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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子,季枭脸涨得通红,险些要哭。而他依旧面无表情,丝毫不为之动容。眼泪吧嗒一颗落下,季枭死死地咬住唇,恁是没让自己哭出声。阮映辞冷眼相待:“这点话就受不了了?我只是让你认清自己而已,别太好高骛远。”说罢,他便往客房方向走去,再也没看季枭一眼。他刻意放缓步子,待听到背后的跑步声时,他无声地笑了。季枭追上来,拉住阮映辞的袖子,和他并排而行。落日余晖,两人的影子被拉长,好似依偎在一起。彼此沉默,岁月静好。阮映辞回到客房,此时天色已晚。但奈何他走到哪里,季枭就跟到哪里,丝毫没有要回自己房间的意思。季枭沉默,攥紧阮映辞的衣袖,始终不放手。阮映辞坐下,季枭就站在他面前。季枭一双泛着水光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脸颊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忽然,他幽怨地控诉:“你刚才居然凶我?”“我只是在教你做人的道理。”阮映辞心虚,想拿起圆桌上的茶杯,然而一只手的袖子被季枭扯得很紧,于是他换了另一只手。却不料,季枭一把握住他的手腕,不让动。季枭站,他坐。他蓦地抬头,只见季枭眼中闪着别样的光芒,似是幽怨,似是控诉,却又远远不止这些情绪。阮映辞忽然想起阮燕虹的那番话,只觉得心惊。他“噌”的一声站起来,欲甩开季枭的手却无果。“你放手!”“不放!”季枭幽幽地目光于阮映辞对视,继续道:“今晚我要和你睡。”“不可能。”他避开季枭过于侵略性的目光,沉声道:“季枭,你别逼我动手!”就在阮映辞凝气于掌,准备打过去时,季枭突然松手。“为什么?以前我们就常常睡一起啊。”季枭的声音忽然变软,十分委屈地道:“真君你凶我,是不是不喜欢阿枭了?”阮映辞冷眼看着他,保持沉默。仿若刚才截然不同的季枭只是自己的错觉一样。“自你成了真君后,就不再和我亲近了。”季枭喃喃自语,见真君冷漠的看着自己,只觉得委屈,但他咬唇不说。他一步三回头地往门口走去,忽然“等等。”阮飞鸿一直拥护直系,却不想如今与家主窝里斗,众人乐得看热闹。阮映辞挑眉,亦是诧异。记忆中,阮飞鸿一直为阮家事务劳心劳肺,如今修为提升,也算得上是个人物了。但是他那一口一个燕虹,说得好似乎两人的关系甚是亲密,实则却是句句讥讽。不过事实上,阮飞鸿和阮燕虹的关系是真好过。幼时,大反派的出身一度被众长辈诟病。阮飞鸿和阮燕虹心高气傲,仗着当时修为比大反派提升地快,便臭味相投,合起伙来欺负反派。而且那年,上归凤山青鸾派,阮飞鸿还瞒着长辈,扮成小厮模样跟在阮燕虹身边,说是要成为她的后盾,成为阮家的后盾。他也因此获得了阮燕虹的信任,日后两人更是交往密切。但现在,谁说得准?阮家内部勾心斗角,背叛与被背叛不断,这样的阮家何谈复兴?阮映辞嗤笑一声,惹来众人目光。他不紧不慢地落座,道:“你们认为这事问不得我,那为何之前还要问我?”阮映辞忽然扬袖,将手搭在桌上。霎时,“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桌上的茶杯瓷器尽碎。一股浑厚地真气震荡开来,充斥于整个会堂。众人皆感受到了威压,来自元婴期的威压。阮映辞的声音依旧清冷,道:“你们以修为高低定说话分量,怎地到我这儿就不行了?”一长辈堪堪稳住心神,用教育晚辈的口吻,斥责道:“映辞,这可是家族大事,容不得你胡搅蛮缠。你再要这样闹下去,可别怪我不认你是阮家的人!!!”阮母所生,生父不详,阮映辞确实算不得阮家人。若不是当年阮家长老保着大反派,指不定他当时已经饿死街头了。但“我阮映辞的阮姓,乃长老所赐,你们有何资格置喙?如今长老不在,理应由我主持会堂大局。我阮映辞敬你们是长辈,可不是让们倚老卖老!!!”“你”忽然,“会堂重地,何事需如此吵闹!”严肃苍老的声音,携着真气传入会堂众人的脑子里,所到之处,仿若雨后洗涤般,干净澄澈。就连阮映辞也不例外,精神不由地为之一振。“长老。”会堂霎时寂静,只剩下众人恭敬的声音一齐响起。他们纷纷为长老让出一条道。阮映辞只见一白发白袍老人缓缓行来,与记忆中的模样大相径庭。老人带着面具,白袍垂落,瘦骨嶙峋,形如柴棍。他能想象到,面具白袍下那皮不覆骨的模样。修仙者修不了长生,一旦寿命到头“长老。”阮映辞内心震撼,对长老行了礼,诚挚道:“映辞回来了。”“回来就好。”长老托起阮映辞的手,问道:“可还要回归凤山?”“映辞”他说话忽然顿住,一丝温和的真气在体内流转,最终汇聚于丹田。阮映辞只觉得心镜更开阔。心中对长老的震撼也越发强烈,长老形之将枯,但修为却还在。下一刻,苍老的声音响起,沙哑,略带惆怅,道:“根基稳固,修为不错,倒是没丢你母亲的脸。看来阮家复兴有望。”众人无一不吃惊,阮映辞这是要接替长老之位?然而,阮映辞却因此缄默了,神情淡漠。长老见此,不由地叹了口气,转换话题。他问:“方才何事那般吵闹?”后辈阮飞鸿上前一步,作揖道:“长老”却不想长老突然打断,看向阮映辞,道:“你说。”“家主欲收外戚弟子季枭为玄孙。”他阐述事实,言简意赅,但引来了众人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