等待着之后的葬礼。葬礼之上,神父说着那些像是咒语一样的话,低沉的声音,讲述着波利斯短暂的一生,爱怜纳听着,在发抖,她唯一感到庆幸的就是,那个故事里,有她的名字,甚至成为了他生命之中很重要的一个人。他的未婚妻。葬礼结束,爱怜纳将一束从自己家花园里裁剪下来的白玫瑰放在了棺木旁。她想起了两个人种下白玫瑰时的样子。再也没有人陪她一起看了。棺材被埋进了土里,爱怜纳想象着那里是多么的黑暗,无光,就像是他曾经经历过的那段日子。他们订婚了,可是他死了,爱怜纳想着自己是不是要与他同死。她坐在自己家花园的泥土之上,感受不到他的存在。她坐在钢琴的椅子上,空荡荡的架子,娴熟无比的指法,她弹着。身边已经没有了那个与她合奏的人。连那个人的小提琴都已经沉睡在棺中,无法奏起。我的恋人在深深的泥土中啊,我看不见他的存在,我找不到他,我看着他的鲜血喷洒了一地,我看着他在神父的话语中安息。只是,我们将永隔。落雨了,雨滴从白色的花瓣上滑落,又顺着扎手的刺流下,滴到泥土之中。她想着,她那死去的恋人正在泥土当中,淋着雨。她打了一把伞,走出屋子,蹲着了白玫瑰之前。她轻抚上花瓣,指尖划过绿色的刺,最后再棕褐色的泥土中,按下了一个凹陷。雨下大了,起风了。风吹着她的伞,她不得不用更大的力气抓住把柄。可是她松开了手,雨伞撞上了墙壁。她望着一片虚空,走在两片玫瑰花田中间,在潮湿冰凉的泥土之上,坐了下来。她抓起一把泥土,握紧,捂在胸口。他不在了。永远。她躺在了泥土之中,雨落在她的身上,流到泥土之中。一声尖叫。爱怜纳的mama发现自己的孩子躺在土里,赶紧打着伞把她拉了回去,拿着毛巾擦着她的脸,将她拥在怀里,轻声的安慰她。夜晚,她躺在床上,感觉到一片的虚无,她躲在被子里,感受到无比的慌乱。月很亮,她整了整衣服,走了出来。她又躺在那条玫瑰之间的小路上,望着天上明媚的月,感受着泥土的温度与触感,想象着恋人在泥土中的样子。她就那样,睡了一晚。后来,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次,她躺在波利斯的十字架旁,躺在那条小路,躺在树下,躺在所有的,泥土存在的地方。爱怜纳的mama为她找了一个心理医生,她每天都吃着各种瓶瓶罐罐里的药,没过几天就要和心理医生通一通电话。可是她依旧躺在泥土里,感受着那种温柔的松软,和悲彻的寒凉。她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突然之间,她看见了橱窗里一件黑色的礼服,旁边是一件华美的婚纱。她突然想起了他们第一次合奏的那次表演。她回到了家,翻出了自己存钱的钱包,默默的点了一下数额,又开始回忆着波利斯给她讲的,那段努力赚钱买小提琴的日子。她开始笑了,她不再阴郁,她开始参加钢琴的比赛,努力取得第一名。她开始为附近的人家做钟点工,去餐厅打工,交小孩子弹钢琴。大家都觉得,她已经康复了,她将不再将波利斯视做一道无法忘却的劫难,她将开始新的生活。最起码,她在努力的赚钱,来养活自己,哪怕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把钱花在了什么地方。可是她一直失眠,心理医生也一直给她开治疗失眠的药。她的生活,开始步入正轨。一年多就这样过去了,平安夜的那天,她拿着那鼓鼓的钱包,走到了一家拍婚纱照的店铺。她买下了一件白色的礼服,洁白、纯净、纤尘不染。就像他们第一次合作时的那件衣服。圣诞节的那天,她换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