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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天凤自私地想。他有些着急的拉着赵玉的衣袖,有些讨好,有些卑微地哀求:“我们不谈这些了好吗?我不在乎,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要你。你走在哪里我跟你在哪里,你做什么我都陪着你,我不离不弃永远随着你,若你在我之前去世,我就和你一起去死,好不好?我们一起归隐山林,好不好?”怜悯。姬天凤从赵玉的眼中看到深深地怜悯。这种怜悯就像火钳子一样夹着姬天凤的心脏,他心疼。他用手覆在自己的心口上觉得好疼。他听见赵玉说:“我生在皇宫,长成太子...”姬天凤急切地打断他:“可是现在赵贤已经称帝了,你现在也完成任务了,我们归隐山林吧。”“凤儿,皇弟虽然聪颖,但性格不稳,情绪容易波动,最重要他与你一样,恋情痴爱,心中太多嗔念,他,不能称帝。”艳阳天里,姬天凤觉得雷声滚滚,抬眼看了看,可明明晴空万里。他瞧着赵玉,眼中含泪,口中觉得干涩,颤声问:“你要称帝?”“我是太子,身负皇命。”姬天凤不死心:“我十年前见到你,一见钟情,为你初次动心。”“嗯”“只为你一句话,我修炼武艺,励志做一位你仰慕的江湖豪侠。”“嗯”“这些年,为了寻你,我跋山涉水,走遍整个京梁国。”“嗯”“我在东海岸边见到你,欣喜若狂,不能自己。”“嗯”“你与我在东海岸边成亲,着红妆对饮,我每日如在梦中一般快乐。”“嗯”“你在新婚第二天不见之后,我心急如焚地去找你,每一日从太阳还没有升起等到太阳落山。”“嗯”“我虽在军营打仗,可每一日都想着你,担心你。”“嗯”“就在刚才,我知道你在山下,我立即下来找你。”“嗯”“即便你们设计杀了姬靖远,即便我成了这场战事的一枚棋子,掘开渡口,我淹死这么多人,让我心存愧疚,这一辈子都不得安宁,我还是原谅你,想和你在一起,一生一世。”“嗯”姬天凤的眼泪如晚夏的暴雨,哗哗地流下来,如哀莫大于心死的灰寂,他啜泣地轻声问:“你既然都知道我的心意,为什么还要称帝?”赵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柔声说:“凤儿,我是太子,身负皇命。”“我是太子,身负皇命”就像一把刀,狠狠地插在姬天凤的心口上。姬天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这口气能给他更多的勇气。“你既然是太子,身负皇命,为什么当初告诉我十年后让我于你下聘?”赵玉叹了一口,平静地说:“因为你不是姬天凤。”“我不是姬天凤?““真正的姬天凤十年前就死了。你是借尸还魂的异路人吧?”姬天凤深吸一口气。“真正的姬天凤见过我,我是太子,他是大司马的次子,常随父亲来宫中,他见过我,知道我,问我叫太子哥哥。而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并不认识我,反而向我求亲,你从来都不知道我是太子。而且,没有哪个孩子一直把自己父亲的名讳挂在嘴上,也没有哪个人能咽下杀亲之仇,灭门之恨。所以,真正的姬天凤早就死了,对吗?你当时应该不是八岁吧?”姬天凤冷静睿智让姬天凤感觉汗流浃背。“那为什么你当时没有戳穿?”“我事后派人调查过你,你的身体确确实实是姬天凤,但你的灵魂不是。既然你不是真正的姬家二公子,那你就是这场局的最大变数,一个我无法控制和预测的变数。只有让你远离朝堂才是最安全的。”姬天凤头疼欲裂,可还是坚持问:“你既然对我无心,又为何与我成亲?”“因为皇弟。”“这与赵贤有何关系?”赵玉看了看姬天凤,眼中终究有些不忍:“他发动宫变,篡立为帝,然后想办法杀掉姬靖远,这样他才能自由自在地拥有你。”姬天凤觉得脑子都快炸开了:“他为什么要拥有我?”赵玉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说道:“他爱你,天天派人跟踪你,在你的马上下追踪香,每日作画,描绘你,你送给他的那些小玩意,每天晚上睡觉也摆在床边反复摩挲,只要你回京城,他就一早打发好人去请你,或者来找你。他每次看你都能盯出火来,只是你一心在我身上,所以从未发觉。”姬天凤死死看着赵玉,问道:“那些画不是你画的?”“我不会丹青,只会岐黄弄琴。”“那当初也是你设九顾阵杀我?”“是。”“那为何又要救我?”“皇弟知道你在东海失踪后,竟然要派大队军马来东海巡你。他当时已经称帝,我在东海这边准备起兵,他不能离开皇城。”“所以你写信告诉他我还活着,又费劲心机救我?”“是的,而且在你身上下了霜月蓝,只有我有解药。”姬天凤越来越僵硬,他就那样脊背挺立着。明知道越问下去,心越死得快,可就是不甘心。“赵贤会让位给你。”“他不会。”“那你要杀了他,然后继位吗?”“他是我皇弟,我只剩下这一个至亲。况且,他也无心帝位。他若称帝,京梁国五年之内必出内讧,十年之内必将被周围国家瓜分。”“为何?”“情深不能看清局势人心,痴心难以高瞻远瞩。商人若为情困,何以外出做生意?皇帝若念深情,怎能分治天下?”姬天凤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他觉得好冷好冷,抬头看了看天空,明明晴空万里,阳光刺目,为什么他觉得这么冷。“你不杀他,他又不让位给你,你怎么称帝呢?”赵玉看着姬天凤,这个人无论从八岁的娃娃还是到现在,每次见到自己都是大哭不止,不停的哭,欢喜的时候哭,悲伤的哭。头脑简单而不通人情世故,温柔而良善,单纯地当别人利用他,伤害他的时候还不知道回击。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赵玉悲悯地看着姬天凤。他说:“他要你。”“什么?”“他要你。”“要我?”“是,他要你。”“他要我?”“他要你,皇位他会拱手相让。”“他要我吗?”姬天凤凄烈地惨叫道:“既然我只是一枚棋子,又何须和我解释这么多?直接送给他不就好了?”“我要让你心死如灰,你才能接受皇弟的感情,我才能不再被你的深情诱惑。生在帝王家,哪怕有一点点偏好,只要表示出来,整个京梁国的人都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