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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有些不开心。洛澈瞥了他一眼,缓了缓脸色:“你做的很好,只是我累了,想去休息。”太子舒了一口气,忍不住对她乖巧的笑了笑,看向崔公公说:“让人去伺候太子妃休息。”崔公公连忙点头:“是。”他弯身做出请的姿势,恭敬道:“太子妃这边请。”洛澈走到太子的寝宫里,宫女伺候她沐浴更衣,她赤.裸的泡在汤池之中,整个身体都放松下来。半个月的不停赶路,难免有些劳累。宫女也不说话,在汤池中不断撒着花瓣,白色的幔帐遮住氤氲的汤池和一片诱人的景色。大殿之中。太医小心翼翼的在给太子针灸,又敷上膏药,恭敬的说:“太子的失智之症乃是头中淤血所致,针灸七天在加上汤药,半个月即可痊愈。”太子脸色苍白,整个人显得有些脆弱。崔公公担忧的问:“殿下现在感觉如何?”太子睁开眸子,淡淡道:“难得清醒片刻,但是一刻钟后又会变成十岁心智的孩童。”太医把了把脉,额角不自觉沁出汗水。太子眼中闪过暴戾,缓缓开口:“半个月后倘若还未痊愈,你便去伺候父皇吧!”太医颤巍巍的跪下去,脸色发白道:“臣定会让太子殿下痊愈!”大殿之中安静的针落可闻。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笑着问:“她在哪?”崔公公立马回答:“太子妃在沐浴。”太子眉梢轻挑,垂下眸子淡淡道:“她今日看到婚房心情如何?”崔公公小心翼翼窥了太子一眼,一板一眼的回答:“太子妃表情很不安惶恐,似乎有些抗拒,但是又对心智不全的您很纵容。”是的,她的表情虽然害怕,但在看向心智只有十岁的太子时,神情有些柔软纵容。天下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虚传,越发夺人眼球,美得让人心生绮念。不愧是宋家女。勾的让一国储君为她魂牵梦萦,不远千里去秦淮寻她,甚至受伤了也无一丝迁怒。反而还有些……开心?崔公公心头一跳,看向太子愉悦的神情,表情有些古怪。太子的记忆很完整,甚至包括痴傻时的记忆都历历在目。他忽然眉头一皱,表情若有所思,莫不是他之前手段太过强硬,所以才让她如此抗拒?他心智不全时,她反而稍微打开心防,态度温和乖顺起来。他敛下眸子,苍白的脸上缓缓绽开一抹笑。澈儿jiejie?他轻声开口:“去查一个名为洛澈的人。”“是!”洛澈换上干净的里衣,离开汤池来到寝宫,这座寝宫还是以前的摆设,物件越发陈旧,她转身呵退所有的宫女。一个人坐在床榻上,忽然有一种孤寂将她包围,以前身边总有一个叽叽喳喳的月牙。可是他不允许她身边有自己人。洛澈不敢说什么,她怕,暗武卫的全军覆没告诉了她,不要去惹怒现在的太子。她轻轻皱眉,整个人褪去平常时冷静和防备,露出里面的脆弱和软弱,她抱住自己的身体,眼中蓄满了泪水。她该怎么办?为什么会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她突然开始痛恨自己优柔寡断,妇人之仁。甚至有些后悔救太子,洛澈一愣,发觉自己竟然如此自私。她小声哭泣着,孤寂感和无助将她包围。可是如果再来一次,她还是会救太子,她形成的三观不允许她如此轻贱人命。只是当时,是她一心想要逃离皇宫,又自负穿书者心生傲慢。所以并不是很在乎周围的人,她这么些年性子沉淀下来,也接受了有血有rou的书中世界,其实细细想来,她当年对太子的所作所为何等残忍冷漠。她心虚又愧疚,想要做出什么回报他,却又被太子冰冷狠绝的手段惊吓到。她不敢靠近他哪怕他现在心智不全,整个人就是个单纯无害的小智障,可是小智障无处不在的占有欲,她并非感觉不到。只是察觉他缺乏攻击力,所以并没有那么在意。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已经深陷其中,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三日后,就是大婚仪式。太子以后万一恢复正常,他又会怎么对她?她当年那么恶劣狠毒肆意伤害,他到底有多恨,多执着?才会在争夺皇位的紧要关头去秦淮寻她的下落。每个人都是有心的,她的心情越发酸涩,整个人环抱住自己小声哭泣,脆弱又无助。太子脚步停在寝宫门口,眼眸不断变幻。周围的宫人跪了一地,不敢大声喘气,生怕惹怒了这位尊贵的太子殿下。这些年他越发暴戾残忍,几乎每个月东宫都会死一批人。他们伺候的更加小心翼翼,半点不敢逾越。太子听着屋内压抑的哭泣声,心情有些难过低落,她就这么不能接受他吗?也是,当年她就从未喜欢过他。一切都是他在强求。太子眼眸不断变幻,最终伪装成平时那个弱智太子,轻轻推开房门,敛去浑身戾气,眼眸清澈担忧的看向她:“澈儿…jiejie,你怎么了?”洛澈浑身一僵,背过他擦了擦泪水说:“没事。”太子手指狠狠攥紧手心,一步步走了过去。偏偏表情是欺世盗名的温和无害,歪头看着她,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恶劣:“你在哭。”他突然弯下身看着她的脸,轻声说:“澈儿jiejie为什么哭?”洛澈只觉得整个世界都被少年强硬的闯进来,她睫毛颤了颤,表情有些脆弱,眼底却又坚固起一片防固:“我只是想家了。”太子静静看着她,眼眸微微闪烁,他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明明脆弱可怜的很,眼眸中皆是细碎的无助和微弱的防备。让他无端想要彻底摧毁她的防备,让她继续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