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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还想说这是误会吗?你一句轻飘飘的误会就能把我所经受的痛苦全部抹消吗?!”刘旷轻笑了一声:”我没记起一切的时候,还以为这件事情我可以原谅你,可是我什么都想起来了,才发现我做不到。”刘旷看着锁在床头栏杆上的铁锁,缓缓开口道:“鬼煞,放过我吧。”鬼煞嘴唇颤抖了一下,过了好半响,他才一字一句道:“不可能。”“你想我再砍一回手吗?”鬼煞把调羹放到刘旷手中,垂眸沉声道:“…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了。”“呵!”刘旷冷笑了一声,没有再说话。空气瞬间死寂了下来。“想回淮南还是想回洛阳?”鬼煞忽然问道。刘旷低头喝了一口米粥,道:“想喝皮蛋瘦rou粥。”鬼煞一愣,道:“……好。”说罢,他转身走了出去。鬼煞出去后,刘旷呆呆地坐在床上愣了一会儿。似乎过了好长时间,他才终于回过神来,环顾了四周,目光忽然盯在前面的书架上。这时恰好有一位小厮路过。“小二,小二,快过来过来给我取本书。”“公子要什么书?”“有什么书?”“……公子,小人不太识字。”刘旷离得远,也看不清楚,叹了口气道:“随便拿一本吧。”小厮取了书之后递给刘旷,转身出去了。刘旷看着上面写着,不由撇了撇嘴角。他四下打量了一番,迅速从头上取下簪子把床头那头的小锁打开,把拿回去,又跑过去拿了本有意思的书,重新把镣铐扣在床头的栏杆上了。鬼煞回到房里,只看见刘旷正坐在床上看着一本志怪。鬼煞下意识地看了看刘旷手腕上的链子。还好端端地在床头上绑着。鬼煞把皮蛋瘦rou粥端给刘旷,假装随意地问道:“怎么从书架上拿回来的?”刘旷放下书,端起皮蛋瘦rou粥,吹了吹气,漫不经心地回答他:“刚刚叫店小二给我拿的。”刘旷挑挑眉:“怎么了?我还能把手剁了拿本书不成?”鬼煞不理会他的阴阳怪气的语调,只道:“明天我们先出发回淮南,到时候你想回洛阳我们再动身回去。”“我想去哪里都可以吗。”刘旷挑挑眉。“嗯。”“如果这样的话……”刘旷沉吟片刻,忽然笑道:“那我想去没有你的地方。”鬼煞目光一沉。“对了,今天晚上你睡哪儿?”“这里。”“哎,可别给我睡一张床,我现在老害怕你了,和你睡一张床我可是会做噩梦的。”刘旷忽然想到了什么,笑嘻嘻道:“对了,你打地铺吧,原来我可是一直打地铺的来着。”鬼煞垂眸道:“好。”说罢,又出去了。鬼煞找到一个小厮,道:“待会儿给我房间送一床被褥,和一壶茶水。”“好的客官。”“还有,”鬼煞眼中一闪而过奇怪的色彩:“刚刚有小厮进去帮床上的人拿书了没?”小厮点点头:“我刚刚路过的时候里面那位公子喊我拿的。”刘旷今天喝多了水,半夜就被想要起夜的迫切给憋醒了。他眯着眼把床头的蜡烛点亮,然后喊鬼煞。“喂!鬼煞!”结果鬼煞没有任何动静。映着烛火,刘旷能看见地上的鬼煞皱着眉头,不知道是不是在做什么不太如意的梦。“鬼煞,醒醒。”刘旷又唤了两声,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天鬼煞太累了,他还是没有醒。而刘旷在不太亮堂的烛火下,还能看见鬼煞眼下隐隐泛着乌青。刘旷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打开镣铐,自己去厕所了。刘旷回来以后,有些紧张地看了看鬼煞,幸好鬼煞还没有醒。刘旷见鬼煞身上的薄被连同衣襟都扯开了一些,露出大片雪白雪白的肌肤,不由心跳的飞快。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轻轻把薄被盖了上去。他眼睛看着鬼煞此刻看起来平静的眉眼,以及昏暗烛火下淡淡的粉色唇,刘旷内心有些蠢蠢欲动。但是又害怕鬼煞在那一刻忽然醒来,刘旷叹了口气,不甘心地重新把锁锁住,躺在床上,面朝着鬼煞,一动不动地看着鬼煞。他的眼神一点都没有白天里的讥讽焦躁,反而平静温柔地如同一个看夕阳的百岁老人。鬼煞的眉毛,眼睛,鼻子和嘴,似乎都要深刻在他的脑海里一般。刘旷恢复记忆的时候,只觉得恍恍惚惚间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然而这个梦却越来越清晰。相遇,一见钟情,拥抱,接吻。他亲眼看着这个男人摘下面具,放下斗笠。他亲眼看着这个男人,对自己敞开心扉,接纳自己。他亲眼看着这个男人,从懵懂到喜欢。直到三年之后的江湖上,恶医与鬼煞的残暴流言,几乎要消失不见。因为自己。他这才忽然间明白了,听香楼里,鬼煞轻声说的一句话。“刘旷,我此生只喜欢过你一人。”“而且从今往后,也只有你一个人了。”刘旷每想到这里就觉得有些喘不过起来,似乎有石头狠狠的压在身上,堵住了他的气管,压住他的胸腔,他伸出手,狠命的锤了锤自己的胸腔,却捶地泪流满面了。他就这样看着鬼煞。他本以为自己现在那么喜欢鬼煞,仿佛深深刻入骨髓的爱恋。可当他恢复了记忆之后,他却觉得自己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爱他。我那么爱他。——————————————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刘旷和鬼煞并肩走着。刘旷忽然顿住步子,笑嘻嘻对鬼煞道:“鬼煞,前面那个青楼好像挺有名,进去玩玩吧。”鬼煞眼神闪烁了一下。缓缓开口道:“好。”刘旷一愣,他的确是故意这么提议的,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鬼煞竟然会同意。他此刻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勉强笑道:“那可太好了!”两人进去之后,整个青楼似乎都静了一静。青楼本来就是好色之徒聚集之地,看见鬼煞这等容貌,自然多的是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而青楼的姑娘愣了一下,很快一哄而上地过来了。进了青楼,自然是客,她们往常接待的客人多半是那些油腻的中年男人或是自诩风流的书生公子,何曾见过这等绝美容貌又是这等挺拔身姿这等不俗气质的男子。刘旷看见皱了皱眉,若不是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