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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工作,却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云及月那些话的影响力。江祁景现在很需要睡眠,需要把自己堕入一个没有意识的状态里,才能逃避铺天盖地的愧疚。曾经因为误会有多少记恨,现在就有多少加倍补偿回来的愧疚。可是一闭上眼,脑子里浮现的就是和云及月有关的画面。她第一次见他,分别,嫁给他,最后……病房里静静地看着他。让他回忆着自己是如何一点一点放弃云及月,像是种慢性折磨,不够致命,却从血液到骨髓都隐隐作痛。进退两难。最后只能这样麻木地承受着。还要在这些痛苦中抽出一个还算冷静的空档,小心翼翼地想着,怎么样才能让云及月对他稍微改观一点。云及月抛弃他这个事实已经快把他逼疯了。他什么都愿意做。只要能挽回云及月,他什么都愿意做。于是,半个小时后,@明都集团的官微凌晨上线,发了一条迟来的澄清,撇清了明都总裁江祁景和席暖央的绯闻。每段话都有理有据,言语间将两人的关系定性成了甲乙双方,并顺带按照一二三四点挨个解释流言,将席暖央擅自传出来的那些东西一一击破。但这封澄清书没有用多余的笔墨声讨席暖央这个无关人等,也没有其他清者自清、威胁网友的常规cao作。而是在最后一句,清楚地写着——“江祁景本人对这封迟到两年的澄清公告,以及两年来这些绯闻对云及月小姐造成的伤害深表抱歉。他愿意接受云河集团任何名誉索赔,以此恳请云小姐的原谅。”任何索赔。任何。没人敢相信,这个代表着无穷尽损失的词语,竟然出自以冷硬狠辣手段著称的江祁景。作者有话要说:从这一章开始,江狗疯了:)所以接下来的节目应该叫做(?),你们肯定猜不到他能疯成什么样子嘻嘻。(置身之外的)云及月:人淡如莲.jpg第44章病房依旧是与世隔绝般的安静。第二天,阳光顺着窗户微掩的缝隙爬进室内里,带来了朦胧淡薄的光。云及月起床后用了次体温枪,36.6°C,已经不再发低烧。她在卫生间对着镜子照了半天,发现了眼睛下淡得几乎看不见的黑眼圈,差点没背过气去。——为什么昏迷了这么久还会有黑眼圈啊!?更可怕的是病房里连遮瑕膏都没有,她只能顶着这张素净的脸和人见面。李梁文听到呼叫铃便及时赶了过来,问了几个早已准备好的问题。最后一个是:“可以记得起选择性应激失忆前发生的事情吗?”“可以。”云及月睫毛在白瓷般的脸蛋上投下浅浅的阴影,那些记忆如流水般在脑海里划过。她出奇镇定,像是在看一场无伤大雅的电影,“非常清楚。”李梁文愣了一下,甚至有些讪讪:“……你恢复得比我想象中的好。很多病人可能终生都会留下应激性反应。”他站起身:“那复查定在下个月十一号吧。秦小姐已经代替你签字了,你收拾好就可以出院。”“谢谢。秦何翘昨天有跟你说你的助手宁西的事情吗?”李梁文:“我知道。昨晚值班的人已经被我临时更换了。为了不打草惊蛇,我让宁西在家帮我整理某文献的资料。如果证据显示秦小姐所说属实,宁西真的违背职业道德泄露病人隐私,我这边会走法律程序。”等李梁文走之后,云及月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发给了江慕言:【什么时候有空?】江慕言:【明天。】云及月:【那明天下午五点,W&T咖啡厅,我提前订好座位。】W&T地处市中心,人流量非常可观。众目睽睽之下,她不用担心人身安全或者其他意外。保密性也算尚佳。几乎算是最合适的地方。江慕言没有多余的话:【好的。】云及月正准备将手机装进包里,微博的推送又跳了出来。她扫了一眼,就看见自己的名字和江祁景并列一行,不得不点进去看看具体新闻。接着就看见了明都凌晨发的那封澄清公告。因为字太多了,她没有看完。往下面粗略翻了下评论,大致分为三派。一是扒席暖央黑料派。热评前十几乎被各种各样的长图和链接给占领了,对她没有契约精神违约,导致好几个品牌大换血以及工作人员失业,还有什么仗着自己是某导演灵感缪斯,在剧组霸凌小配角……反正就有一大堆。有些黑料积压了四五年,这个时候突然有图有视频地爆出来,粉丝反驳的声音被压到最小,背后不可能没有人推波助澜。不过云及月并不是很关心。席暖央当初能蹦跶到她面前,无非是借着她爸和江祁景的关系。一切的源头还是江祁景当初的不作为,她对着席暖央骂也骂不出什么花样。至于骂江祁景?算了吧,浪费感情。二是对着公告最后一句划重点派。把“任何名誉索赔”六个字品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发出疑问:这是继续合作还是合作决裂的意思?江祁景这样过河拆桥不留后路只谈钱不谈道德的做派,会真心实意和云河合作吗?还是看着云河换了年轻继承人准备趁机坑一波?云及月这才注意到最后一句。她看到江祁景“深表抱歉”四个字,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于是真的笑了出来。对她来说,读完这句隔空的道歉,甚至不如今早发现有黑眼圈时的感情波动大。三是云及月实惨派,一个二个哭唧唧地怜爱她。云及月看得没了兴趣,将手机扔进包里,推门而出,正好撞上在门口的江祁景——男人眼底有淡淡的乌青,不算颓废,但和他向来从容冷静的模样大相径庭。他本来在抬手摁着耳麦听那头的报告,看见她时立刻摘掉了耳麦,绷直的声线竟然带着些拘谨:“……你要出院了?”云及月越过他,从走廊的窗户往楼下看。外面一片安静,几乎没有行人。“要摆拍可以在一楼外面站着,不必站在这里。我不想记者的长镜头对准我的病房。”江祁景的手指动了动,有一刻竟然像是哑了。他并不是无言以对,只是在反驳之前,突然发现云及月的猜测并非是捕风捉影。这种事他做过不止一次两次。有时候是对长辈,有时候是对外。他沉默了很久,才低声解释道:“这次没有。”江