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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申姜能通行自由的小门,却好像有看不见的屏障,他和地上躺着的伤者一样,两个人离外面现代的街道只有一道门槛,但出不来。小丽越过她,看到里面那满地的血,和倒在地上的人,瞬间也惊呆了。捂着嘴,瞪大眼睛,丢了魂,完全傻住了。少年哭着叫个不停:“姑姑!姑姑救命!”申姜整个人都是懵的。出不来,那岂不是去不了医院?现在怎么办?茫然四顾。小丽一脸呆滞:“姐,这,这是怎么了呀?”“我不知道啊!!!”小贩们全都冲了过来。紧张地围着她往里面看。七嘴八舌不知道在叫什么,个个都急坏了。但声音太乱了,她脑子也乱,一句也听不清。好在卖棉花糖的在她耳边,喊得声嘶力竭,声音最大:“快!快!她撑不了多久就要爆丹了,快拿灯呀!姑姑!”虽然说的话她一句也听不懂,但申姜感觉确实是在跟自己说话:“什么灯?”“魂灯!魂灯!就,一个……”棉花糖结结巴巴:“一个像真花……呸呸不是不是,没点着的时候是玉的,点起来的时候像真的,就……就那种啊。”“我没有啊!”哪种?申姜完全没听懂。“有的有的。你是渊宅的主人,怎么会没有灯呢,灯肯定就在这里,除了你谁也拿不了。”一群小贩在那儿七嘴八舌直得跳脚。“真的没有!”申姜也急了:“我没见过什么灯。”她要是脚能动,早就也跟着跺脚了。这些人说的什么东西。“肯定在宅里。”“我还没收拾呢。两个大院子,十几二十个房间,那么多东西。好多都随便堆在仓库里,有些挪不动的,都原地放着。”申姜眼看那女孩的血漫了一地,眼看快不行了,再大胆此时心跳得跟急鼓一样:“我不知道灯在哪儿呀。”声调变尖了。小丽都吓哭了:“我,我打110吧!!”棉花糖急了:“打110有什么用啊!!你就是把医院搬到这儿来都没有用的!”“啊?那,那怎么办啊?”小丽带着哭腔,这血太多,一会儿就满地都是了。比凶案现场还吓人。棉花糖催促申姜:“走走走,我们见过灯,我们帮你找。快快快。”申姜也顾不上别的,连忙点头:“行,你们进来吧。”吓得慌里慌张的小贩们,在这号召下,一窝蜂地跟着冲进大宅里去。小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听有求,也连忙跟着跑进去帮忙。申姜虽然不便于行,仍然推着轮椅帮着一间一间屋子翻。院子里鸡飞狗跳,跟正在被打劫似的。弄得一地鸡毛,气喘吁吁,恨不得掘地三尺,但一点收获也没有。申姜呆呆看着地上的血,到是想到车祸现场那天,虽然面无表情,但整个人都在发抖。脑子里一片混乱。那些小贩们也比她好不了多少。有几个胆小的,吓得缩在角落里没骨气地哭了起来。“你不是说你见过吗?”申姜问拉棉花糖的。他抓耳挠腮,急得坐立不安:“我是见过一回……可,可我也不知道这,这怎么回事……那都几十年前的事,我我我是鱼来的嘛,我真的记不了那么久……”还没得申姜反应过来,鱼是什么意思,他说着突然眼睛一亮:“对啊。”转身就跑。一群人也不知道他赶嘛去,连忙呼啦一堆跟着他跑。他跑到水池边上,一头就栽了进去。好半天不上来。申姜满头惊叹号,这是刚装修完的新房子,别吐血死一个,再淹死一个。就在她打算拿网来捞人的时候,‘哗啦’一声,就有一条影子从水里跃出来,拉棉花糖的全身湿哒哒,欣喜若狂:“我问到了,我问到了。灯随心而动,主人用召唤的就行了。你不需要找它,只要召唤一声,它不论在哪里,都会出现。”“怎么召唤?”“【斥令:魂归】”棉花糖激动得脸颊泛红:“你念出来。”“【斥令:魂归】?”申姜连这四个字是怎么写的都还不是很清楚:“怎么可能一句话就……”话才说了一半,猛然手里一沉。要不是她反应快,铁定手里的东西就砸在地上了。看着手里的东西申姜张口结舌。这东西是个莲花苞苞,只有巴掌大,看上去晶莹剔透栩栩如生,花苞尖尖上还停着一只小小的水蜻蜓。它不像是雕刻出来的,就像是某人将一朵夏日池塘里的莲花最美的瞬间保存了下来。“快快快!”所有小贩都激动得叫起来,搓着手跺着脚:“姑姑快!”小姑娘快不行了。“您拿着这个灯,重开大门就能去她的梦魇中,诛心魔,除邪秽,保平安!”大家七嘴八舌。申姜虽然也很想帮忙,但觉得,这些人是疯了:“我能诛谁?”她又不是金刚芭比:“你们看我能打得过谁,我打只鹅都成问题!”“不用真诛!”拉棉花糖的急急道:“就是,给她把心结给解开。”“心结能让人七窍喷血?”“一般人是不会,顶多乳腺癌或者高血压,可灵士们能呀。受心魔所扰的灵士,意识被困在梦魇之中不得解脱,以至于身体中灵力失控,而内丹不稳,你要开门入梦去,找到引起她心魔的事,解开她的心结。但怎么做才能解开,需要你自己找,谁也不知道的。可能是小时候被狗咬了,被鸡啄了、被鹅追了?也可能是她的亲人、仇人、朋友,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或者是一样东西,她想要,但没得到。只要心魔一除,噩梦便得解。”“你赶紧的吧!”大家急坏了。那少年哭得声嘶力竭:“jiejie别死,是我错了,是我的错。jiejie你醒醒吧。”这让申姜想到,自己在医院重症监护室时,申兰芬的哭声。如果没有被抢救回来,对申姜自己来说,反而更轻松。可她无法想像,申兰花以后的人生,将会一直生活在什么样的自责中。“不应该由得别人介绍,也不该觉得面子抹不开不好推辞,就让你去见这种人。”她总在不停地自责。直到有一次申姜大发脾气之后,才终于再也不提了。申姜懂她的心情。就算车祸没有发生,已经昏迷被带走的申姜,将会面对的事,也不是做为母亲能接受的。身为母亲不能接受,因为自己,导致孩子面对无法避免的灾祸。活着的人,比死去的,要面对更悠长的痛苦。也许眼泪很快会停止,但包裹着他的悔恨与哀恸永远不会褪去。“行行行,别吵了!”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