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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悠三十二、青青河边草、小虫冲冲、_練大蓮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萌苏苏40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55、第五十二章第五十二章:卫絮等得小厮仆役拉好屏障,摆好马扎案台,这才从马车下来,素色羃篱从帽檐一直垂到脚背,整个身影被遮得严严实实的。长日闷在闺中,四下再无丽景都觉神清气爽,不远处,卫繁和楼淮祀不远不近地站在那,叽叽咕咕地也不知说什么,这两人都是话篓子,东拉西扯,西扯东拉,听得人耳朵生茧,也没听到半句有用的。卫紫一心想将胖弟弟塞给卫放,卫敛是个窝里横的,于氏在跟他前他撒泼打滚无所不为,离了娘亲,却有些怯怯的。拿两只眼瞅瞅凶巴巴的jiejie,比了比,悲哀地惊觉,这么多人里头,还是自己的坏jiejie更熟悉一些,只得寸步不离地跟着卫紫,卫紫到东他到东,卫紫到西他到西。卫紫气得七窍生烟,跳脚道:“奶娘,你带弟弟别处看景去,那小厮埋灶,你快带他玩去。”奶娘陪着笑脸,不回嘴也不肯听命,要么抱要么牵,就是不肯把卫敛带离。卫素也不知自己该帮哪个去,帮卫紫……好似卫紫不大占理,帮卫敛,卫紫一定跟点着的炮仗似得火星带烟蹿起几尺高。又不好视而不见,只得不远不近温温吞吞地帮着照料一二。卫絮看那几株野茶梅开得好,跟执书道:“咱们院子里也有一盆茶梅,也有细心照顾,却不比这野生的开得灿烂。”执书笑道:“许是养得太好了,年前好几枝连叶带苞都蔫萎了,我下不去手,还是管肥的婆子拿大剪刀剪了好些。剩下的那几枝竟开得比旧年还好。”卫絮伸手轻抚着花枝,纳闷:“这野生的枝叶繁茂,花蕾累累,如火如荼,竟不累赘。”“物竞天择,野物无人照料,非死即生。”姬北冶过来含讽带刺道,“不似你家中养的盆花,怕雨淋风打,怕旱畏涝。”卫絮道:“三皇子说得有理。”姬冶听她语气极为疏离,笑:“你这话说得也有理。”卫絮暗骂一句厚颜。执书小心岔开话:“小娘子,这茶梅开得好,不如剪几枝回去插瓶?”卫絮笑:“它在野外开得好好的,落红也能护根润土,剪了插瓶,几日就败了。”又慢声续道,“不如……各不相扰,它也能自在芬芳。”姬冶压根不理这种弦外之音,不依不饶问道:“我自问一向光明正大,不知何时行了诡事,落了个似鬼非鬼?”卫絮不提防他问得直接,涨红脸,回道:“三皇子既识人心,想必自知。”姬冶暗笑:牙尖嘴利。他二人互相抢白了几句,不知是出了胸口郁气还是怎得,化干戈为玉帛,相安无事处一坐享着春日早阳,再看看光秃秃的树木、稀黄夹绿的草地、争相盛开的茶梅……还有嬉戏着放风筝的小儿女。一边几个小厮埋灶生火,将带来的山药、芋头连皮埋进灰堆煨,不一会就有丝丝甜香飘散开来。楼淮祀和卫繁生就一对狗鼻子,两个循着味就摸了回来,贼一样绕着泥灶转了几圈。楼淮祀蹲下身,拿起火钳从灰堆里扒拉出几样黑不溜秋的事物。小厮笑道:“小娘子小郎君,这是小的自吃的,有些腌臜。”楼淮祀挑了两个煨好的,取笑道:“你个头生得大,人却小气,连几个芋头山药都舍不得?”小厮儿憨笑:“哪里是舍不得几块芋头,实在是灰堆里煨熟的,怕脏了小郎君的手。”楼淮祀笑着道:“我最不在意。”他扮乞儿满街游走时,连狗都嫌他。扭头问卫繁,“卫meimei,你怕不怕脏?”“好香啊!”卫繁的两只眼早落在芋头上,“我不嫌脏,只看着好似焦了。”楼淮祀挑了一个软烂的,掰开来,芋头被煨得透烂,又香又烂,就是有些烫手。绿萼眼睁睁楼淮祀将芋头递给自家的小娘子,再眼睁睁看着自家小娘子唇角一翘,拂开碍事的面纱,就着楼淮祀的手吹了吹,半点不知端庄地咬了一口。“如何?”楼淮祀笑问她。卫繁被烫得鼓着腮帮,呼哧几下,边拿手扇了扇,边频频点头。她吃得高兴,楼淮祀喂得开心。绿萼掩面,想着自己回后可以去老夫人那里领罚了。卫繁最喜与人分食,将小厮带来的山药芋头一尽买下,与楼淮祀扒着火堆煨烤,煨好就送去给卫絮、卫放等人。只卫紫嫌脏不肯吃,全进了卫敛的肚子,奶娘愁眉苦脸:怎又吃了这等脏贱之物,一吃还吃了两份,别给吃坏了。卫紫吓他:“你吃了两个,它们在你肚里成亲,长出一条藤的芋头来。”卫敛有听没懂,摸摸肚子,倒觉不够。旁边奶娘又是气又是笑又是担忧的,笑道:“小娘子深闺里长着,却不知芋头不可生藤上。”卫紫道:“生哪都进了他的肚子。”戳戳卫敛的肚子,叹气,“二jiejie,二郎这般大时也生得这般肥?”卫素笑:“好似差不离,也算不得胖,母亲和阿姨都还嫌瘦呢。”卫紫扫一眼卫敛,嘴都歪,眼见卫素还要分山药给卫敛,连忙拦道:“不可再吃了,他再吃谁抱得动他?别把奶娘胳膊压断了。”卫敛挤挤眼,要哭,半天也没挤出一滴,悻悻作罢。卫絮平素哪吃过这些野食,瞧着有趣,尝了一小块山药,倒觉得比熬成粥的更有味。姬冶却是死活不碰,他性喜洁,这泥裹灰蒙的,说什么也不肯伸手。卫絮见他为难得脸色都变了,侧过身偷笑。他们这一行人占了这块空地游玩,也算自得其乐,直等到晌午光景,官道尽头现出几个灰扑扑的人影来,两个差役牵着一头瘦驴,驴上骑着一个有些龙钟的老头,颈上挂着枷锁,两手却不曾扣进去,任由他自在地坐在驴背上,两个差役脚上走了远道,靴头磨出两个大洞,露出乌黑的脚趾头。这三人一驴,不伦不类,似是押解犯人进京,人犯却不曾牢锁,差役竟有照顾伺侯之意。姬冶顿时留了意,楼淮祀看了几眼,天下事无奇不有,不过一个没扣牢的骑驴犯人,过眼就算。那老头看到他们一群人似也有些吃惊,环顾四周,无景无奇,想是奇怪这群贵家子弟竟在此处游玩。“松松,松松……”等又走得近些,骑驴老头忽生兴致,叫唤着让差役除枷锁,那俩个差役竟真个听他的吩咐,将老头颈上的枷锁,又给他捏捏肩骨,小心将他扶下驴。这下连楼淮祀也起了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