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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怎么跟这儿,这儿,这儿——”晏羽怕他卡带似的一口气上不来憋过去,继续道,“我不知道他具体住哪个房间。”忍字青年一拍大腿,表示这片拆迁之前东南西北张王李赵他就都认识,立即询问晏羽想找的人什么样,说不定他就知道。“二十四,”晏羽抬手比了个高度,觉得大概还不够高,“比你高一个头吧,喜欢穿黑色,吸烟,本地人……他刚住过来没多久,你应该不认识。”权衡了下,他还是没直接说出易乘风的名字。“你说这,这人像风哥?”晏羽一惊,“哪个风哥,是姓易吗?”忍字青年挠了挠头,“姓,什么不知道,就是风,风哥……你,是他什么人?”“朋友,你知道他住哪儿?”对方抬手一指,“三楼,那,那个窗户,死,死绿萝的那个。”绿萝都能养死,这是什么风水?“他没在家吗?”黑着灯,不像有人。“跟,跟万哥出去办事儿,没在!”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青年开始摸兜儿,“我,我有钥匙,要不你上,上楼等?”“没,电梯。”他发完邀请,才想起对方腿脚不便。“不用了,我在这等就行。”晏羽觉得这小孩应该没什么心机,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单凭一句朋友就能往屋里领,跟他多聊聊说不定能套出点儿易乘风不愿意说的状况。“他们最近好像挺忙的?活儿很多吧。”“啊,啊呗!现在人,不,讲究,欠钱不还,忒多!”忍字青年喂了狗也不着急走,边捡根棒骨逗一只小土狗边跟晏羽闲扯。欠钱不还的人很多,于是他们很忙?这是……帮/人/讨/债?晏羽抬手揉了揉下意识蹙起的眉心,“这工作,是不是挺危险的?”边说边摸出手机,点开了搜索引擎输入:讨债公司工作方法下面蹦出一大堆关键词飘红的搜索结果,晏羽一目十行地扫下去,纠集多人进行恐吓,二十四小时跟踪对方,现场sao扰死缠烂打……还有其他一些不可言说的擦边球行为,看得人大凉夜里一身冷汗。忍字青年扭头看过来,似有警觉,“你,到底什么事?”“有人欠我钱没还。”晏羽答得十分自然,这么说不算撒谎吧。对方脸上那点小警惕瞬间就散干净了,好像经纪人看到了商机,挪着腿儿往晏羽这边蹲过来,“那你应该,找,万哥,说了算!朋,朋友可以打折。”晏羽揉眉心的手指移到太阳xue上,跟这小孩聊天,一点儿没看出他哪里忍的,嘴上秃噜得厉害,这边没怎么下套呢,他就上杆子往里钻了。没多一会儿,晏羽就大致弄清楚了那位万哥应该是他们这伙人的头头,好像还注册了个什么公司,像回事儿似的。万哥其实不姓万,也有人叫他八哥,当然他爸妈也没那么能生,只是这人诨名叫“八万”。在他们这个圈儿里,极少有人直接用身份证上那个名字的,好像易乘风就叫风哥。风哥被他们这么叫着,晏羽听了还是不太舒服,跟刘开迪他们那种叫法完全不是一个意思。这位万哥应该也是过来人,手下办事的大多是没能顺利回归社会的失足青年,据说他用人的标准还挺苛刻,可不是谁来都要的,好像风哥这一款就比较受欢迎。忍字青年,哦不对,现在晏羽知道了人家的诨名,叫起子!酒起子的那个起子,好吧,实在起名很随意。起子就不够格儿跟万哥出去办事,只能守在窝里打打杂,想帮公司拓展下业务牙口还不利索,于是碰到晏羽这种找上门的客户,服务态度就格外热情。“我,我给风哥,打个电话,你等,等。”起子掏出手机拨号过去,“……哎,有人,找你。朋,朋友,要债……啊?”起子瞥了晏羽一眼,“是,是腿……哦,等你好好几个钟头了!那行!”挂断电话,起子有点失落,“风哥说,说他没空,不回来,你,别等了!回吧!”晏羽默默叹了口气,觉得既然这通电话打出去了,易乘风就算想回也不会回来了,躲他还来不及呢,再等下去的确也没什么意义了。“那好,我先走了。如果遇见他,麻烦你跟他说一声,我明天再来找他。”晏羽瞥了眼吃饱喝足拱在墙根下睡觉的小白狗,转着轮椅离开了。十米之外,易乘风从另一栋楼的转角走出来,扯下遮在头上的帽兜,目送晏羽的背影渐渐远去。他晃到晏羽刚刚停留的位置,抬脚往起子的屁股上踢了一下,“跟着他,别让人发现了,等他安全到家再回来!”起子拍着屁股溜溜跑远了,这小孩儿以前是个偷儿,被盗窃团伙控制了好些年,出来之后就跟着万哥,也没什么家人,虽然说话不利索,但跟踪个人什么的还挺在行。易乘风没急着上楼,靠在山墙上点了支烟慢慢吸着,一挪脚的动作不小心在那只小白狗的爪子上搓了一下,小狗哼哼唧唧地惨叫两声。它旁边那只黑狗登时梗起脖子弓起腰嗷嗷嗷冲他一顿狂吠,大概意思是让他滚远点儿,不然就咬他丫的!易乘风眯起眼,觉得挺有趣。“你护着它这么个快要玩儿蛋的小东西,图啥呢?长大能给你当媳妇么?又不是一类狗!”他托起那只小白狗看了看,姿势有点儿嫌弃,毕竟脏得不像样,“啧啧,看吧,是个公的!媳妇没喽——”作者有话要说:大魔王和小王子,亲们可还记得?多年后风哥遇到晏总时用的那个手机背景就是它俩的照片哦~第69章19魇晏羽说第二天再来,还真就来了,看时间应该就是下班后,到这边已经快七点了。他给易乘风发信息,对方继续装死。起子大概也被他调/教过了,看见晏羽就说风哥不在,也不知道去了哪儿,更不会再热心地帮他打电话了,话里话外还劝他不要再等。晏羽抬头看了看三楼那个窗口,黑着灯,窗帘也挡个严实。如果易乘风就在楼上,硬是不肯见他,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如今等在这里,似乎和当年守在梅河岭的高墙之外一样,只是表个态。不同的是,那些年的等待易乘风不知道,而如今,你知道的吧,我在等你,你不回头我就不会放弃,对你,我有的是时间。十月底,梅川的天气已经转凉,天也黑得早了,回迁楼下只一盏昏黄的路灯照亮一方路面。晏羽在毛衣外面裹了件夹里的黑色风衣,倒不至于特别冷,只是心里不温暖,晚饭也没来得及吃,浑身都感觉不到什么热乎气儿。这种鬼地方没人大晚上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