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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醉醺醺的男子说话时全是珍惜的语气。大致说的是,白轻飏自小便与自己亲近,虽有些顽劣,经常惹事生非,但两人关系向来都很好。白轻砚说的时候已经很醉了,光是白轻飏让自己上树摘果子自己不小心掉下来后,白轻飏自责地哭肿了眼这件事就不知不觉重复了三遍。“……不是自责。”鬼煞淡淡地说。“什么?”鬼煞轻嗤笑了一声,道:“白轻飏哭肿了眼不是因为自责,是因为我把蚯蚓放在了他的头上和衣服里。”刘旷:“……”从小就是个坏蛋的人要怎么掰正啊喂!“呃……你们从小就认识吗?”鬼煞倒是一点也不掩饰,缓缓开口道:“我和白轻飏是……同一个父亲。”他说“父亲”这个词的时候声音很轻,又似乎噙着一抹极浅极淡的笑意,说不出的幽深诡异。刘旷惊了一下,忽然想起当初在竹屋的时候鬼煞曾经用极其类似的语气说出另外一句话。“我七岁的时候,鬼罗救我二哥的条件,便是要把我带走。”刘旷终于想明白了,他声音微微颤着:“……白…白轻飏……是你二哥吗?”“嗯。”刘旷转头看向鬼煞,因为两人离得近,隐隐约约能透过那层薄薄的白纱看清鬼煞好看的眉眼。神色十分平淡,看不出什么端倪。刘旷愣愣地说:“白轻砚……白轻飏……那你叫什么?”鬼煞也转过来看向刘旷,薄纱的遮掩下,那双眼睛仿佛氤氲的一层雾气,但刘旷却清清楚楚的从那双极好看的眸子里看出了一抹浅浅的的落寞。“我没有名字,他们都不给我取名字。”他忽然笑了,刘旷从来没见过鬼煞脸上出现笑。虽然看不太清楚,但那一瞬间,刘旷忽然想到那个笑着说我好喜欢你的玉石。鬼煞笑着说:“后来鬼罗给我取名叫鬼煞,可是我不喜欢………玉石…我挺喜欢你取的这个假名字。”刘旷忽然一阵恍惚,记忆纷沓而至。声音带着些哭腔。“我知道我不叫玉石……我叫鬼煞,可是我不喜欢鬼煞这个名字,因为所有人都喊着让鬼煞死……”然后是酒馆里。“我叫你玉石好不好…玉石……”“……好。”然后玉石的嘴唇猝不及防的地隔着白纱印在刘旷脸上。那么轻,那么软,又有些温凉,却又似乎真的很喜悦一般。——因为自己有了一个好听的名字而喜悦吗?刘旷觉得心脏闷闷地有些发疼。也许是为了躲开心脏闷闷的疼痛,也许是在这一瞬间,他竟然分不清鬼煞和玉石,也许是因为他自己也没有理清的思绪,也许只是单纯的想到了当时酒馆里,玉石隔着白纱的吻。刘旷睫毛轻轻颤了颤,然后朝着鬼煞色彩浅淡的唇,缓缓凑了过去。第30章又遇流氓“——就是你对不对!”一个声音激动地响起,刘旷猛然一惊,迅速站直身子。一回头,一个金灿灿的、油光满面的公子指着鬼煞,手指微颤,神色兴奋。“快跑——”刘旷一把抓住鬼煞的手,飞速跑了起来!“……哎,美人儿,等等我!”流氓公子带着身后的人呼啦啦地追了上来。刘旷拉着鬼煞跑过水果摊,穿过馄饨店,风驰电掣,动作熟练。风呼呼地吹在脸上,耳朵里似乎把小摊贩的吆喝声,身后那群人的叫骂声全部过滤走了,风声,呼吸声,和玉石的呼吸声。握住的手还是有些凉。然后刘旷气喘吁吁,心跳剧烈地藏在一个巨大的木桶后面。“嘘——”自然而然地伸出食指。转头却看见鬼煞的斗笠不知掉到了哪里,白皙的脸上因为跑步而微微有些泛红,一脸不明所以。刘旷一怔,问道:“…好玩吗?”鬼煞皱了皱眉:“刘旷?”刘旷突然清醒了过来,觉得甚是尴尬:“那个……门…门主,那人就是昨天那个……那个……”鬼煞冷冷道:“手。”“什么?”鬼煞一字一句地说:“手、放、开。”刘旷这才发现自己还是紧紧地握着鬼煞的手,慌忙把手抛开,眼神闪烁:“那个……对不起……门……门主,我没反应过来…”鬼煞没理他,眯眼道:“昨天那个找死的人?”刘旷愣愣地点了点头。鬼煞忽然站起身子,大步走了出去,向那个追地气喘吁吁,满脸是汗,正撅着屁股到处找人的金衣流氓走去。那流氓一转身,便见鬼煞向他走来,表情冷淡,眼神冰冷。他见这个美得犹如神祗一样地男子勾了勾唇角:“——你想干什么?”他几乎要呆了,额头的汗几乎要落在眼睛上,他也没想去擦一下,忽然之间,紧张地要死。那过分好看的人微微蹙眉,又不耐烦地问了他一声:“你到底是想干什么?”流氓张开嘴巴,声音沙哑又颤抖:“……我……我想……想知道……您的名字…”鬼煞和刘旷均均怔愣了一下,鬼煞表情很古怪,说了一句:“……玉石。”转身就走。鬼煞回头问刘旷:“……所以……你为什么要跑?”刘旷一脸难以言述的奇怪表情。刘旷忽然说:“门主,他是喜欢你。”鬼煞脚步顿了一下,他看向刘旷:“你怎么知道?”刘旷忽然觉得眼睛有些干涩,他眨了两下,声音很轻:“……因为我也喜欢你。”风轻轻地吹了过来,携着淡淡的,闻不出是什么的香气,不远处小贩向路人殷勤介绍自家东西的声音,买家卖家讲价的声音,一切都变得悠远了。天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黑了下去,谁家挂了大红灯笼在门上,灯笼的光刚刚映在刘旷的瞳孔上,看起来像是流光溢彩的琉璃。鬼煞转头看向前面:“……喜欢这张脸?”刘旷怔了一下,那一瞬间,他忽然想告诉鬼煞说很多很多,他想告诉鬼煞,我是被你的面庞所迷惑,然后又被作为玉石的你所吸引,直到最后,连你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鬼煞,我都想拼了命去抱抱你。对,开始的确是这样,因为你的面庞,我对你产生了非分之想,但后来的种种,他又能怎么捋地清呢。这是一见钟情也好,见色起意也罢,他反正已经是泥足深陷,越陷越深,再也出不来了。鬼煞问他说,喜欢这张脸?他知道鬼煞的意思,就如同那个穿色穿金衣的流氓痞子,或者是任何一个只要见过鬼煞脸的人,应该都会喜欢这张仙子一样的容貌。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