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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这种大比。”莫霄阳很是激动:“想必能让人大开眼界!”他总算用对了一次成语,谢镜辞在心里竖起大拇指。孟小汀和谢镜辞一样,之前都在学宫里累死累活,没有空闲时间参加此类大比,如今终于得了机会,同样踌躇满志:“听说每一届问道会的规则都十分有趣,不知道今年会是如何。”她说罢想起什么,眸光一转,把声音压低:“对了辞辞,我听说裴家那两位公子,也会来参加这次大比。”裴钰和裴明川。横竖两个废物。裴钰年纪比她和裴渡大上许多,却还在金丹期巅峰打转转;裴明川则是靠灵丹妙药堆出来的金丹,典型外强中干。听说裴钰是上届问道会金丹阶段的魁首,这次的第一名,他必然也是势在必得。就看他能不能抢到。*问道会没有太多繁文缛节,只要在规定时间内进入幻境,就算是入了大比。碍于裴渡如今有些尴尬的身份,为避免让他觉得难堪,谢镜辞特意选择了掐着最后的点来到幻境大门。绝大多数人都已经入了问道会,少数几个零零星星候在门边,甫一见到她和裴渡,不约而同露出惊讶的神色。这两位,一个昏睡整整一年突然醒来,另一个被逐出家门,听说还心怀不轨、与邪魔勾结,除了一个“惨”字外,还有另一个共同点。谢镜辞神识受损,裴渡则是筋脉尽断、修为尽失,不管哪一个,实力应该都大不如从前。现实版本的天之骄子陨落,想要吃瓜看热闹的人不在少数。谢镜辞没多加在意,径直入了大门。进入幻境后的第一感觉:冷,黑,又冷又黑。第二感觉:难道这是?与刺骨寒意一道出现的,还有一段浮现在她脑海里的文字。[欢迎来到问道会。本次大比规则:收集幻境内妖魔的恐惧值,方法不限,数值最高者取胜。其它:无。]翻开另一页,是一行醒目大字:[您当前已收集恐惧值:0。]……恐惧值?要想让妖魔产生恐惧,最好的方式,应该是对它们进行猎杀。至于规则里所说的“方法不限”……是否可以理解为,虐待、绑架和其它种种更加过分的手段,都是被允许的?不愧是传说中的问道会,果真自由。也不知道其他人会弄出哪些花样。等看完规则,谢镜辞眼前的景象便倏然亮堂起来。她看见雪。连绵无边际的大雪肆无忌惮,覆盖了一处又一处高耸的山坡。每个修士都会被随机投放到地图里的各个角落,她如今所在的地方,应该是雪山高处。即便有灵力护体,由于修为受损,谢镜辞还是难免被冻得一个哆嗦。放眼望去尽是雪白,朔风勾连出银河般倾泻而下的雪雾,在漫山遍野的白色里,四处覆盖着龙吟般的风声――飓风势如破竹,有如海上巨浪,险些将她直接掀翻在地,谢镜辞尚未看清更多景象,就被身后一股力道迅速往后拉。等那股力道消失,将她笼罩的狂风也就小了许多。她被人拽进了一处山洞。洞xue最多仅能容纳三人,洞口则是一条细长直缝,斜斜向□□倒,正巧能避开寒风。至于拉她进来的人――谢镜辞恍然回头,见到一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谢镜辞难掩诧异:“裴渡?!”没救了完蛋了。人设飙演技的对象是他,幻境都满地图地随机投放了,她见到的第一个人居然也还是他,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孽缘,简直恐怖。“谢小姐。”少年的目光落在她被冻得发红的脸颊与耳朵,略微皱了眉:“此地疾风正盛,不如等风静下,再出洞探寻一二。”他顿了顿,终是没忍住:“你受冻了?”谢镜辞自然是死要面子,矢口否认:“没有。”狂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停,她等得无聊,干脆找了处角落坐下来,仰头问他:“这次的规则,你怎么看?”裴渡应得很快:“问道会想让我们屠杀更多妖魔……甚至是折磨。”在临近死亡之时,所释放的恐惧无疑极为巨大。但死亡毕竟只是短短一瞬间的事情,一旦妖邪没了性命,就再无利用价值,与之比起来,“折磨”就截然不同。这是种持续性的漫长伤害,对于未知命运的迷茫,往往能成为恐惧的一大来源。裴渡见她托腮思考,犹豫片刻,走到谢镜辞身边,隔了段小小的空隙,小心翼翼坐下来。无论大屠杀还是恶意折磨,全是大家都能想到的点子,更何况太过简单粗暴,她并不喜欢。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什么手段呢?[不这样做,难道你还打算用绿茶之力征服它们吗?]她正想得入神,猝不及防听见耳边传来的声音:[恭喜宿主触发新场景,当务之急,还是来看看人设吧!]谢镜辞真的很担心,有朝一日她在越级打怪的时候,系统会让她向终极大boss撒娇嘤嘤嘤。……那也好过对着裴渡撒娇嘤嘤嘤。玄武境中的景象能向外界投放,为保护隐私,修士们可以自行选择屏蔽。在讲出那段台词之前,她抢先切断了洞xue与外界的感应。裴渡一直没说话。在身边的谢小姐开口之前,他始终安安静静,不去打扰她的思考,直到谢镜辞身形一动,突然脆生生道:“好冷。”她说着往手上哈了口热气,雪白气团好似淌开的水流,缓缓落在柔荑般的手心:“手也被冻僵了……这种气候真讨厌,你说是不是?”裴渡看见她扭过脑袋,双眼里似笑非笑,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瞧。至于那双冻得通红的手,则被谢镜辞满脸无辜地举到他眼前,手指微微一蜷:“你看,指尖全是红的……你的手是不是暖和许多?好羡慕啊。”她的动作如同某种隐晦的暗示,亦如一根缚在他身上的绳索,只需轻轻一拉,就能让他无法抗拒地随之向前。裴渡的心脏被悬在半空,隐隐发紧。而他也的确照做了。洞xue之中狭小拥挤,因为两人间的距离格外贴近,所以当他伸出手,轻而易举便触到了谢镜辞的掌心。“谢小姐。”他的触碰很轻,只堪堪把指尖覆盖在她手心,末了迟疑出声:“再继续……可以吗?”谢镜辞没有回答。人设不允许她拒绝,即便她在心里疯狂呐喊了一万遍:“裴渡你个白痴!怎么这么快就能上钩!”白痴裴渡:“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