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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要收自己做徒弟的苏濯清争执,而生厌。也错过了最适合自己的功法。在这里守着八年。看。哪怕你忘记了,可是我没有。一并把你的那一份,都帮着你记得。以后,我们是世上最亲近的人了。彼此为系,不再是人间飘萍。“其实……”鹿饮溪斟酌着,不知道要从何说起。有些在心里过了很多遍的话,要宣之于口舌时,却显得怪异而浅薄,叫人难以启齿。“其实……我认出”鹿饮溪蓦然停住。对了,在通天竹阁,她见识过自己的真面目。是与她所认识的清澈少年完全不同的,寒冷一样的人。她现在这样防备自己,会不会是害怕?如果自己贸然开口讲些什么,她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居心叵测之徒,编造这弥天大谎,别有所图。世人确实也念慕天人之能。谁能不想要呢。她如今,身残而无助,许多事也不记得,只知道,自己怀有神力,甚至与神祇同行都不在话下。而自己并没有什么证据。叫她来相信,自己与她曾有一段过往。他踌躇起来。怔怔坐着。原来,她记不记得过去很重要。也许她就此,不会再待自己如同那时候一样了。因为自己不再是她所看到的那个孤行在风雪中,穿着破鞋子的天真少年。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蚩山上下,人人都畏惧他。她有没有听说过自己的事?应该还没有吧。可世上要说有什么,比缩地术跑得更快,那便是流言。很快,她都会听说的。“其实我认出,那是神死之地。”他改口。坐在月色下,垂眸斟酌,许久才开口:“我师父是个笃性弱rou强食的人。我想知道蚩山这位梵天神是什么样的,就必须得成为他的亲传弟子才可以有机会,亲自祭拜蚩山神祇。”申姜坐在那儿,有些茫然。实在不知道,话题怎么一下从娇郎归,到了天人,又到了神死之地与蚩山宗主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不是跳得太远了?外面的娇郎归还在阿爷阿姐阿娘地叫个不停。实在吵闹。申姜腹诽。但知道只要不开门就进不来之后,也就还好了。只是恐怕这一夜难眠。正想着,见他说完,便抬头目光殷切地看着自己,十分不自然地附和[原来是如此这般啊]但这确实是还是她感兴趣的话题。[你见过蚩山神祇吗,它是什么样,后来蚩山到底发生什么事,神祇怎么会突然死了呢,娇郎归到底是什么东西,你知道你埋的那个洞里应该有什么,你说的神死之地是指哪里。]她好像十万个为什么。鹿饮溪坐在那儿,毫无准备地,被她这一通暴雨式发问,打断了缠绵而又郁郁忐忑的心绪。心里,上不得上,下不得下。在她期盼的目光中,还是一一解答起来。“我只见过两回。在刚入山门的第六个月,宗主决定要收我做亲传弟子,带我去大殿行拜礼。那时候,它似乎已经不大好了。告诉师父,自己将要大行。师父当时说,会送它回水境,找一块神眠之地。我猜,神祇要是死的话,得死在水境中才可以。这似乎是某种习俗。但后来,师父却并没有这么做。之后山中也并没有人提起,要侍奉梵天神回水境这件事。不过从那时候起,师父便不再见客,也不见我。只呆在大殿后面,说是静思,在神像前,为神祇祈祷。今日异动之前,我都以为梵天神在大殿内。看到那个洞才知道,大殿什么也不是。这片山林,那个深坑,才是梵天神的居所。也是它死的地方。据说,神祇本身是不能移动的。就像树一样。”鹿饮溪想了想说:“我去时,地面由极盛,变得腐坏。是不好的征兆。我也以为,师父大成,大概与梵天神的死有关。”说着沉默了一下:“只是死亡后的残骸,就有这么大的力量,使得辖地万物盛放,又盛极而逝,那被师父借走的力量,会是怎么样的呢?”坐在那里,若有所思:“那些蚩山弟子借巡山之名,四处跑,大概是师父已以察觉,大殿神祠并不是真正的神之居所,不过是人自己一厢情愿自行建造。所以叫他们找寻神居之地。想找回已死梵天神的残核,全部收归已用。”他看向申姜。所以,申姜如果真的挖到了,那她是想送梵天神的残骸回水境去?他恍惚记得,当年申姜与蚩山这位神祇相见,可并不愉快。即使她想从蚩山这位神祇身上得到什么,现在死也死了,不会对她有任何回报。可哪怕是这样,她也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做送神归眠的事。她知道归神归眠路上,会有水境之物破界而来吗?也许她知道。那是因为她本性如此。还是因为……那位青年神祇请她这么做呢?两个人,看上去关系很亲近的样子。一同在云海之上跳跃的背影,落在旁人眼中,就好像天造地设的一对人。而自己就是这个旁人。是个外人。鹿饮溪垂眸看着落在被褥上的月光。如果……这青年神祇,就此死在送神归眠的路上,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如果这神力,还能归自己而有的话,那么,与她一天急驰于高云之上,天地之间的,就是自己了。神祇而已,似乎至高无上,可若得法门,弑神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1-2604:39:24~2020-11-2723:08: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吃蛋不吃蛋黄2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酒爱妈咪20瓶;剃刀与安息香16瓶;吃蛋不吃蛋黄、妮妮10瓶;寒武纪6瓶;清熏5瓶;弥律2瓶;法霖要精进、吾爱月容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94章、心意第二天,申姜醒来的时候,发现天已经亮了。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大概是奔波了一天太困了。打着哈欠坐起来,发了一会儿呆。低头看到腰上装着赵氏神祇的荷包,才清醒过来。爬起床一看,农户一家人大概是守了一夜,现在正在睡觉。出去上厕所儿子,也躺在那儿。不过申姜去茅房就看到茅房的门上都是抓痕,到不是有什么东西像进去留下的痕迹。更像是蹲在里面的人,生怕什么东西进来,死死抓紧了门造成的。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