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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一拜,这才站起身子。一年多之前,殿下他打破对奴隶地位的看法,对他一介的奴隶身份毫不介怀,反而亲自到奴隶营中找他,还对他加以重用,这才让他满腹的才华和抱负不至于烂在肚肠里,得到了施展的机会。他已经很感激殿下,也没有遗憾了。公子奚见周浅被太子殿下叫起了身,却唯独对他视而不见,便一直维持跪伏的动作,等待殿下叫他。此时姒思阙敲门进入,她手里托着一些新鲜摘的果子,给太子行了礼后,一见公子奚跪在那儿,便笑着问:“摘了一些新鲜的果儿,你们要不要尝尝?”周浅这段时日已经深谙太子殿下这方面的小心眼了,也十分识趣地笑道:“夫人,您就别折煞臣下了,您的果儿,又岂是我们能吃的?”说着,他眼神示意了一下太子,然后笑着跟太子殿下告退了。姬夷昌神情严谨地点了下头,等周浅退下后,连忙走过去握住了思阙的手,把她牵着走出了临时搭建的木棚,朝二人如今居住的土窑洞去,将公子奚一人留在了那里。姒思阙回头看了看公子奚,表示不解。“殿下,赵奚他怎么了?”二人正是情浓时,姬夷昌不愿听她提起别人,于是揽了她,用披袍替她遮挡风尘,道:“没事,他喜欢跪就让他自个跪着。”思阙眨了眨眼,也再没说什么了。姬夷昌领着她回了二人的住处,看着一室简陋的摆设,就只一个土坯的炕床,两张木凳,一张木桌,一个壁火炉而已。“夫人,让你跟着孤受苦了。”姬夷昌突然握住了她两手,低头下来在她逃出宫台时弄伤的手背上印下轻轻的一吻。“但是,请相信孤,孤只是一时的隐忍,到了时机成熟再给敌人致命一击,我们将会迎来更好一番的局面,到时候所有问题都能解决了。”姬夷昌又道。姒思阙朝他笑了笑,踮起脚朝他唇角印了一吻道:“其实现在这样也不错啊,您看这里虽然没有宫中富丽,每日清茶淡饭,但却少了很多拘束,殿下您也能卸下不少伪装了,有空我们到这附近转转可以吗?妾听说这附近有座阴丽山,风光相当不错呢!”姬夷昌把她环在怀中,眼神专注地低头看她,笑容愈渐愈盛,“好!你想到哪,我都陪你。以后我们忘了宫中的束缚,舒舒服服当一对寻常的夫妻,以后我不自称为孤,你也别自称为妾了。”“好,一言为定!日后不用尊称你,我就直叫你的名字喽?”姒思阙倒是一点也不客气,高兴地抬手圈住了他的脖颈,主动凑上去亲他。姬夷昌被吻得头昏眼热,没多时就把他心底抑压已久的渴望勾出来了。姒思阙忍不住凑上去吻他,这会儿的她,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假意的讨好,还是真的抑压不住自己的心了。自打在那城台上看见了那个高挂的头颅,姒思阙的精神就崩成了一根弦,等她再次见到姬夷昌后,她就感觉自己被排山倒海的情愫包裹住,一刻也不愿意和他分开了。她享受自己在他身旁时安稳自在的感觉,享受他怀抱刚好合适的舒适,享受他在她耳边说过的每一句话,皱着眉冷着脸的每一个表情。姒思阙觉得自己一定是病了,还病得不轻。但她回到姬夷昌身边,心底的每一缕神思都包裹上酸涩的蜜意时,那种感觉令她沉沦其中,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不能自拔了。“姬夷昌,我想要你了,你今晚别逃好吗?”姒思阙也知道自己脸皮太厚,说出这么大胆的话着实也不像个女子,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姬夷昌在下一瞬,向来冷峻的面容红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刻意撇开了脸还不可抑制地呛咳了几声。他是被她的大胆吓到,却也是在犹豫着自己的心结。他害怕等她的伪装全然卸下后,自己的第一反应会伤了她。毕竟他自己也不能保证到时候他第一的反应是什么。“夫人…这…”姬夷昌皱起眉搂着她,心里甜蜜又煎熬,很是为难。而姒思阙已经看出来他这次是有意想躲,顿时就不大高兴了。她迅速挥掉了他的手,快步走出窑洞,姬夷昌想在后台追,却被她喝住:“你不要跟来!让我自个安静会!”说着姒思阙又抬步走了。姒思阙步出窑洞时,恰好遇上前来的赵程,赵程见太子夫人满脸不快,随即就躬身朝她一礼,没有说话。姒思阙盯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匆匆走了。这时候太子从窑洞出来,没见着思阙,就问了赵程一句:“夫人呢?”赵程连忙给太子指了指方向,太子走后,赵程抚着衣袖,若有所思。这时他看见周凛走过来,赵程仿佛想起来什么似的,忙抓住了周凛问:“周大人,殿下和夫人是怎么了吗?”周凛也难得见赵程竟会对正事以外的事情关心,见他是头一回关心殿下的私事,觉得说不定以赵程的脑子还能帮殿下在感情上出谋划策,于是告诉他道:“殿下和夫人素有些不能为外人道的问题纠葛。”赵程听了,犹豫半瞬,还是立马抬腿道:“那…赵某还是不便打听…”“哦,不!”周凛笑嘻嘻地又将赵程拉了回来,“是这样的,素闻赵先生在金国的时候,是博闻各种医学典籍、民间卷籍,还各种奇技yin巧悦妇孺,先生您定能替殿下想到好的法子。”“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周凛见赵程虽然犹豫着,但还是停下来待他细说,便神色认真了起来凑在他耳边详尽道明了来龙去脉。赵程一听大感疑惑道:“周大人是说,殿下因为和夫人…房。事上素来不顺…导致?”周凛愁着眉点了点头,“可能…这也跟殿下小时曾亲眼所见自己手底下的男奴被大王凌。辱…导致如今的心结吧。”赵程恍然,终于想起来自己刚才想到的不妥但没有道出来的不妥之处是什么了。他忙问:“可夫人是真真切切的女子,殿下他难道并不知晓吗?”赵程向来不怎么关心殿下和夫人间的情。事,以致那会儿他随夫人回楚国所见的端倪,事后很快就被他淡忘了。他也一直认为殿下与夫人恩爱多时,理应早就把这些事情弄明白了,可刚才听周凛这么一说,他才明白,殿下竟然还被蒙在鼓里。“赵先生这么说来是什么意思??夫人怎会是女子??”周凛惊讶道。而此时,一直藏在矮墙旁草堆里的姒思阙终于忍不住了,突然就顶着几根稻草跳了出来,吓了二人一大跳。她揪着周凛的衣襟胁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周凛!我又怎会不是女子??你倒是给我说个明白!”周凛惊慌失措之下,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